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衡发狠将她拽了过来,恨得整个身子都在发抖。他强迫着她承受自己,在湿漉漉的地上纠缠。她半仰着头任他发泄,感觉彼此如同两只困兽。不知过了久,在萧萧以为自己都快要死了的时候,他才从她身上起来。她模模糊糊地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然后是“哐”的摔门声,公寓里真正的陷入死寂,连那喘息声都没有了,她唇扯了扯,缓缓地闭上眼睛。
钟离衡下了楼,走到车旁时把李泽吓了一跳。因为他觉得萧萧的情况不太好,李泽一直都等在车里没有回去,却没想到钟离衡会这么晚下来,而且这么狼狈。
真的很狼狈,前额的头发半湿着,家居服上全是深浅不一的水渍,几乎没有干净的地方。如果不是李泽等在车里没有回去,他连车钥匙都没有拿。钟离衡打开车门坐了上去,自己点了支烟,靠在车窗边吸着。
“衡少?”李泽担心地叫着他。
钟离衡没有理他,目光望着外面零星的灯光,直到将整个支烟吸完,把烟蒂碾灭,才说:“李泽,让人查一下萧萧这三年的情况。”
萧萧清醒过来的时候又是早上准6点整,她扶着墙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打开淋浴洗了个澡,发现浴室里只有钟离衡一件浴袍,就裹着走了出去。她现在已经麻木了,麻木的让这种折磨变成了一种习惯。
钟离衡不在,今天李娟来的特别早,看到她穿着钟离衡的浴袍出来,还很暧昧地朝她笑了一下。萧萧没有理她,自己倒在床上又睡了一觉,直到李娟来叫她吃早饭。
早饭是很简单的白粥,小笼包,她喝了一碗白粥,小笼包是她喜欢的牛肉包,馅鲜多汁,她吃了两个。自己唇角扯了一下,自嘲地想居然比平常的食欲还好,她都该佩服自己。
正拿着第三个包子咬下去的时候,就听到李娟问她:“萧小姐,明天是衡少的生日呢,你有没有打算送什么礼物?”
萧萧的动作停顿了下,慢慢嚼着嘴里的东西,没有回答。电话偏偏这时响起来,她只好搁下手里的包子,抓起手机按了接听键。就听那边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萧小姐,这里是怡心疗养院。”
萧萧的脸色立马变了变,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李娟。就听电话那头又说:“季先生最近的情况有点变化,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看一下。”
萧萧的心砰砰直跳着,只觉得脑子里一时间涌起无数个念头,却又好像什么也抓不住。而电话那边沉默地隔了几秒钟后,就传来一阵忙音,显然是挂断了。
“萧小姐,你怎么了?”李娟看着她脸色变得很差,忍不住问。
萧萧摇摇头,强装镇定地抓起桌上的水杯把嘴里的包子冲下去,那些还没有嚼碎的东西在喉咙里挤压的一阵疼痛。她缓缓从餐桌上站起来,回到了卧室里,动作有点机械。坐在床上怔怔地坐了许久,才转入衣帽间去换衣服。
出门的时候李娟仍然要跟着,她说要去给钟离衡选生日礼物,并不希望他知道。李娟虽然有些为难,却也体谅她的心情,所以就让她一个人出了门。
萧萧出了豪庭尊砥却没有打车,而是走到了公交站台边等车。她不知道自己在拖延什么,明明知道迟早都逃不掉。果然,越是害怕来得越快,她觉得自己刚刚站定,就看到要等的那班车就已经开了过来。
周围的人三三两两地上了,她却仍然站在原地。车子缓缓驶动,很快没入车流。她就那样呆呆地站着,来来回回地不知走了几班,她站得腿都有点麻木了,那辆车身刷着广告的黄色公交又停在眼时,她终于抬起脚步上了车。
今天周一,时间过了上班高峰,所以车上的人并不多。她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开了一点点车窗,春末的风已经带了暖意,却多少让人觉得沉闷。
浑浑噩噩地坐了一路,她在山下下了车,徒步到了怡心疗养院。当她站在挂着512季杰门牌的病房前时,手试着抬了几次又落下,才有勇气推开了那扇门。
房间依然是冷冷的白色基调,窗帘在风中微微抖动着,下面的角落里却是空空的。她的视线一点点挪移,那小心的动作唯恐惊动了什么,直到病床上那个眉目如画的男子迎入眼帘,她紧绷的心才一下子松懈下来。
季杰就那样坐在病床上,头依然微微半仰着望向窗帘。他的脸色很苍白,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萧萧轻轻地走过去,细细地打量着他露在外面的肌肤,然后动作小心地想撩开他身上的被子,却还是惊醒了他。
“啊!”季杰尖叫双手抱着头,吓得浑身发抖地向后缩去,差点就跌下床。
萧萧着急地张嘴想说些什么安抚,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得向后退开一些,只为让他觉得自己是安全的,她不会伤害他。
季杰果然不再尖叫,也不敢乱动,只是看着她的眼里充满恐惧的戒备,整个身子都紧绷着。
萧萧也静静地凝望着他,一动也不动。
他们就这样互相看着,仿佛许久许久以后,季杰戒备的神情才渐渐放松下来。他看着萧萧皱了皱眉,脸上又闪过那种一闪而逝的困惑,最后半仰着头将视线调向窗外,回到了他自己的世界。
萧萧终于松了口气,然而看着他瘦弱而苍白的脸,心里又有一股悲伤流动出来,眼中渐渐升起水雾……
她身上的电话响了两声,萧萧怕惊动季杰,手忙脚乱地按了接听键,将手机放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