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头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他是惹了不该惹的主儿。可是……
“走。”若倾城淡淡道。
车夫与纸鸢立马上了车,可惜才准备走,就听到一道有些肃穆的声音传来,“砸了我的场子,这样就想走了?”语气里难掩的张狂与不可一世。
声音有些熟悉。
撩开帘子一开,还道是谁,原来是——尉迟恭。
她不禁头痛,这日子越发的不安稳了。
“昆王吉祥!”随着士兵的跪拜,周围的平头百姓也跟着跪拜。
正是如此,若倾城三人倒是越发的显得“鹤立鸡群”了。
车夫不拜,是因为他信奉的只有不跪天地皇权,只跪主子。
若倾城不拜,一因她骨子里就没有这个孽根性,二则因她现在好歹也是安王妃了,对于尉迟恭最多是施礼罢了。
而纸鸢,她咬唇见王妃都不拜,顶着别人奇异的目光,硬是低了头装作没有看见。
尉迟恭双眸微眯,似要把遮着的面纱看穿……因为他觉得,面纱的后面肯定就是他的醉蝶,不然怎会那般的熟悉?
“王爷,属下怀疑那个女子就画中之人,可是怎奈她们……”士兵头虽是伤残成了那般,紧要关头却是不忘出来邀功。
尉迟恭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目光转向若倾城,淡笑道,“姑娘,本王正在执行公务,还望配合。”因是料想她就是醉蝶,语气是不自主的就放软了。
若倾城冷声一笑,“不知昆王所言的公务?”
“本王正在抓‘天下第一盗贼’。”尉迟恭目光不曾转移,仍旧是紧紧的盯着若倾城。
虽是知道他看不穿面纱,但是被这样看着,她多少是有些不自在的,敛了眼眸,“这可我们听说的不一样。”
“那姑娘你说,醉蝶姑娘连天下最难偷的东西都偷了去,算不算‘天下第一盗贼’?”尉迟恭站在那儿犹自说着,那般的气势似冲了天……
若倾城不明所以,她何时是偷了东西?
不仅是她,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的样子,这醉蝶姑娘的身价想要什么没有,犯得着去做贼吗?
尉迟恭哈哈的大笑几声,“醉蝶姑娘偷了本王的心没有还,你说她算不算?”
若倾城觉得鸡皮疙瘩肯定是掉了一地了。
众人错愕的看着这位传说中傲气逼人的王爷,却是觉得这般人儿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不然怎么就丢了心?
若倾城轻声一笑,“不知王爷为何说这些?”
“只是觉得姑娘就是我要找的醉蝶姑娘!”尉迟恭的语气自信万分,仿若一切都在他的掌中运转。
“咯咯。”若倾城笑出了声,可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笑得是多么的心虚,就连尉迟恭都猜到了这茬儿,那尉迟寒呢?
有些慌神了,她原本掩饰的那么好啊!
尉迟恭投过来的眼神异常发亮了,“姑娘为何要笑?”
“只是觉得昆王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可惜了可惜了。”若倾城摇晃着头。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都不禁替她捏了一把冷汗,这谁敢这般说昆王啊!
颇有点老虎屁股上拔毛的意味了。
果不其然,尉迟恭的脸色一变,“可惜什么?”
“难道昆王就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吗?”若倾城纠结了一番道,“‘无故莫侍皇族,无因莫近王侯’,像醉蝶姑娘那般同莹剔透的姑娘怎么会愿意被关进一个金丝笼呢?这外面的天地是多么的美好……所以醉蝶姑娘从不曾偷你的心,你的心只是不知道被自己放到了哪里!”
尉迟恭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晴不定了。
“还有,我想告诉的你是,我不是醉蝶!”她现在的身份不是醉蝶,是若倾城,是安王府的王妃。
“你不是醉蝶?那你怎么知道醉蝶姑娘心中所想?”尉迟恭是不相信了,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也只有醉香楼的醉蝶姑娘对他这么不屑一顾,“你又是谁?”
“我是谁?”喃喃自语的问道,就她现在的这副尊容,多半只有那深沉难测的尉迟寒感兴趣了,“我怕说了玷污了昆王心中醉蝶姑娘的美好。”
世间从没有醉香楼的那一刻开始,就没了醉蝶姑娘!
尉迟恭风一般的就掠了过来,动作虽没有尉迟寒的快,但也能辨其一二了。
车夫和纸鸢没等他靠前,立马的又挡在了若倾城的面前,生怕他是不小心的就扑了上来。
尉迟恭见此到没有过多的得寸进尺,只是立于马车前,“呵呵,这么说,你是不想让本王看你的真面目了?”他眉宇间仍是难掩的自信。
“是又怎样?难道昆王想用强?”若倾城面纱下的脸色多少是有些不好看了,今日她真是与不相干的人浪费了不少时间了,“只怕昆王就算是想用强,也留不住我!”语气笃定、猖狂,丝毫不像是一个女子口中说出的话。
尉迟恭一愣,随即大笑,拍着手掌道,“好好好。”他还从来没有瞧见哪个女子有这般的气势,就算是他的母后身上也没有。
若倾城自是不知道他一连夸了几个好的意思。
尉迟恭笑道,“今日就算你不是醉蝶姑娘,我也想看看你到底是怎样的女子了。”
若倾城知道,他是真打算用强了。不等他的反应,只见素手一番,原地顿时是一片浓雾,浓雾中,她的笑声还不时的传出来。
尉迟恭有些慌张了,因为他忽地害怕这个女子就像是醉蝶姑娘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