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萧潇:“如果任何防护措施都做了,可还是怀孕了,像这种情况,还是不肯生吗?”
“不生。”萧潇有过一瞬间的犹豫,但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
傅寒声没看出她的犹豫,他看到的是她的无情和冷漠。
“如果怀孕,你准备打掉我的孩子……”他的眼里满是阴霾,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暴怒很正常,但他没有,傅寒声扯了扯唇,笑容无声:“如果你的丈夫是……是萧暮雨,你也会这么对待他吗?”
莫名的,萧潇眼睛红了:“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你不要提暮雨。”
“好好,我不提……”他似讥似讽的笑了笑,吁了一口气,方才沉着声音道:“你刚才既然提起两年婚约,那我们就来说说两年婚约内容吧!婚约内容,你大概已经忘了,两年时间内你要为我育有子嗣,如果两年期满未有生育,婚期将延伸至生育为止。”
萧潇脸色一变:“别跟我谈婚姻协议,你我明明知道,那协议不是真的,它是幌子,不作数。”是他言而无信,是他毁了先前约,是他说话不算话。
傅寒声微微眯眸:“它具有法律效应。”
是的,它具有法律效应,萧潇就这么被他言语逼压着,一时间悲从中来:“你想要孩子,有的是女人愿意为你生,何必要为难我?”
闻言,傅寒声手指悄无声息的缓缓握紧。
她要别的女人为他生孩子?
她在他心里戳一个窟窿不打紧,还要再戳第二个,第三个窟窿对吧?那么疼,疼的他脸色发白,他要其他女人为他生孩子做什么,他要他妻子为他生,只有妻子才具有生子权利,可他妻子不愿意生。
傅寒声神情灰败。
“生下孩子,我……”那个“放你走”三个字却被他哽在了喉咙里。不,就算她生了孩子,他也不能放她走,他舍不得,所以他仓促改口:“想离开我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必须要生下孩子。”
等生完孩子再说以后的事。
他这么说着,却是心口一阵发痛,她那么想离开他,他能做的都做了,可还是没能触动她,大半年相处,难道一点点的温暖和不舍都没有吗?
听了他的话,萧潇的泪开始一颗颗的往下掉。离开?她终究要离开他,他们无爱结合,况且他心里早就有了别人,他不爱她,她也……
她想说她不爱他,但这些泪又是什么?她知道他和庄颜之间共有一段情,知道他可以为了庄颜连性命也不要,为什么会失落?
她爱……
她是爱他的。
她在这一刻,终于承认她爱傅寒声,她那么忘情,不过大半年时间,就把爱转移到了傅寒声的身上,这样的认知让她害怕,让她惶恐……
她很难,她陷在冰火之地,她的灵魂每时每刻都在煎熬着,她流着泪说:“傅寒声,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迫我。”
强迫?
她的眼泪灼疼了他,他笑了一下,不知是在笑他自己,还是在笑萧潇:“你我每一次上了床,难道都是我在强迫你吗?”
萧潇被他一语击中,内心难堪,眼泪越落越凶:“之前说好的,你我夫妻,有名无实。”
傅寒声撇开脸,不看她的泪:“我娶妻,不是为了看,是为了做。”
他把那个“做”字咬得很重,说出这话的他,哪里还是往日温柔体贴的丈夫,他贬低着萧潇,刺激她的自尊,有那么一瞬间,萧潇似是整个人都被他的话给掏空了。
她轻声呢喃:“是,暮雨在最后几个月幸好有你资助,我把我自己卖给你,所以你想要就要,想做就做,我的意愿不重要,你的快乐才重要……”
萧潇这么一句话说出口,一直以来被傅寒声极力隐忍的炸弹,忽然间就那么仓促的炸了起来。
他妻子用了“卖”这个词,他再气也舍不得跟她用这个词,但她却在提起萧暮雨时,用了这个词。
“你说的对,我想做就做,你的意愿不重要。”他的脸色阴沉无比,萧潇就是在泪眼中看着他是怎么一步步的逼近她,迫的萧潇一步步后退。
偏偏他挑眉道:“只有我快乐,你不快乐?”
萧潇眼泪就没止过,她是在哭她自己,哭她在他面前该死的软弱,哭她的身不由己。
同样是上午,房门声再次响起,外面的人似是隐隐约约听到房间内传来一声夹杂着喘息声的暴喝:“滚……”
敲门声突兀中断。
他下了床,声音冷冷传来:“如果我再发现你背着我偷吃避药,后果自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