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被老仆半拖半拽的带到了景缨宴客的紫云阁,她本想着把酒壶交给老仆之后就离开,哪知老仆却生气的以“人手不够”为由,硬是拖着她不放,直到把她拖进了大殿为止。
“马上就要开席了,你就留在这里,待会儿为王爷斟酒。”老仆说。
“斟酒?”月华吃了一惊,扫一眼这除了几个进进出出的下人,显得特别空旷的殿阁。
“死小子,你这么大声干嘛?”老仆踮着脚狠狠给了她一记爆栗,又是一顿恶训。
月华无辜的摸着吃痛的头,假装乖顺的“聆听”教诲,心下却琢磨着如何开溜。
正当这时,殿内突然安静下来,已经各方面布置完毕的下人们都纷纷退下。不久,从偏阁内,景缨和一个看上去比他年长许多的褚衣男子并肩而出,后面还跟着几个身穿朝服的官员及随从。
见状,老仆赶紧将月华拉之大殿一旁嘘着声儿说。“这壶酒可是当年先皇御赐给老王爷的御酒,二十年未动,世间仅此一壶,待会儿斟酒你可机灵着点,别出了什么岔子让王爷怪罪。”
月华看着此时捧着酒壶,正从门外鱼贯而入的侍女们,说。“不是有人斟酒吗?”而且全都是女的,要她一个“男人”干嘛?
本以为脾气急躁的老仆又要发火骂人,可他却只是将月华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起先我还没注意,你这身该是从王爷院里出来的吧?既然如此,你不会不知道,王爷每回设宴,为他斟酒的都是本院里的内仆。”
“内仆?”她还当真不知道景缨有这么个规矩,毕竟她从来不随他出席这种场合。“可是以前为王爷斟酒的也不是我啊。”如果真如老仆所说,那这个为景缨斟酒的应该就只有一人。
“不是你?”老仆又将她掠了一眼,看那样子似乎也是拿不准为景缨斟酒的是否同一人,后来干脆开始插科打诨。“好了好了,哪那么多废话,快开席了,你也快过去待命。”说着,直把她往景缨的方向推去。
被赶鸭子上架,月华只能是顶着头皮硬上,她两步一回头,身后又没了老仆的身影。
当她再回过头时,却与景缨的视线撞个正着,原来景缨虽然一直和身边的人说着话,但其实从一进殿开始就注意到了她。
景缨神色凝重的皱着眉,那困惑的眼神仿佛是在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月华摇头,然后撇开了视线。
“王爷。”走到景缨身后,她端着酒壶毕恭毕敬。
正和钦差聊得兴起的景缨回头看了她一眼,道。“你是谁?福安呢?”
福安?
这个陌生的名字,但当即她就明白过来应该就是那个专门为景缨斟酒的内仆。
“回王爷的话,福安今日身体抱恙,唯恐冒犯了王爷,所以由小人暂代一日。”她说。
景缨点了点头,“今儿个本王高兴,就无需旁人伺候了,你下去吧。”说着,就拿过她手中的酒壶。
与此同时,坐在他身边的褚衣男子也回头看了月华一眼,然后笑眯眯的对景缨打趣道。“王爷,你府上可真是人才济济,连一个斟酒的小侍都能生得如此俊俏。”
景缨也附和着笑言了几句,便差她退下。
月华默声应下,临走前,她又留意了一眼坐在景缨身边的褚衣男子,不知为何,竟不自觉的想起了之前在院子里看见的那个被打的守卫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