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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一使役,奔雷

惊慌失措的塞西莉亚急急忙忙的飞了过来,化作原本的大小扑在了郭子凌的身边,很是担心的拉过郭子凌的手来想看看“伤口”的状况。只不过郭子凌恨不领情的赏了塞西莉亚一个爆栗,很是生气的说的:“塞西莉亚你这个笨蛋,慌手慌脚的把我画好的符箓全都踩坏了!我这手上的只是墨汁而已,红色的墨汁而已!真是浪费我时间!”

塞西莉亚却是丝毫没有在意郭子凌敲她脑袋的力气有些过重了,泪眼汪汪的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样的一幕让郭子凌心中不禁产生歉意,但是郭子凌也是傻乎乎的不知道该怎么吧话题接下去,只能是支支吾吾说道:“你到一边去先休息一下吧,等我这里做完这个实验我们就起身出发去纳兰帝国了……诶,不对,这雷神岛群也算是纳兰帝国的地盘……”

塞西莉亚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作为回应,重新化作迷你小人的模样飘在一旁看着郭子凌处理这些奇奇怪怪的称作“符箓”的扭曲图形。

两人刚刚登上这小岛的时候差不多是临近中午的时间,一下午的雷暴之后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郭子凌构筑仪式祭阵并没有花费很多的时间,只不过郭子凌却没有马上开始仪式进程,虽然在前世修行阴阳术的时候就对那些所谓的时辰优劣没有很感冒,但是多多少少还是会有所顾忌。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次比较大型的仪式,郭子凌说什么也不想有什么差池。

“范式·鬼道·逆命祭”是忤逆自然死亡规律的仪式,自然是应当在每日阴气最重的亥时之末与次日子时相交接的时刻开始最为适宜。虽然在这个岛上说不清还会遇上什么魂兽或者其他的意外状况,但是郭子凌这一次选择了冒险,说什么也要完成这一次收服使役的仪式。

若是成功了,那将能够得到一个强有力的帮手,未来三年间的历练将会变得安全得多,更能坚定下郭子凌在这个世界使用好阴阳术的决心。

等待中,郭子凌并没有闲着。由于只有自己和塞西莉亚两人一起,并且塞西莉亚一直保持着迷你的形态,郭子凌便没有想要架起火堆建立营地的想法。入夜之后将六枚土蜘蛛眼球再次用死符加固之后,郭子凌便在一旁盘腿冥想以打发时间。

已经搭筑好的仪式祭阵约有两米见方的面积,在血色的阴阳墨书写下符箓字符的六边形祭阵的外围对应着六边形祭阵六个尖角处分别插有月一尺长的细桃木棒。桃木棒的顶端固定着菱形的白纸片串条,相邻的桃木棒之间还有着白色麻线将其连系起来。虽然没有开始仪式进程,但是阴森的气息已经开始汇聚在这片小小的空地上。书写符箓的阴阳墨会吸引周围的鬼魂,将其汇聚在祭阵周围。这些鬼魂原本的意图是要来啃食阴阳墨带有的灵气,但是整个祭阵被桃木棒与白色的细麻绳圈起,鬼魂们却不能侵入祭阵分毫,只能徘徊在祭阵周围舍不得离去。

小个子塞西莉亚在吃了点干粮之后便一头扎在郭子凌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郭子凌也惊异于这小家伙的天性,在这鬼魂汇聚的环境中竟然能够安然入睡,没有一定定力的人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

然而,在等待的过程中,郭子凌却是有了新的发现,在这个雷属性元素浓郁的难以置信的环境下,游荡在这里的鬼魂竟然也是有着相当的强烈的雷元素的气息。不似前世那见过无数次的充满怨气戾气的鬼魂,在眼前汇聚的魂魄们并没有很强烈的情绪波动,相比之下更加的纯净,不但没有令人反胃的恶心感觉,反而是有种震撼心灵的正气扩散开。

但是这对于郭子凌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阴阳使役之法,一阴一阳,代行鬼是阴冥的代表,是由半死之物为基础而造出来的更接近于鬼的存在。召来的鬼魂没有那幽冥阴暗之气,或许会成为整个仪式的败笔。

直到接近子时,汇聚来的鬼魂数量有所增长,但是祭阵周围却是散发着一股奇怪的正义之气。或许选择在这雷神二十四岛上直接开始这仪式是个错误的决定,但是郭子凌现在决定还是要硬着头皮上了!

“叮铃……叮铃……”

换上一身长袖狩衣的郭子凌一手持着红色漆皮扇骨的纸质折扇,另一手握着金色的铃串,开始了一段奇异的舞蹈。郭子凌的舞蹈类似于前世岛国各式典祭中的神乐舞,但是在没有任何乐器伴奏的情况下他的舞蹈却营造出了深沉的悲伤气氛。徘徊在周围的鬼魂们也被这舞蹈的气氛所渲染,跟着郭子凌的身形一同轻轻的摆动着。

这奇异舞蹈是以收扇和振铃的动作收尾,其中违背常理的是在最后颤动右手中铃串的时候,铃铛的叮铃声竟然与手腕动作一同停止了。手腕停止动作的一瞬间,铃铛也停住了颤动,硬生生的静止下来,似乎是不祥的预兆。

随着手腕动作静止的不仅仅是郭子凌手中的铃铛,飘散在周围的鬼魂也在这一刻停住了。与此同时,郭子凌将手中的扇子与铃串顺手放入哈罗戒指的储物空间中,并取出了一张明黄色的长方形纸片,还有一只沾好鲜红色阴阳墨的毛笔。

将黄色纸片贴在自己狩衣的白色宽袖上,郭子凌右手握着大笔便开始在纸片上龙飞凤舞的开始了一张新的符箓的书写。

符箓术起源于巫觋,始见于东汉,原本是道家人士所创的降鬼道法,郭子凌前世历史上的阴阳术师也是在不断的学习借鉴中将这符箓术也融汇贯通于阴阳术法之中。符箓主要分为四种:复文、云篆、灵符与符图。

之前郭子凌构筑仪式祭阵时使用的复杂的圈点线条构成的图形分属四种符箓中的灵符,灵符是由不规则图案构成却又能完美的包含诠释万物法则的一类符箓。而现在郭子凌在黄色方纸上书写的如云朵变幻的字符,则是阴阳术师用来召告鬼魂,驱使鬼魂为己所用的云篆。

符成,郭子凌将这只是比自己手掌稍稍长上一些的小块黄色长方纸片高高举起,口中念念有词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一字一顿,言语铿锵有力。

只见这符纸上流转红光,激起一阵旋风将周围汇集的鬼魂全数收入了这一张黄符之中。郭子凌随即将红光大作的黄符抛入早已构筑好的仪式祭阵中,符纸稳当当的落在六枚码放整齐的土蜘蛛眼球之上。随即郭子凌便盘腿坐在祭阵的正东方向上开始念起昂长的咒文。

在此之前,所有汇聚在这里的鬼魂都是常人看不到的灵体状态,郭子凌能够洞察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他经过开瞳之练的双眼。阴阳术师在开始修行阴阳术的时候便需要开瞳之法来使得自己能够更好的感觉到灵气的变化,最顶级的开瞳成果便是能够在没有任何术法加持之下凭阴阳术师的肉眼能够看见如萤火虫般飘散在空气中的自然灵气的散布。

仪式祭阵被激发的状态之下,随黄符灌注到祭阵中的鬼魂终于表露了鬼魂本该有的负面情绪。这些原本在环境中雷元素影响之下没有强烈负面情绪的鬼魂却是在自己的“存在”将被抹杀之际,爆发出了强烈的恐惧与悲伤。此时在祭阵中挣扎的一众鬼魂在一瞬之间变得能够被普通人的肉眼所看见,从睡梦中惊醒的塞西莉亚便看见了这极不和谐的一幕,吓得小天使惊叫练练,但是看见郭子凌俱进回声的在做些什么,塞西莉亚强压住自己的恐惧不希望打搅了郭子凌。小小的六边形祭阵被白色的细麻绳与系着白色纸串的桃木围成的圈围住,看不见的禁锢拉扯着这些急切于逃离这祭阵的鬼魂。

一只只人形或兽形的魂魄一点点的崩坏,最终全部消散在祭阵中。此时的祭阵中央渐渐的膨胀起一个巨大的纯白色光茧,这光茧便是由鬼魂崩坏的碎片拼接出的产物,在光茧的表面还镶嵌着一些杂乱的类似于关节骨臼的组分。

这一次的“范式·鬼道·逆命祭”进展到现在可以说是近乎完美,没有任何的差池出现。稍等片刻之后,直到光茧的形态完全的稳定下来,郭子凌才停下了一直以奇异音调颂唱的咒文。

仪式进行到这里,所有的构建步骤已经完成,接下来的一切便以人力不可控制的属于自然的回合了。

代行鬼的强大,不在于它能够给与阴阳术师多么强大的战力援助,而在于它们的不可知。想要炼制出两个能力完全一样的代行鬼,那是几乎不可能的。炼制过程中每一个细节都能够影响到代行鬼成型后新产生的能力,这与使役之法中另一类的式神则是完全相反。式神是按照传说赋予假想神的能力,一板一眼的复刻在一组组的符箓中,使用时将符箓中复刻的能力逐一加持在基础傀儡之上,使得傀儡暂时得到符箓中复刻的假想神的能力来协助阴阳术师作战。

孕育着这只魔魂世界中第一只代行鬼的巨大光茧,从最初的纯白的颜色一点点的转成蓝紫色。蓝紫色的代行鬼茧是郭子凌前世没有见过的,常见的代行鬼茧一般都是猩红色、墨色极少情况下会有酱紫色或青绿色。茧的颜色预示了一些代行鬼的能力偏向,例如红色的茧孕育出的代行鬼一般都会有与血相关的能力,墨色的茧则是潜行类型的能力,酱紫色的茧代表着毒性的能力,青绿色的茧代表着腐蚀类型的能力……

这蓝紫色的茧会孕育出什么样的代行鬼郭子凌现在也是完全没有主意,也不排除等会这光茧中直接冲出一直原生态的土蜘蛛将郭子凌撕碎。

蓝紫色的光茧中微光开始闪烁,伴随着这一芒光晕闪烁同时传出的还有“咚咚”的巨响,如同攻城巨木撞击城门的巨大的闷响……

“这是……心跳?”郭子凌听出了一些端倪,这越发频繁越发沉重的一声声闷响,几乎就是震天动地巨人般的心跳声。

忽然,急促沉重的心跳声戛然而止,此时蓝紫色光茧上闪耀的光芒也到了最极点的亮度;“咳啦”,刺眼光芒中的一缝瑕疵出现了;“喀拉拉”,那一线瑕疵般的细小裂缝迅速的扩散开来交错的网装裂纹迅速在光茧上散开。

终于,细密裂缝遍布的光茧终于崩塌,足有一米多高的光茧碎了一地。这代行鬼光茧的碎片,是不可多得的纯净的固化灵力的碎片,但是郭子凌现在却没有心思去收集这些贵重的碎片,因为关于这次炼制代行鬼的仪式一切都是未知的,至少在看见任何东西出现在这一堆灵力碎片中之前,郭子凌不大愿意靠近这个祭阵。

等了许久,没有青烟袅袅升起,没有多余的灵魂从光茧中逃出,代行鬼的炼制应该是完成了。但是凌郭子凌奇怪的是,这么久过去了,却没有其他的动静,整个林子都安静得可怕。

书写仪式祭阵上那些符箓的阴阳墨是郭子凌参入自己血液而制成的富有灵气的墨汁,这种鲜红色的阴阳墨一般都用在一些比较私人的阴阳术中,例如眼前的使役之术。用参入了阴阳术师自身血液而制成的阴阳墨刻画祭阵来炼制代行鬼或者锻炼傀儡,都能够让制成品生来就必须服从于阴阳墨中血液的主人,当然是在仪式成功的前提之下。

虽然抓紧的心情完全没有放松,但是等了许久,郭子凌都没能察觉到光茧碎片中有什么动静传出。心中有千万个不愿意郭子凌也只能自己去查看情况。最惨的情况就是那土蜘蛛没被炼化,碰到土地之后便化作巨大蜘蛛用它那八只长矛般的尖足将郭子凌刺成蜂窝。

走近了祭阵中央的光茧,郭子凌看见的是在那剩下的半个光茧中蠕动的六枚土蜘蛛的眼球,比起之前纯黑的样子,每颗眼球上都渲染上了一丝丝蓝紫色的光晕。当这六枚眼球发现了郭子凌的存在时,它们的蠕动变得更加的强烈,却并没有对郭子凌发出任何危险的讯号。

六阶土蜘蛛并不可能拥有灵智,在这个世界上,所有九阶以下的魂兽基本上没有生出灵智拥有智慧的可能,就算是超过九阶的魂兽能够得到较高智慧的也是少之又少。如今郭子凌面前的六枚土蜘蛛的眼球没有散发出任何危险的气息,那么郭子凌的仪式多半就是成功了,只不过土蜘蛛需要遇土重生的特性似乎也是保留了下来,在这个完全是纯净灵气的光茧的包围之下,这六枚蜘蛛眼没办法碰到土壤自然没办法生出新的躯体。

稍微松了口气的郭子凌直接挥拳将这残破的光茧击碎,六枚蜘蛛眼也应声落地,这六枚珠子接触到地面的刹那,大地翻滚了起来,泥土卷起各种残渣包裹住了这些蜘蛛眼球。

不断的有残渣被排出,包裹住蜘蛛眼的土球也是越来越大,残渣被排干净之后的土球是纯净的黄色但是不知为何却又渐渐的显现出蓝紫色的纹路。

最终出现在郭子凌面前的是一只比原本大小更大的土蜘蛛,只不过它的身上多处了蓝紫色的闪电状纹理。这只快有两米高的大蜘蛛现在屈着八只长足以匍匐的姿态出现在郭子凌的面前,似乎是在宣誓忠诚。

“来吧,让我看看你得到了什么新本事!”郭子凌很开心的让土蜘蛛自我表现一下,在刚刚开始冒险历练的第一天便有了大收获,郭子凌的心情那是相当的开心!

这土蜘蛛在这时却是表现出了一定的智慧,它先是向西边跑出约百米,利用八只长足窜上了足有二三十米高的四季橡树。只听见一声雷响,它的身影从树顶消失不见了,周围也没有巨物坠落刮下残枝落叶的迹象。不过两秒的时间雷声又一次响起,这次响雷的地方是在郭子凌的东边,雷声响起才一眨眼的功夫,便有一个巨大的球状身影从东边窜了出来。

这令郭子凌相当的惊喜,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只土蜘蛛被练作代行鬼时得到的新的能力便是利用雷电进行移动!这样的能力那是相当的了不得,若是对上雷属性的魔魂师或者将来能够与雷属性的魔魂师联手,土蜘蛛便能够利用这个能力轻松的在战场中穿梭,绝对是能够占下不少的优势!

“既然你能够穿梭在雷电中,那就叫你雷魂土蜘蛛怎么样?嗯,名字就叫做奔雷好了,雷魂土蜘蛛、奔雷,不错不错……”郭子凌自己是乐在其中,但是这完全不能掩饰他自己对起名字这件事情的不擅长,雷魂土蜘蛛……奔雷……未免太土气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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