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全捧了一杯热茶奉上来便笑道:“一个时辰前奴婢瞧着主子娘娘乘坐画船去了荷花荡,这会儿应是还没回来。”
这时,一道闷雷轰隆响起,姬烨心头一跳,长眉蹙起,“速去劝你主子娘娘回来。你主子娘娘身边都是些什么人,明知天要下雨,竟也不知劝阻吗。”
李福全忙点头应诺,转身离去便在殿门口和春末直直撞上来。
“哎呦”一声,春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李福全捂着额头也是疼的龇牙咧嘴的,禁不住抱怨道:“我说春末姑娘,你走路怎也不看着点人呢。”
如今帝后琴瑟和鸣,两位主子身边伺候的奴婢们也相互亲近,和软时就叫,春末姑娘。
春末也顾不上揉屁股,眼瞅着天际黑云滚滚而来,忙道:“我的大总管,你可别抱怨了,先去禀报圣上要紧,主子娘娘留恋荷花荡,她不回来了,任凭我们怎么劝就是不回,这可急死个人了。”
又是一声闷雷,李福全往远处一看,紫电黑云,轰隆隆甚是吓人,一拍大腿转身就原路返回。
“嘭”一声,得,又和人撞上了。
李福全来不及发火,趴在地上就瞅见了龙靴,忙换上一副战战兢兢的表情,叩头请罪。
“行了,起来吧。朕都听见了。”俯视着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春末,姬烨淡淡道:“你们主子是个彻头彻尾恃宠而娇的,朕就不该给她一丁点的好脸色。来人,备船。”
春末不比秋韵会揣摩上意,她也不知圣上这话是责备还是宠溺,反正心头惴惴很是不安,忙提着裙子跟了上去。
李福全也连滚带爬的慌忙起身,他这人,面上虽是一副惶惶不安恭谨的模样,内里却安稳的很。若是秋韵听了方才那话,她心里也会镇定下来。圣上的语气虽淡,可宠溺的意味都在字里行间。
芙蓉池的水域很辽阔,荷花荡绵延十里也只占了五分之一不到,但是到了夏季正是荷花繁茂盛开的时候,田田莲叶遮天蔽日的,体积稍大的画船驶不进去,只有扁长纤细的特制小舟可钻入。
站在船头的姬烨望着眼前的这片荷花荡,背在身后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