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诗娇躯蓦地一颤,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双眸之中满是浓浓的绝望之色,她急忙从牧云怀中抬起头来,颇有几分戒备的打量着眼前之人,并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牧云见此情形,脸上神情丝毫未变,心中却已泛起一抹淡淡的苦涩,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这个世界又有谁能够真正地了解自己呢?
听那帅气公子哥的口气,自己试图“非礼”宁依依一事肯定已经被某些有心人私下里传了出来,虽然自己问心无愧,可是众口莫辩之下,又有谁会真正地相信自己?
牧云俊秀的脸庞之上露出一抹复杂难名的微微笑意,看到身前佳人惊慌失措的眼神之后,忽然间有些意兴阑珊,他已经不想再多管别人的闲事了。
他牧云不是圣人,既然林诗诗如此不相信自己,自己又何必参与别人那些狗屁倒灶的臭事。
看着朝阳下牧云挺拔的身姿,以及棱角分明的脸庞,林诗诗忽觉自己的心尖骤然一紧,像是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正在与自己擦肩而过,悄然消散一般,这种揪心的感触,使得林诗诗的眉心微微的皱了起来。
“你还不知道吧,你牧疯子试图强-奸宁依依之事现在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你的‘丰功伟绩’,嘿嘿。”帅气青年看到林诗诗下意识地与牧云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之后心情大爽,继续不冷不热的说道,并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用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组成的心型大花束递给了一旁的林诗诗。
牧云瞳孔骤然一缩,古井不波的脸庞之上,隐隐泛起一抹不悦的色彩。
他虽然看得出林诗诗并不喜欢那个潘少,可是这一刻的林诗诗竟然没有像刚才那样果断地拒绝对方手中的玫瑰花束,下意识地便要伸手去接,虽然明知她是被自己与宁依依之事扰乱了心神,但林诗诗此刻的举动仍令得牧云心中极为的不爽。
好在林诗诗及时醒悟,在其芊芊玉手即将触碰到那用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结成的心形花束之时,迅疾无比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掌,然后小心翼翼地看向了一旁的牧云,就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急于得到老师的原谅一般。
潘少暗自冷哼一声,眼中阴鸷之色一闪而过。
“潘少,这小子脸皮真厚,发生了这样的事竟然还敢来学校丢人现眼……你真以为躲了十几天就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吗?依依小姐的名声都让你给毁了,你这个人渣,贱种!”
一个身材健壮的青年男子冲潘少谄媚一笑,恰巧缓解了后者被拒绝后的尴尬,然后看着牧云一脸嫌恶的说道,好像牧云就是那种污染了地球环境的汽车尾气一般。
“严俊廷,大家都是同班同学,你能不能少说两句。”不知为何,原本性格温婉怯懦的林诗诗听完健壮青年的话后竟忽然歇斯底里的对其怒喝起来。
严俊廷并没有注意到牧云已经阴沉下来的俊脸,他知道林诗诗是潘少内定的女人,所以对她并不敢太过放肆,只是在心里已经狠狠的想道,等过两天潘少玩腻了这婊子,老子一定要干得她死去活来。
林诗诗冷哼一声,懒得再看他一眼。不过牧云却没有放过他的打算,他抬起头望着一旁身形健硕的严俊廷,冷冷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严俊下意识地躲闪着牧云的目光,不知怎的,他忽然觉得此刻的牧云看起来极为的可怕,若是自己强硬下去,肯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不过瞬息之后,他便推翻了之前的这种想法,同时为自己刚才在牧云冷俊目光之下的退缩变得恼羞成怒起来,当即戾气十足的说道:“老子说你是人渣,贱种!”
砰!
严俊廷健壮的身躯忽然倒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停在路边的一辆宝马X5之上,然后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直接痛的昏死了过去。宝马车被他撞的蓦然一颤,留下了一个肉眼可见的凹陷。
潘少瞳孔骤然一缩,心里无声的炸响了一记轰雷。严俊廷是校足球队队长,而且还是跆拳道黑带三段的高手,没想到竟然连牧云的一招也接之不住,自己连严俊廷都打不过,自然也不是牧云的对手了。
想到这里,他悄悄的摸向了宝马车,没有留下一句话便灰溜溜的拉开车门上了车。
牧云并没有阻止他的行为,因为潘少还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对于林诗诗也仅仅限于死缠烂打的阶段,自己还没有对他出手的理由和必要。
而严俊廷之所以挨揍,是因为他触碰到了牧云心中的逆鳞。
牧云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最为敏感的两个字眼便是“贱种”二字,严俊廷先前的那番言语显然是犯了他的这一忌讳。
就在这时,倒在地上的严俊廷忽然恢复了意识,他一个鲤鱼打挺迅疾无比的翻身而起,盯着牧云的目光变得极为的阴沉可怕,一张粗线条的脸庞之上,布满了浓浓暴戾气息。
“你这个贱种竟敢偷袭老子,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严俊廷似乎将刚才自己被牧云击飞的情景视作了对方的偷袭和自己的大意,因此并未意识到自己技不如人,此刻他的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惊骇畏惧的神色,反而满满的皆是愤怒狠戾之状。
牧云眉头微微皱起,两道犹如实质般的目光蓦然向严俊廷一扫而去,让得后者神情一滞,胆气不由得弱了几分。
“去死吧!”
眼见在对方目光的注视之下,自己的胆气越来越弱,甚至生出了一种颤栗之感,严俊廷意乱心慌之下又不免恼羞成怒起来,当即暴喝一声,挥拳直击牧云面门,拳风呼啸,气势极为骇人。
“牧云小心——”林诗诗看着这势大力沉的一拳,登时惊骇的大叫起来,这一拳若是打实了,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刻,林诗诗已经完全忘记了先前牧云将严俊廷击飞之时,自己心中生出的那一抹不可思议。
坐在宝马X5之内的潘少眼神一眯,摇下车窗狠狠地盯着牧云的脸庞,期待着后者重伤后被毁容的情景。在他看来,牧云虽然力气大得惊人,但这一拳他是无论如何也是避之不过的。他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刚才见严俊廷被牧云打翻在地,自然不敢上前与牧云放对,只想溜之大吉,待日后再来找回这个场子,此刻见严俊廷这一拳马上就要砸到对方脸上,心中顿时无比火热起来。
然而瞬息之后,他便骇然发现,严俊廷这看似势大力沉的一拳并没有砸到对方脸上,反而被对方轻易的化解了开去。
只见牧云随手一探,右手准确无比的叼住了对方的手腕,严俊廷原本威力无比的拳头登时为之一滞,再也难进分毫。
咔擦!
牧云手指骤然一紧,空气中一道骨骼碎裂的声音随之而骤然响起,严俊廷抱着自己断掉的手腕,怨毒无比的望着牧云脸上的风气云淡,豆大的汗珠无声的自其额角滑落而下。
“你这个贱种……”严俊廷色厉内荏,兀自不肯屈服。
砰!
牧云抬脚将其踢倒在地,旋即脸色阴沉地走到了他的身边,目光冷冷地望着对方,但却始终不言不语。
严俊廷忽然狂性大发,眼中布满了狰狞的血丝:“你这个贱种,有种杀了我……哈哈哈。”
咔擦!
牧云一脚踏在他的另一只手腕之上,严俊廷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声再次在众人耳边响彻而起。
此时,油条摊的四周已经布满了许多看热闹的人群,看到场中的血腥场面之后,众看客顿觉浑身汗毛倒竖,尽皆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这个贱种……”严俊廷兀自嘴硬,气势却已弱了很多。
咔擦!
牧云面无表情,一脚狠狠地踩在他右脚的脚踝之上,严俊廷痛得已经忘记了出声,一种强烈的恐惧之感已经使得他的神经系统产生了短暂的麻木。
“你……”严俊廷嘴唇急颤,他已经不敢再骂牧云贱种了,此刻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骂下去,对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废掉他最后一只完好的脚踝,甚至……他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弄死自己。
这时,坐在银色宝马车里的潘少忽然指着牧云声音颤抖的道:“牧云,严俊廷是林叮当的人,你竟敢……”
牧云目光冷冷一瞥,潘少当即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此刻他的宝马X5旁边已经布满了无数看热闹的人群,这些看客密密麻麻的分散在四周,若是他们不让路,他想走都走不了。
若是在平时,他肯定会恶声恶气的出言驱散那些胆敢阻挡自己车道的一众看客们,但此时此刻,他却很明智地收起了自己往日的嚣张。他毫不怀疑,自己接下来的言行哪怕只是引起那个牧疯子的一丝不满,严俊廷便是他最好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