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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拉灯睡觉(2)

他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过个人信件。信封上的字细细的,一起向左边倾斜着,看起来好像很害羞的样子。马铺市经毛局范局长收。范玉书一看就笑了起来。

范伯伯:见信好!

前些天你到了我们家,你给了我两百块钱,让我念书交学费用,可是你一走,我父亲就把钱拿去买了两箱皮(啤)酒,还买了六合彩,他说念书没什么用,我很难过,我喜欢上学,我希望你能帮助我。不多乱写,字写得不好,请不要见怪,祝你工作顺利!万事如意!

洪花香

范玉书看到了洪水来拉着洪花香从廊道上走过来,小姑娘一直害臊地不敢抬起头。范玉书想了想,就给土楼乡的小陶打了个电话,交代他给土楼乡中学打个招呼,让洪花香尽快入学,同时给予适当减免学费。放下了电话,他觉得还不够,从电话簿上查到洪坑村委会的号码,就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正好是洪江底接的,范玉书说,你叫洪水来来听一下电话。大概五分钟后,电话里响起了洪水来喘着粗气的声音,范范范局长,是你啊。

你怎么回事?怎么不让孩子上学?范玉书声音严厉,好像是在批评下级。

这个这个,你看现在都快九月底了,学校早就开学了,赶不上了,只能等到过完年再说了,洪水来说。

什么开不开学?这你不用管,我跟学校说过了,你明天就带她去报名,范玉书说,洪水来啊洪水来,你现在生活上有困难,各级政府都是会帮助你的,可你不让孩子上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句话叫作治贫先治愚,一个人有了文化,等于多了一种谋生本领,脱贫致富就为时不远了。

我知我知我知,洪水来连声地回答。

你明白就好,这事我要跟踪,作为你的挂钩户,我有义务有责任帮助你,范玉书说。

感谢感谢感谢,洪水来又是一迭声。

第二天一上班,范玉书就给小陶打电话,小陶说他跟土楼乡中学黄校长说了,黄校长表示随时欢迎洪花香来报名入学。范玉书说,你下午帮我了解清楚了,那个洪水来是否带女儿报名入学,然后立即给我打电话。

下班回家的路上,范玉书接到小陶从土楼乡中学打来的手机,他说今天洪水来并没有带女儿来报名入学。范玉书心里骂了一声,突然想要发火,可是他能对谁发火呢?洪水来在百把公里之外的洪坑村。

回到家里,范玉书坐在沙发里吸了一根烟。他没有烟瘾,只有在一些特定的时候才会吸一两根烟。他看着烟雾在面前袅袅飘散。

2

洪水来接完电话从村部走出来,背着手踢着一地的阳光,晃晃荡荡向坎下的土楼走去。他心里真不明白,那个姓范的领导怎么那么多事?你给了我钱,不就是我的了,还要管我怎么用?

太阳挂在东山岽上,像一块可爱的白香饼。这么想着,洪水来就咽了口水。走到土楼前洪江北开的小杂货铺,他就停了下来,支起一只手,全身靠在玻璃柜台上,吹着不成调的口哨。

臭梨,你想要啥货?洪江北走过来说。臭梨是洪水来在土楼乡村的外号,在土楼乡的方言里,梨和来的读音是一样的。洪水来笑笑,说给我拿一包白香饼。他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钱,用手指在钱上弹了一声,你听,这钱的声响就是好听。洪江北说,这几天你变成一个有钱人了。洪水来说,现在我没欠你的账了。

洪水来在胸前抱着十只一包的白香饼,一只手快活地甩动着,不时在裤裆间抓几下。走进土楼石门槛,他看到他的傻瓜儿子洪进财坐在楼门厅的槌子上,两只眼睛直钩钩地盯着他胸前的白香饼。去去去,看啥货看?洪水来抬脚踢了洪进财一脚,这是你老爸的点心,你没份,你别想。

土楼里有些阴,廊道上、天井里四处湿漉漉的。四季婶和桂花婆坐在鸡鸭箱上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洪水来从她们脚边走过时,四季婶抬起眼睛说,臭梨,你真是敢吃啊?洪水来说,做人就是要吃,不吃还做啥货人啊?

洪水来回到自家灶间里,从壁橱里拿了一块大碗,放了一只白香饼在里面,洒了一撮盐,然后冲满开水,用一双筷子把白香饼弄破、搅烂。白香饼的香气从碗里奔跑出来,挤满了整个灶间。洪水来吞了一口水,腾出手在裤裆间抓了一下,把碗端到嘴边,先用嘴嘬了一口汤水,心里陶醉地叫了一声,便大口地吃了起来,灶间里一下子满是喉咙的声响。

突然,洪水来停了下来。他看到洪进财站在半截腰门外面,眼睁睁地看着他吃白香饼。你也想吃?你真敢想啊?老爸养你这么大了,连一分钱也赚不来给老爸吃,你还想吃啥货?洪水来尖起嘴说,挥了几下手,像赶鸭子一样把傻儿子赶走了。他把一碗的白香饼吃得干干净净,很舒畅地打了一个饱嗝。这样他晚上就可以不用吃饭了,可以逛到东山岽那边的马坑村去,回来时再吃一只白香饼就够了。

洪水来把白香饼藏在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擦着嘴走出土楼。他走到了坡岭上,看到太阳快要落山了,谷底有一阵风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着,吹到了岭上,从他的裤管扫了过去。他拐上一条通往马坑村的山路,一路走一路吹着不成调的口哨。

山坡上有个女人在割地瓜藤,她弯下身子,把屁股高高地翘起来,好像一门大炮的炮口对准了洪水来。他不由停下来,仔细地再看看屁股。他发现这原来是自己的女儿洪花香。干,他在心里骂了一声。

洪花香直起了身子,她扭头看到了洪水来,象看着陌生人一样定定地看了他一眼。

洪水来说,你这边地瓜藤割好了就回家煮饭,晚上不用煮我的饭。

洪花香说,我明天要去学校报名。

学校早开学了,你跟谁报名?再说报名要一笔钱,谁给你钱?你以为你老爸开银行啊?洪水来用手抓着裤裆间,好像抓到了什么,拿到面前看了看,手指上却是只有一股臊气,他说你不要再跟我提报名的事了,我听了就讨厌。

洪花香说,我要念书,那天那个范伯伯给我的钱,就是要给我念书的。

洪水来笑了起来,洪水来的笑声怪怪的,他说,那点钱早被我换成啤酒喝到肚子里,变成尿拉出去了。洪水来看到洪花香绷着脸,眼光直直的发着呆。突然,洪花香把手上的割刀丢在地瓜藤上,一屁股就在地上坐下来。

妹子念书做啥货?念完书,跟人跑了,我一个人在洪坑村,老了谁来给我做饭端水?洪水来走到洪花香身边,抓住她肩膀的衣服把她拉起来,你别给我偷懒,地瓜藤割好了就赶快回去,猪圈里的老猪母要饿死了。

我要念书,洪花香扭了一下身子,从洪水来的手里挣脱出来,她偏起头倔强地说,范伯伯那两百块就是要给我报名念书的。

两百块够吗?塞牙缝还不够。他要是好心让你念书,他至少也要给你八九百的,你那两百块我早就买六合彩输掉了,洪水来抓着裤裆说。洪花香厌恶地转过身,提起装满地瓜藤的大竹篮,俯冲似的向山下跑去。

洪水来有些看呆了。洪花香俯冲的速度很快,像一团影子越滚越快,他眨了几下眼,它便消失了。

洪水来一直搞不懂他这个女儿的心思。不过他也不想搞懂。对这个女儿的来历他一直很怀疑,老婆刚死后不久,土楼里突然风言风语地传说开来,洪花香的妈跟县里下来的扶贫工作队的那个戴眼镜的小白脸有一腿,才生的洪花香,你看洪花香一点也不像她的老爸,本来嘛,歹竹还能出好笋?洪水来气得裤裆直抓,几乎就要抓破皮了,心里恨不得把老婆从坟墓里扒出来,怒打一顿,再逼她坦白从宽老实交代。

可是死无对证,洪水来无法确认洪花香到底是不是他的种。从此,他看洪花香的眼光就有些邪秽了。

洪花香跑到村部的平地上才停下来,心里扑扑扑地跳着,胸部好像涨水一样一直要往外面溢出什么。她看到前面有条人影晃了一下,突然吓了一惊地用一只手掩在胸部上。

就这样,洪花香一手掩着胸部,一手提着竹篮,向坎下的土楼走去。土楼四周围是一排排的茅厕和猪圈,洪花香听到自家的老猪母在猪圈里拱着食槽,她就走到猪圈边,抓起一把地瓜藤扔下去,老猪母抬起鼻子哦哦叫了两声,洪花香心里说,你真是贪吃,就像那个臭梨一样。

走进土楼里,洪花香的鼻子突然抽动了两下,她闻到了一股饼香。她快步地向自家灶间走去,把一竹篮的地瓜藤搁在窗棂下的鸡鸭箱上面,通过半截腰门她就看到她那傻子阿兄洪进财正在大口大口地吃着白香饼,几乎不经咀嚼就往下吞,脖子涨得粗粗的,白眼向上翻着,看起来一副穷凶极恶的吃相。

洪花香知道,洪水来秘藏的白香饼被洪进财找到了。她从小就看着洪水来吃白香饼,好像每天都在吃,馋得她心里直流口水,可是洪水来从来也不给她吃一口,哪怕只是一小口。她对白香饼的气味变得很敏感,老远的地方就能闻出来,心里又喜欢又讨厌。

洪进财两手抓着饼,吃得碎屑直往下掉,有两只小鸡在地上兴奋地啄个不停。他突然发现门外有人,便艰难地扭过脖子,瞪了洪花香一眼。

洪花香从来没喜欢过她这个傻子阿兄,他傻傻的什么事也不干,只会挥着拳头没命地打她,这一两年来还学会了偷看她洗澡。她看洪进财吃得容光焕发的,心里想,晚上臭梨回来发现他的白香饼被你偷吃光了,不打死你才怪。

老爸回来,我就说你偷吃的,洪进财吞下满口的饼,吐着饼屑说。

这个傻子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洪花香一下抓紧了拳头,可是真要打,她是打不过他的,她把拳头松开,就坐在廊道上开始剁地瓜藤。

砍刀在手中起起落落,发出一种单调的篷篷声,地上就泡沫似的堆起了一堆剁成一截一截的地瓜藤。洪花香直起腰时,发现天井里已经黑了一半,有的灶间传出了炒菜的声响。

她感觉到肚子饿了,应该淘米下锅。

洪进财嘴边糊着偷吃的证据,摇头晃脑地走出灶间,在与洪花香擦肩而过时,他突然伸出一只手,往她胸部上摸了一下。

哇!洪花香尖叫一声,两手抱胸蹲下了身子,等她从地上抓起剁地瓜藤的砍刀时,洪进财已经跑远了,不然她真想一刀砍了他。洪花香喘着粗气,感觉到整个胸部都要暴绽开来了。

晚上洪花香只吃了一小碗的饭,就吃不下了,实际上肚子里还是空空的,可就是感觉到堵满了什么东西一样。她把剩下的饭和中午剩下晚上依旧没吃完的一盘炒豆子收进壁橱里,然后提着一只塑料桶走到天井,从井里打水装了一桶,向楼梯走去。

洪花香每天晚上在三楼的卧室里用冷水洗澡,井水很冰,开头她怎么也不习惯,可是洪水来不肯她烧水,说是浪费柴火,一天烧一桶水洗澡会把这个家败得光光的,她只好咬紧牙根,坚持用井水洗澡,头几次冷得她浑身直暴鸡皮疙瘩,但是渐渐的,她的身体也就接纳并且适应了冰冷的井水。冰冷的井水洒在身上,使她身体内部突然一个激灵,便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爽流遍了全身。

关紧房门,在狭窄的卧室里洗完澡,洪花香就拉了灯,上床睡觉了。

干了一天的活,她总是很快就能睡去。可是晚上她身子翻来翻去的,好像炒菜一样,左一下右一下,就是无法睡着。

她想起了死去的妈,面容一片模糊。她想起了前几天下午,土楼里突然走进了一群人,她趴在二楼的栏板上呆呆地看着这群陌生人。那天的情景变得十分清晰,人物和画面有声有色。她看到领头的那个陌生人身材魁梧,眼光很明亮,脸上没有笑也不死板,一看就像是一个领导,她没想到后来洪水来会把她拉到这个人面前,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这个人突然掏出两百块钱塞到她手里来,她紧握着手心,钱掉到了地上。她听到这个人说,钱给她报名念书。他怎么知道她喜欢念书呢?整个小学,别人念五年,她断断续续念了八年,她觉得念书是一种很舒服很幸福的事情。要是她能坐在中学的课堂里,摸一摸中学里的黑板,那该有多好啊。她已经从村长那里知道了那个领导的名字和单位,她突然想到明天给他写一封信,也许只有这样,她才能实现念书的梦想。

洪花香想不出第一次走进中学会怎么样,她翻了一下身子就睡着了。

洪水来走进马坑村的土楼里,突然很豪气地拍着胸脯对几个老赌友说,晚上我请你们喝啤酒!

老赌友们高兴地叫着,哇哇,臭梨发财啦!狗也有四脚裤穿啦!马三克和马三讲兄弟俩就扑到洪水来身上,要搜他的口袋,快点快点,把钱拿出来,我们去搬啤酒!洪水来推开马氏兄弟的手,从西装内里的口袋里掏出一把碎票,算出二十九块五角,说一箱雪津,今天我请雪津!

有酒没有料,怎么喝得下?再出十块钱买花生吧,马三讲说。

洪水来骂了一声,说干你佬,有酒喝就不错了,你以为你好命啊?还要料?你们家里有啥货拿啥货出来,我是不会再给你们买的了,要不大家就不要喝了。

好好好,我家里有一点卤猪头皮,我贡献出来,三讲,你去买啤酒,马三克说。

马三讲从土楼门口的小杂货铺买了一箱雪津啤酒,一伙赌友就挤在马三克家的灶间里,用嘴咬开瓶盖,一人分了一瓶,把瓶口对着嘴就喝了起来。

臭梨,你是不是中奖了?马三讲说,刚才我还跟杂货铺的马三联讲,你中了大奖呢。

干,要是中奖,我就请你们到马铺大酒店潇洒一下,洪水来说,这两期我跟老马球买了三百多块,屁也没中。

马三克喝了一大口酒,打了个酒嗝说,我们早就输得只剩下一条短裤了,你还这么有钱,一买就是三百块啊。

洪水来笑笑说,干,前几天市里有人来给我扶贫,给我一只红包五百块,后来又给我女儿二百块,说是给她念书用的,也被我没收了,唉,七百块啊,现在只剩下这叠碎票,还不到八十块了。

这钱来得快,比鸡母生蛋还快,别怕,元旦春节前他就会再来给你扶贫,说啥货也要再给你七百八百的,马三讲说。

可惜他不天天来给我扶贫,洪水来叹了一声,说他要是天天来,我这一世人就好命啦。

大家都笑了起来,马三讲说,你真敢想啊,人家凭啥货天天给你扶贫?难道他的钱就是自己家印的?

那人是市里的大局长,钱有的是,你们没看电视?现在当官的天天晚上坐在家里收钱呢,收都收不完,洪水来舔了一下酒瓶口,用三根手指在桌上的碗里挟了一块猪头皮塞到嘴里,然后把手伸到裤裆间抓了两下,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正经地问大家,明天这一期你们买哪个码?

我看这一期的特码肯定是兔子,马三克说,我看到一张解码诗,上面有条谜语,叫作酒喝得太多了,你们说酒喝得太多了会怎样?喝得太多就会吐,吐,不就是“兔”吗?

那我听你的,就买兔,洪水来喝了一大口酒,说要是我中了,你再请你喝酒,直喝到你吐。

一箱酒很快喝完了,大家让洪水来再出钱买一箱酒,他捂着口袋说,不行不行,剩下这点钱我要买六合彩,我是准备中奖的,怎么能换成酒来喝?喝了变成尿,拉掉就没有了,要是我买兔子中了几万块,那我就爽神啦!

洪水来站起身,走到灶间外面的廊道上,回头说,我要中奖啦!他吹着不成调的口哨走出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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