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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炼金塔

炼金塔通常是在每个城市中最高的建筑之一,炼金术师们的技术是普通工匠遥不可及的,并且大多数炼金术师是张扬自大的,尤其是那些自由的炼金术师更是喜欢显摆自己的每一项新发现,即使这些发现微不足道。而每一座炼金塔的顶端一定会有巨大的钟楼设置在塔尖,这也是炼金术师们显摆自己的方式;普通人家的百姓能够抬头便望见炼金塔的钟楼,炼金术师们则认为这样的一种行为便是平凡人对炼金术的憧憬和瞻仰。但是这当中略为可笑的是自大狂妄一般都是传统炼金术师和炼金术药剂师的想法,而从某种程度上说炼金术机械师却要谦逊的多。

在这个世界上炼金术主要分为三大派系:传统炼物术、药剂学术和炼金机械术。

传统炼物术是最早的炼金术,是贯彻最初炼金术的开山鼻祖亚里士多德提出的“杀死贱金属,重铸其灵魂以得到真金”的思想而产生的炼制派系。在三大炼金派系中传统炼物术是使用范围最广的一派,无论是药剂学术还是炼金机械都会用到传统炼物术的技术。而被炼金术师们推崇为炼金三大圣物的三种炼金产物——贤者之石、自然终极物还有纳多雷核心,都是传统炼物术的产物。

如果说炼物术主攻的是精炼的过程,那么药剂学术精通的就是各种炼金产物和过程产生物的各种特性。将各种原生的草药与炼金过程中各式各样的产物结合,制造出生死人肉白骨的灵药或是一沾即死的毒药便是炼金药剂师的追求。

而将炼金知识化作战斗力的便是这炼金机械师了,炼金机械师通过各种炼金法阵的活用以及对机械构造的研究,创造出各式各样的炼金火器以及强大的机械傀儡参与战斗。同时,很多生活中的便利机械也是出自这些兢兢业业的机械师之手。

郭子凌虽然在刚刚接触到炼金术的时候便对炼金术的这一系列知识以及炼金塔的制度规则都熟透于心,但是这也是他第一次去到炼金塔,一步步走向那古朴的高大建筑郭子凌的心情还是很激动的。

远远望去,这炼金塔约有十层左右的高度,在这大陆闻名的繁华海滨城市中这座顶端分出八面巨大石英钟的建筑都是无比的显眼,炼金塔塔尖上有一只巨大的手型雕塑,那只巨大的手微微握拳只伸出一直食指,微微弯曲的食指与那雕刻出的苍老干枯的皮肤样子使得这只手看上去就像是由一个垂危老者伸出的一样。这一个手形状的雕塑便是炼金塔的标志——点金之手。据说是为纪念炼金术鼻祖亚里士多德,按照这位炼金术先驱临终前的右手而雕刻出的,大陆上每一座炼金塔的顶端都会是这样的一个雕塑。并且每一只点金之手都是用纯金打造,并在雕塑上刻印了名为“不朽”的炼金阵。无论过去多久,这炼金塔顶端的点金之手都会是一如既往的璀璨夺目,时间无法在这纪念先驱的点金之手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郭子凌终于来到了这古兰城炼金塔的门前,厚重的石板门正中央雕刻着象征着贤者之石的浮雕。虽然大陆上流传的贤者之石大多数都是长水滴状的晶石模样,但是教授郭子凌炼金术的当下大陆上首屈一指的炼金术大师铁卫圣骑士欧贝仑却告诉郭子凌这贤者之石并没有固定的形状。在最近的数千年中都没有人能够重现贤者之石的光耀,现在的贤者之石已经成为了人们的一种信仰,遥不可及的传说中的圣物。

贤者之石的炼制材料与方法,其实是全大陆人都知道的常识中的常识。取十系元素浓郁的矿石各一枚、十系元素沾染的自然之水各一滴,取分属十种属性的魂兽魂核各一枚、分属十种属性的魂兽骨骼各一块、分属十种属性的魂兽的血液各一滴、取拥有十系特性的植物各一株,取分属十系魔魂师的血液各一滴、分属十种属性魔魂师的骨骼各一块,取十种属性的光羽天使族人羽毛各一枚、十种属性巨龙的逆鳞各一枚。收集这一百样材料,用传统炼金术中最最基本的融合淬炼法阵直接将这一百样材料融合在一起便能够得到贤者之石。

看似并不麻烦的过程却对炼金术师的能力有着非常高的要求,虽然是使用最最基础的融合淬炼法阵,但是要同时进行一百种原料的分解和化归,这是超过八品炼金术师才能够完成的超难度作业。炼金术随着时代一点点的改变着进化着但是唯一不变的就是这炼金术等阶中的最高评定:一共九个品阶的炼金术师分级中只有成功炼制出贤者之石才能被评定为九品炼金术师!

要说郭子凌没想过当上九品炼金术师那是不可能的,这是每个炼金术师的梦想,但是更喜欢钻研炼金机械的郭子凌却一点点的偏离了传统炼金术师的轨道,大多数的时间郭子凌都是花在炼金机械的研究上。

终于踏入炼金塔,塔内的那种知识的氛围令郭子凌位置迷醉。第一层的炼金塔是处理杂务的阶层,在这里郭子凌看见了这个大陆上最出名的魔人种族之一的矮精灵。矮精灵是天生的守财奴,不知从多少年前开始,炼金塔便与矮精灵族开展了无限期的合作,由矮精灵守卫每一座炼金塔的金库,并且担当各式炼金材料价值的评定工作。数万年来矮精灵没有出过半毫差池,优秀的矮精灵甚至能够只用鼻子便能嗅出金币的数量。在它们的眼中,世界上只有两种事物,一种是值钱的一种是更值钱的。

刚刚走进炼金塔的郭子凌便被一个矮精灵拦了下来,这个不足半米高,长着长鼻子长耳朵,手掌和脚板都是相当修长的矮精灵仔细的打量了郭子凌片刻,说道:“毛孩子,我们这里不欢迎傻头傻脑的冒险者和阴险狡诈的赏金猎人,这里不是你这样的愣头青能够待的地方,小娃娃要玩泥巴就该去海边。哦不,我忘记这古兰城只有石滩和港口了,哈哈,你可以自己撒泡尿和泥巴玩!”嘶哑的语气带着嘲讽与轻视,矮精灵便是这样的天性,他们欣赏的只有钱和能给他们带来钱的家伙。看着郭子凌一身精干的冒险者打扮,这个矮精灵便肆无忌惮的说起烂话来。

郭子凌却只能强忍着怒火客气的说道:“我是来评定炼金术师品阶的。”

然而这矮精灵的态度没有半分改善,还是继续嘲讽道:“小娃娃,你的引荐人呢?你的导师呢?你的炼金术是自己学习的?哦不!自学的不能说是学的,应该是研究,哈哈?你是来发表自己的新研究吗?伟大的创举,第四次炼金革命的掀起?”

郭子凌还是忍住了没有发怒,在离开小岛伊古多拉希的时候,他的炼金术导师铁卫圣骑士欧贝仑反复叮嘱了一件事就是“千万别和矮精灵发生冲突!”。

“宁可惹上个一百个冷面杀手都别惹任何一个炼金塔的矮精灵”是大陆上广为流传的一句谚语,如果你惹上了一群杀手,你需要担心的只是每天可能遇上的危险;然而惹上矮精灵,你的活计基本上就找不到出路了。大陆上公认的金库就只有炼金塔一家,几乎所有的大笔钱财交易都要通过炼金塔之手。而惹怒了管理这金库事务的矮精灵,你的账户便不要想再用了。矮精灵甚至会威胁你的交易对象,让所有的人都拒接与你交易,小到衣服裤子,大到炼金机械、高等魂晶魂核。只要矮精灵想要封杀你,你便会被人类社会拒之门外!

郭子凌从哈罗戒指中取出一个信封,将信封上火漆按压的图案展示给这个毒舌矮精灵看之后,这个矮精灵的态度突然间便是一百八十度转弯,笑脸相迎的说道:“神殿的骑士大人……”

郭子凌并没有让矮精灵把话说完,手指顶在嘴唇上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这矮精灵相当配合的停下了话语,带着郭子凌到一侧的特殊谈话室准备商谈。

进到谈话室中,谈话室那足足有一尺厚机括门在“嘎嘎嘎”的响声中缓缓合上。这样的谈话室都是矮精灵与重要客人商谈生意的时候才会用到的,在这个密室中的谈话绝对不会泄露出去。

等到郭子凌坐下,这矮精灵一排双手笑脸盈盈的上前先深深鞠了一躬,带着有些谄媚的话语说道:“小人名叫尤弥尔,刚刚无意冒犯了您,来自圣地伊古多拉希的尊敬的骑士大人。请原谅我无意的冒犯,赞美伊古多拉希!”

郭子凌虽然对这样变脸变得比什么都快的小人没有半点好感,但是为了把自己的事情办完,现在还是必须和这个名为尤弥尔的矮精灵好好的合作交谈。听见尤弥尔的道歉,郭子凌也马上回应道:“不会不会,矮精灵的幽默与我们普通人的风格不一样而已,各族有各族的风俗,我们都应当相互尊重。”

矮精灵尤弥尔听了这话更是笑开了花,露出了一口雪白的小尖牙,回应道:“这位骑士大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刚刚您出示的应该是尊敬的神师欧贝仑为您写下的推荐信了。小人侥幸在这古兰城的三等炼金塔中担任了一个副管事的职位,不知道是否有幸能够瞻仰神师写下的书信呢?”

郭子凌很直接的便将欧贝仑交予他的书信递到了尤弥尔的手中,尤弥尔的手止不住的抖动,慢慢的揭开了火漆封住的信封。在炼金术相关行业领域,神师欧贝仑的名号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万年来最可能达到九品的炼金术师”是炼金都城璇玑城城主对欧贝仑的评价。在这些睁开眼睛只能看见钱的矮精灵眼中,也许这样的一张纸会是整个大陆上最最值钱的一张纸,能够亲手拆开神师写下的书信,这让矮精灵尤弥尔无比的激动。

默读完欧贝仑的书信,尤弥尔毕恭毕敬的将这洁白的信纸小心翼翼的折好装回了信封中。尤弥尔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激动的说道:“原来阁下是神师的的亲传弟子!请允许我再次向您道歉,虽然是无意的冒犯,若是其实阁下有任何的不满尤弥尔愿意以死谢罪,只求阁下不要讲怒火再扩散到我可怜的族人身上,我的罪孽由我一个人来承担!”

郭子凌自然没有要怪罪尤弥尔的想法,虽然之前尤弥尔说的话有些过分,但是只是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便要以命谢罪,郭子凌是没有这么的刻薄的。

几经劝说,尤弥尔终于不再纠结于之前冒犯郭子凌的事情,诚恳的带着郭子凌来到大厅侧边的升降梯处,让郭子凌在那里稍作等待,尤弥尔去取些必要的材料便带郭子凌去上层进行炼金术师品阶的考核。

尤弥尔刚刚离开,郭子凌便大松了口气。一是为自己接下来能够顺利的进行考核而松了口气,二是为能够暂停与尤弥尔的交谈而叹了口气。虽然郭子凌知道现在就算他说尤弥尔的行为就是犯贱,尤弥尔也不会有任何反驳。但是毕竟尤弥尔现在是诚心诚意的在帮自己安排事情,再怎么责罚也说不过去,至少郭子凌的心里会过意不去。

进到这炼金塔之前,郭子凌以为这座塔应该会有十个左右的楼层,但是进到这大厅中郭子凌却发现这炼金塔可能只有四五层的样子。从外面张望,这炼金塔超过三十米的高度按照普通的房屋两米到三米左右一层的高度计算确实应该会有十几层的样子。但是光是这进门的大厅天花板到地面的距离目测就有七八米,如果楼上的楼层和这大厅一样,那么这座炼金塔便只会有最多四层的分层。

尤弥尔带着一个文件夹回来与郭子凌碰面的时候,郭子凌一边跟着尤弥尔进入升降梯中一边问道:“尤弥尔,这座炼金塔是一共有多少层呢?”

尤弥尔伸出他修长的右手,大拇指与另外四只手指轮流的轻触似乎是在清点的样子。最后尤弥尔为难的说道:“骑士阁下,这座塔地面之上一共有九层,地下的话就数不清了……”看见郭子凌若有所思的样子尤弥尔以为是自己的回答太简陋了郭子凌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满意,于是他又连忙补充道:“地面上的楼层,第一层就是这大厅,在这里就是处理一些交易事务以及藏金库的业务办理。第二到第五层都是炼金术材料的交易市场,只出售材料,并没有任何成品在炼金塔出售。再往上一层便是一些璇玑城派到各个炼金塔管理事务的炼金术师的办公楼层,我们等会就是去这个楼层完成您的品阶评测。第七层则是那些璇玑城派来的炼金术师的住所以及他们的实验室工坊了。七层之上都是藏书的地方,每个炼金塔都会有藏有相当数量的书籍,但是只有很少一部分的书籍会被那些炼金术大师用上的。大家都知道,这些书就是用来撑面子的。”说着尤弥尔还做出了一个苦笑的表情。

郭子凌嘴角微翘,稍稍有些惊讶,只不过想象这每一层都有超过五千平米的巨大炼金塔的最顶上两层都是用来藏书的,那这会有多少书藏在这里呢?甩了甩头,郭子凌将这些疑问都抛之脑后,接下来的评测可不能丢了自己老师欧贝仑的脸,得拿出最好的状态来应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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