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元年,新帝司天煜刚刚登基。在虎狼环伺下,十七岁的小皇帝实施了一系列仁政,也使刚刚更替的国家得到了稍稍稳定。
这日,新帝正在上朝,老尚书魏可经似乎心不在焉,摸了摸花白的胡子,颤颤巍巍站出列:启禀皇上,老臣有事启奏。皇帝眼都没抬:“说吧。”“启禀皇上,最近京城内狐患成灾,狐狸冲撞妇孺,伤害幼儿及家畜,扰乱了百姓生活,请皇上下旨除治,佑百姓安居乐业。”
皇帝这才抬起头,皱了皱眉,说:“狐患成灾?这些狐狸未免也太胆大?敢在京城造次,魏爱卿,这些狐狸从何而来?
老魏大人继续禀报:“河南发了大水,可能是从河南逃难过来的。”
“魏大人对消除狐患,可有什么对策。”
“回皇上,先前已经征了许多山户猎人前来捕杀,可数量实在庞大,效果不甚显著,还请皇上调动羽林卫镇压清除。”
这时,魏太傅的门生,蒋吉也随声附和:“臣听内子说,前两日进宫陪太后赏菊花时,一只大胆狐狸冲撞了太后凤驾,惊扰了太后圣安,此次狐患数量之众,胆量之大,非羽林卫不能镇压,请皇上定夺。“
皇上想了半晌,“林爱卿,此事交由你来办。”
林太尉上前一步“臣领旨。“
下朝后,皇上大步流星来到了御花园,果然看见太后远远在赏菊花,母亲爱菊,这是他知道的,他加快步伐,跑到太后身边:”孩儿给母后请安~”
太后一看是皇上下朝回来了,笑嘻嘻的迎上去,拉住皇上的手:“孩儿这些日子辛苦了,你刚登基,国家的事情多,你慢慢来,可别累坏了身子。”
皇上也不作答:“母后前两日被狐狸冲撞了?”
“不是什么大事,那起子人又传去给皇上做什么?”
“母后怎么不告诉我?”
“哀家在后宫也听闻了,京城发了狐患,后宫里跑来了狐狸也正常,莫被心怀不轨的人肆意宣传,传出对皇上不好的谣言。”
“母后也听说了?”皇上清秀的脸庞兀自一沉。“那些人造谣说,朕不配做皇帝,朕登基名不正言不顺,所以降下狐灾警示朕,要朕让位……”
“皇儿也相信这个混账话吗?”太后打断皇上的话,“你刚登基,人心不服在所难免,可怜皇上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再怎么要别人相信你呢?”
皇上点点头,“母后,朕想出宫微服私访,看看百姓到底是怎么评价朕的,看看百姓绝不觉得朕是个好皇帝,看看那些造谣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太后迟疑了“皇上私自出巡,哀家实在不放心。”但她知道皇上做过得决定,就一定回去做,“注意安全,多带两个人吧!”
皇上决定带上小夏子和一等近身侍卫赫连楚出宫,出宫前,他们三人换上了普通百姓的衣服,换上一袭白衣的皇上如同翩翩富家少爷,赫连楚以兄长自称,小夏子打扮成了小随从。三人从皇宫偏门拿个办差的令牌偷偷出了门。
来到了长安的长街上,人声鼎沸,摩肩接踵,好不热闹,似乎一点没有收到狐灾的影响,皇上看看这热闹的长街,对赫连楚说:“原来宫外这么热闹,我原以为哪里都比不上皇宫富贵。”
赫连楚喜滋滋的对答:“比富贵,自然哪里都比不上皇上的皇宫,可这长安街有人情味,烟火味,今天十五赶集,所以又格外的热闹些。”
皇上脸一沉:“你说朕的皇宫没有人情味?”
赫连楚心底一激灵,:“臣不敢”
皇上低着嗓子说“你再大声说臣,生怕被人不知道咱们是君臣吗?”
赫连楚一头冷汗,再不作答,心想:果然伴君如伴虎,皇帝虽然年轻,却心思难测,一会儿似儿童般什么都好奇,一会儿又君家威严不可侵犯,
正边走边想。突然看见几个布衣百姓正坐在茶摊上大声讨论狐灾之事,皇上一听,赶紧也叫碗茶,坐在边上听了起来。
几个人中较胖的一个男子,满脸色相的说:“你们还不知道吧~这可不是一般的狐狸啊,是狐仙呢,有人看见狐狸在月光下幻成人形,那长得叫一个漂亮,城东都为狐仙娘娘起了庙,香火旺着呢~”
另一个好事者也跟着起哄:“听说狐仙娘娘是来报恩的,所以带着狐子狐孙前来寻人,此次京内狐狸虽然多,可没做出什么伤人的事”
“报恩?什么报恩?快给我们讲讲”
好事者更加来了兴致“传说狐仙娘娘当年被一个好心人救过一命,随后以身相许,剩下一个女儿后便离开,这个狐仙娘娘可不得了,是狐仙国的公主,这次来就是为了找她的女儿。”
众人质疑他故事的真实性,笑着拿他打趣,:“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就是当年救狐仙娘娘的好心人,你家女儿莫不是就是狐仙娘娘的女儿?”
众人哄笑,留下他一脸赧色。
茶摊老板一边添茶,一边接过话题,:“老头子我听的可不是这样。”
众人又来了兴致,非要他说一说,他勉强不过:“我听人说,这狐仙娘娘的出现预示着灾事,说咱当今圣上是沾着自己亲弟弟的血登上皇位的,…………”
皇上听到这,脸色渣白,胸口气得一股一股的,吓得赫连楚和小夏子赶紧看着皇上,生怕皇上砸了这茶摊,这时却听见皇上咬着牙:“老板,到这里续点水“
”好咧~“
老板端着盘子走向这边,似乎这老头太老了,走路摇摇晃晃,刚走到皇上身边,似乎被什么绊了一跤,从盘子底下抽出一把匕首,刺向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