“还有.”所有的困惑都淹没在他的吻里,将她拥在怀中,享受着她的每分每秒,许久,松开。“我走了,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嗯,你也是。”看着他上车,离开,落回抚着嘴唇笑起来,转身,回校。
回公寓,将一个紫色的盒子递给雨轩,“子晟托薄凉送来的。”接过,打开,一张CD,好多照片,一封信。雨轩拆开信阅览,落回注意到照片里,是子晟穿着不同服饰的镜头,几乎都是在排练高难度的舞蹈,作为一个艺人很辛苦。拿着CD,放进机器里,半面墙大的屏幕亮起,播放,是子晟的专辑,他的歌声,舞步在荧屏上是那么完美,而在这些完美的背后,是别人看不见的辛苦付出。雨轩看着信笑起来,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可以人不在欢乐送来,有他,是人生的幸运吧。与此同时,远在他国的子晟还在老师的严厉教导下练习新的舞步,很累,真的。
军训结束后,开始了平静的课程,落回也进入了冷漠状态。
高两届的学长柯之尧对于如此冷漠的学妹,毫无办法,落回也开始尽量避免与他接触。导师很欣赏落回入学以来的处变不惊,她比一般的女生要坚强。
画室里很安静,落回很单调的表情让其他学生不敢靠近,而雨轩,认真起来也是一副生人莫近的样子。落回还有理论设计和实践设计的课程,与雨轩的美术鉴赏和深造方向不同,因而,白天两个小时的写生之后,落回便去导师那儿上课,雨轩去另一个教室听课。
晚上,落回和雨轩等相当于导师关门弟子的学生,都在画室写生,不足之处由导师指出,加以修改。落回是每天晚上被点改最多的学生,而雨轩被改的很少,落回似乎感觉到什么,但又不好说出口,于是,每天晚上都有种愁云密布的感觉,雨轩以为她是介怀每天被点改的很多,画的不好,所以总是安慰她,落回每次都点头,却还是有些忧愁。
一个周末,落回留下了单独和导师谈话。
“老师,我想问,为什么我和雨轩,在您这儿的差别很大。”犹豫着开口,她希望导师给出解释,“落回,记得我曾对你说过什么吗?”“嗯。”“你的实力,基础很强,待你学成后很少有人还可以高你一等,而雨轩你的资质不同,你的画可以隐藏情感,而她,什么也没有,就像是一个躯壳,你可以为其注入生命,灵魂,而她,不可以。”导师的话是真的,落回心里清楚,她对雨轩的画一直有粉末盛装的感觉,似乎找不到画中的眼,“对你,我加以指导,你可以让其中的灵魂更真切,对她,再多的指导也是无用的。”导师对落回的心态颇为赞赏,能感觉出差别,又能毫无介意的提出问题寻求解释,这是一个优秀的画师应具备的。
“但,老师,我想请您帮帮雨轩,她虽然实力不济,但她一直以来的努力从不比我少,我不想看到我的朋友与我有不同的待遇。”落回很恳切地请求,导师叹了一口气,终是点头,“只是,落回,我还是那句话,你比她要强,你要小心的与她同行。”
次日写生,落回便看到导师对雨轩的指点多了些,即使她的画只有空空的躯壳,那也要是完美的躯壳。落回抿了抿唇,专心地画自己的角度,她没注意到雨轩眼中第一次出现的不一样的情绪。
写生结束后,两人分头去上课,落回回到教室,走到座位边,桌上有人用刀刻了一行话,轻轻叹气,将书覆于其上挡住不见。设计涉及的理科理论很多,但对落回而言,还是轻松的。认真的做笔记,理解,导师对她的赞赏有增无减,总是评价她是历届学生中最努力最有天赋的学生。
学期将结束时,导师给了落回两本设计方面的资料,让她假期多看,同时,还给她留了一份作业,开学后交十五份设计图稿,必须原创。
外国对于新年的重视程度不高,薄凉抽空回国将落回和雨轩接去了国外。
握着落回冰凉的手指,薄凉浅浅的睡着,他已经连续两天没睡了,事情实在太多,落回看见他有些乌色的眼圈,便任由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休息。雨轩坐在对面,合着双眼,自从导师答应自己帮她后,她对自己便一直不冷不热,她不想解释,或许有一天,雨轩会明白。
下飞机,便看到子晟围着黑红格子的围巾,穿着深灰调的风衣站在出口处,他戴着半张脸大的墨镜,在人群中显得有些突兀,“嘿!这儿!”看见雨轩,他在那儿兴奋地大喊大叫,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薄凉远远地冷视了他一眼,安静,雨轩一走出来,便被子晟抱进了怀里,“好久没看见你了,真想你啊!”“落回他们在。”不好意思地提醒,“没事,他们不也一对吗?!”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松开她,“走吧走吧,去别墅。”
站在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别墅前,落回和雨轩的反应都是惊讶,游泳池,花园,草坪,该有的休闲场地几乎都有了,“这房子,谁的?”落回仰起头,问薄凉,他抬手指向他自己,“有钱人。”“再有钱,现在也是你的。”虽然他是附在自己耳边说的,但落回还是心虚地看了子晟他们一眼,还好没被听见。
进去,中欧两式的风格和谐的在一起,优雅不失低调,这就是导师提过的设计灵魂吧。
“这是谁设计的?”回头问看着自己的薄凉,他指了指他自己,“你会设计?”更加惊讶,他到底多厉害?“不然的话,我怎么会推荐你那位老师呢?”他淡淡的笑着将她拥入怀中,“我希望你对我永远是惊讶的。”“为什么?”有些不解,仰起头看他,“至少,如此我们之间就不会枯燥。”低头,覆上她的唇,如蜻蜓点水,触之即离,惊慌地去看四周,还好子晟已带雨轩去房间了,薄凉看到她脸红,眼里的愉悦更盛。
用一天的时间熟悉了这里的环境后,落回疲倦地躺倒在床上,温和的蓝色灯光,闭上眼,有些想睡。“去洗个澡再睡。”迷迷糊糊中有人把自己拉起来,睁眼,薄凉,“啊,你怎么进来了?”“门没关,”他将落回拉站起来,“很累吗?”沉重的脑袋点了点,“去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再休息会舒服些。”有些苦恼地揉了揉头发,薄凉笑着帮她理好,推她进了浴室。
关上门,看到已放好热水的浴池,还有摆放整齐的睡袍和毛巾,他很细心啊。
等再出来时,薄凉仰在床上睡着了,冷酷的面部线条,好像天生就是帝王的模子。爬上床,在他身边坐下,推了推他的肩膀,没反应,应该很累吧,睡得这么沉。小心地从他身下拽出被子,想了想,伸手解开他的风衣扣,试着把他扶坐起来,可惜,他太重了。落回抱怨着,将被子轻轻地给他盖上,在另一侧躺下,伸手,关了灯。身边均匀的呼吸声让落回莫名的心安,如果没有意外,他应该就是陪着自己的另一半吧,以后的很多夜晚都会听见他在身边的每一次呼吸,这种感觉,该怎么说呢?
偏过头,看了眼在黑暗中他起伏的面部线条,弯了弯唇角,合上眼,入睡。
清晨,睁眼,正好对上薄凉凝视她的目光,想躲,被他一伸手拉到了怀里,更近了一些。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所有物,脸渐渐红了,羞涩地闭上了眼睛,薄凉将她紧紧地环在臂弯中,就像是害怕失去一般,不久,便松开她,坐起身,“不早了,起来吧。”薄凉下床,套上风衣去拉窗帘。落回奇怪了,昨晚他明明是穿着风衣睡觉的呀,怎么.连忙低头检查自己,衣带还系着,没事,没事。
“在想什么呢?”他的声音忽然在上空响起,仰头,他正噙着笑望着她,瞬间脸红,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脸,“起来吧,下雪了呢。”轻缓的语调,仿佛已走开一些,掀开一条小缝,他站在落地窗边,隔着明亮的玻璃看着窗外纷飞的细小雪花,缓慢的,自上空而下,仿佛是为新年准备的一场盛大曼舞。坐起身,室内不知何时开了暖气,仅穿一件睡衣也不觉冷。他的背影相比第一次见他,似乎变了些,不再那么低沉,像是多了份惬意轻松,他站在那儿不动,像尊雕塑,像童话里被施了咒的王子,不能动弹却依然高贵,下床,踩在鹅绒地毯上,柔软,舒适,走到他背后,轻轻地环住他的腰,有他,真好。
子晟今天休息,是某人特批的。他早早起来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一仰头,看到薄凉从房间出来,听到声响再仰头,落回走出来,什么也没察觉,忽的回头看向两人,“你们两个!昨晚做了什么?!”反趴在沙发靠椅上,质问的语气响彻整个大厅。薄凉没理他,继续冲调着牛奶,落回被吓在原地,惊悚地看着子晟,他的样子很滑稽,睁开的充满困惑与震惊的双眼,装着正经却还是调侃的表情,落回望了下薄凉,他没理子晟,于是,落回往薄凉那边走去。“啊呀!你们反了!”跳下沙发,跑到将牛奶递给落回的薄凉身边。
“你们,你们,我看到了!”小孩子气地嚷嚷,“你看到.什么了?”莫名其妙的看向子晟,他,早上脑子还没开机吗?咽下一小口牛奶,落回有些不明所以,“就是.一个房间,你们怎么从一个房间出来?!”薄凉无奈地叹气,拍拍他的肩膀从他身边走了出去,“他走了,你说。”落回犹豫了一下,“他昨晚在我房间睡着了呀。”“就这样?”不相信地挑起眉毛,满脸怀疑,“就这样啊。”“你们就没.那什么.?”“那什么?是什么?”依然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尝着香甜的牛奶,落回有些奇怪这味道和国内的好像不大一样,“就是.关系啊!那个.关系啊!”“关系.”仰望上空,思索其中含义,突地,脸红了。“徐子晟!你想哪里去了!”匆匆端着牛奶从他身边跑走。
满脸通红的坐到客厅里,心里一个劲地埋怨子晟,他在想什么呀!
早餐之后,子晟借休息的机会带着雨轩去上街了,留下薄凉和落回在别墅里,落回在为那十五张原创设计发愁,她刚学,哪有那么专业可以捕捉灵感呢?思索无果,拿着纸笔去找薄凉。
对着电脑拧眉的薄凉见落回进来便舒展开眉头,“有事?”温和地问她,“嗯.导师布置了作业。”在他身边坐下,“然后呢?”见她有些支吾,薄凉只好开口问,“他要我交十五份设计图稿,”迅速抬眼看了他一下,在听,“要原创.可我不会。”说完将纸笔放在桌上,有些懊恼。
将手覆在她手背,“去看窗外的雪,用心感悟。”抬眼,他温和鼓励的眼神望着自己,“好吧。”起身,走到窗边,飞舞的雪好像精灵,在风的作用下,雪花时上时下,左右旋转,仿若对这个世界的留恋,对自由的不舍,一时间,落回恍了神。窗外的似乎已不是雪的世界,而是心灵在自由中的舞蹈,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明白了薄凉的意思,回身,拿起纸笔,稍作思索,便很快下笔构图。薄凉在一边看着,不给出任何意见,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完成,落回确定无需改动时,将图稿递给薄凉,希望他给出意见。他看了很久,说了一段话,正是落回要表达的主题,“既然如此,就不用改了,当设计者的思想可以在设计中体现时,这副作品就是完美的。”
接过图稿,落回开心地笑出来,还好有他,人生之幸,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