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晨露,千墨晗和星云飞两人来到那个隐蔽的洞穴,从里面似乎传来觳觫的风声,不知为什么,这里的温度变得更低了,虽说靠近白雪皑皑的山顶,可这不是一般的冰冷,而是带给心灵上的惊悚。
就好像被一条毒蛇暗中窥测,不知什么时候它会跳出来咬你一口,你却不知它的具体方位。
放眼望去,洞穴的正中央立着一只镇墓兽,凸睛粗目,獠牙外凸,山羊胡须,面目狰狞,前顶猹猰一只,后颈长有火焰形冲天戟一柄,双肩出戟生翅,大耳直竖如扇,足呈牛蹄,蹲踞于高台之上,形体硕大,造型独特,表情威猛,雄姿庄严,整体观之,体魄雄俊,洗练大气,霸悍凶猛。
镇墓兽?如此形象倒也符合,不过为什么看起来有些狰狞的邪恶,而非正气凛然···
这么说这个洞穴是个墓穴?还是··对方在警告他们不要进去?不过无论是什么意思,她都一定要去!
拿出符纸,千墨晗掌心的灵力空灵跳跃,那张符纸渐渐显露出人的轮廓,而后完全有了人的样子。
站在面前的是一个轮廓和她一模一样的纸人,虽然实力不如自己,但作为挡箭牌还是非常好用。
看着身边的少年一脸震惊,炽热的目光饱含崇拜,千墨晗有些吃不消,“回去可以教你,不过这个需要时间联系,而且很耗灵力和符力。”
目前这个少年天资不错,又身负难得一见的符力,虽然很少,可这辈子若能好好培养,达到尊阶符咒师是很有希望的,可这不代表他一定适合纸人符咒这项灵技,想当初在凤凰戒里修习这项灵技时可是耗费了她不少精神力。
所以,精神力的强大很必要,万一在练习过程中出现意外或者智障什么的她也说不准。
智障···
思绪突然回到欧阳擎死前的那句话中的得到的讯息,九十九重妖塔,迷失荒岛,千山··,这三个地方究竟在哪?她在找遍所有的藏书都未曾找到这三个地方,难道是在别的界面?那么··
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如今提升实力是关键,可那家伙的时间不多了,真烦啊!
“嘣--!”灵力突然爆涨,她衣襟翻飞,墨发狂舞,精致的冰雕面具下,一张绝美的容颜冷酷无情,一双漆黑的眸子似乎翻涌着喷腾的魔气,猩红之色快速划过。
沙石纷飞,对面的镇墓兽被震得七零八落,一股无形的黑气纷涌而来,围绕着两人,哭声,笑声,尖锐的,刺耳的,它们张狂地攀附上千墨晗的背上,脖颈···
“该死!”她怎么会那么容易生气?难道是那个诡异的镇墓兽?情绪的激动便是开始?那么,她会让它们后悔!后悔惹了她!
越来越多的魂灵,黑压压的遮住她的视线,而她的耳边,回响着的是各种凄恻的叫喊,哭声,这些怨灵的阴邪之气,它们撕扯,它们啃噬,想要吞噬这唯一的人气。
不过相对于星云飞,千墨晗的情况已经算好的了,不知道为什么,大部分魂灵不敢靠近她,少许大胆的也只是撕扯着她。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邪肆的弧度,她拿出大批的符纸,腕部一线血红,滴滴答答作响,宛若血红的红莲在空中跳跃,金色的纸满天飞,紫色的灵力幻化做丝丝缕缕的绸带,引血之花,金之缎带,奶白色的华服,乌黑亮丽的墨发,精致耀眼的冰雕面具,嘴角牵起一抹冷傲的弧度,惊动芳华,醉倒万生。
空灵而富有力量,手掌上的灵力爆涨,嘴里低语,宛若地狱的收魂人,没有一丝顾忌,没有一丝犹豫。
它们可怜?那又如何!
不过,她会做她应该做的,至于之后的罪责该由谁来评判她就管不着了,而这个时候,该是收拾它们了!
“引向暗之深渊,伴随远古言灵,向汝发问,以吾等的血之盟约为基石,从那亘古的时间流逝中觉醒,与吾共同战斗的业火之洗礼,可愿奉上鲜血,汝的力量会与熊熊燃烧的深红之眼共同苏醒,本命剑召唤!”
这是她从古书上知道的禁忌之法,也是自己的本命剑的召唤之法,现在,属于自己的武器该出现了!为什么选择在这里?自然有她的道理,自己的本命武器亦正亦邪,而器鸣谷曾经是神魔剑的出土之地,神灵之气与邪恶之气盘旋,还能提高祭出本命武器的成功率。
不过这貌似有些着急了,因为她的实力如果到了灵皇,召唤本命武器的话肯定能百分百成功,不过,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不能后退了。
成功与否她都得试一试!
这个大陆的修炼者有些能召唤本命武器,有些只能借助外来武器,不过不管是哪种都有它自己的优势,本命武器的实力自然比外来武器武力值高,不过这要看召唤者的实力了,如果外来武器是尊阶甚至是神器超神器,那么一个蹩脚的本命武器自然比不过。
本命武器与主人息息相关,灵魂幻灭则武器亡,武器魂灭人自然也会死,所以两者是互惠互利,共同辅佐,相互帮助。
咒语出,万鬼泣,那是魂灵的颤栗,洞府震荡,风云俱走,万兽齐齐跪地祈祷,山河动荡,金色星辉照耀整片天际,而这些再一次引起强者们的不安,魔剑出,大陆变!
这究竟是哪位强者召唤出的神魔剑?他们不得而知,而此后,各个国家的元首都不禁陷入思绪,这大陆的格局就要被改变了···
--夜晚。
恢弘气派的大殿,天色阴沉,乌云纷涌,疏忽,整片天空变得金光四溢,夺目无比,辉煌奢侈的内殿被映得一览无余,正厅,两个男子正在安静对弈。
“神魔剑?”普度众生的神灵之气,杀伐嗜血的邪恶之光?看来这个大陆的天就要变了。
男子手执白子,俊逸的面庞闪过深思之色。
“你不打算收拾行李?华舞天可不好应付。”对面的粗布衣裳男子揶揄道。
朦胧濮白了对面的男子一眼,随即拿起手边的茶杯一饮而尽,抿了抿道:“你真的不参加家族比拼?”语气听起来有些幸灾乐祸。
话说这厮可是第一家族的天才少爷,连那些登不上台面的兄弟姐妹都去角逐了,他怎么还如此淡定坐在这里和自己对弈?
听了这话,第一归景不禁苦笑了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个家族的人是什么人,趋炎附势,陷害忠良,罢了,不说他们,我第一归景还不屑与他们为伍。”
想到那次父亲让小妹干的“好事”他就心下升起一片悲哀。如果没有这个人吃人的家族,也许他们兄弟姐妹就不会反目成仇,仗着自己是符咒世家就横行霸道,那只遮天的手都牵扯到别国了,总有一天他们会受到报复,不说轩辕皇室能不能保住他们,就算能保住,依着那个暴君的性格,如此睚眦必报的人也不会放过第一家族!
他有提醒过他们,但听不听得进就看他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