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陌曦疯狂的在丛林之中奔跑着,慌不择路,她已经没时间去看路了,只能拼着最后一点求生的意志拼命的奔跑,可不管她怎么跑,后面的喊杀声还是越来越近。
全身的力气随着鲜血的流淌也在一点一点的流逝,她知道自己怕是不行了,没想到她也会落到如此地步。
她猛然停住脚步,震动了脚边的山石,山石滚落而下,半天也听不到落地的声音。还真是月黑风高杀人夜,今夜连月都没有,四处都黑沉沉的,对于普通人而言自然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不过对于她,却还是能视物的。
前面明明就是一处悬崖,她已经避无可避了。而追杀她的人也已经到了不远处,她握紧了手中的剑。她自己也知道,她连最后一搏之力都没有了,今夜当真就是她命丧之日吗?
追来的人很多,乌压压的一大群,一眼看出去也数不过来是多少。为首的却是一男一女,都很年轻,男人叫楚云绍,在今夜之前还是她以为能够托付终身的人。女的名为凤冰玉,是她的堂妹。
“堂姐何必如此冥顽不灵呢?只要把秘籍交出来,自然就皆大欢喜了。”凤冰玉娇笑着,精致绝美的面容死死的烙印入凤陌曦的眼中。“非要弄成这样,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啊!”
“你们以下犯上,好大的胆子。”凤陌曦一眼冰冷的扫了过去,若是目光可以杀人,眼前的娇美女子怕是已经千疮百孔了。她握剑的手轻颤着,血一滴一滴的顺着剑流淌而下,没入脚下的土地。
“堂姐这样子可骗不了人的,色厉内荏罢了,还真当还是高高在上的掌门吗?”凤冰玉笑不可遏,好像听到了天下的笑话一般,“对你忠心耿耿的那些人,我和云绍早就找机会铲除了,是你太蠢,弄到最后,忠心的人都不在身边,众叛亲离的滋味如何?还不错吧?”
“的确,我今日是败了,可那又怎么样呢?有些位置,没有我也轮不到你。”凤陌曦也哈哈大笑起来,目光冰冷而不屑的看着这个堂妹。或许一直以来她都太过孤傲了,从我正视过这个人。
没想到今日却栽到了这人的手上,被一颗从未看得起过的石子绊倒,的确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不过,这人还真的以为自己赢了吗?今日她的结局怕也不过是这人明日的下场。
凤陌曦的目光终于移到了楚云绍身上,这个男人啊!原来才是埋藏的最深的啊!这样深的城府,她怎么就一直没发现?不过几个时辰前,他还对着她笑意融融,没想到一转脸,便可以置她于死地。
他那样宠着她,纵着她,对她言听计从,对她千般呵护,蜜语甜言,海誓山盟,原来不过是包了砒霜的蜜糖。她竟然那么愚蠢,愚蠢的让他借着她的手一个一个的铲除调离了她的心腹。
“堂姐你这个人真是讨厌啊!为什么你从小到大就看不起我呢?不,是所有人的眼里都只有你,你那样高高在上,明亮的像是天上的日月星辰,只要微微的散发点光芒,所有人就都只看得到你。我不过是卑微的石子,拼命的努力,拼命的表现,也不过得到被人差强人意的评价。”凤冰玉笑的有些悲凉,悲凉中又带着刻骨的怨毒,在深夜里响起,像是索命的冤魂,当真的是让人毛骨悚然。
“凭什么呢?凭什么你就可以轻易得到别人千方百计也得不到的东西?就因为你资质好,就因为你是掌门千金?可你再厉害又有什么用?也敌不过一碗毒药。不过心爱之人端给的毒药,怕是如同蜜糖一般甜美,醉人心脾吧!”
“味道好不好,你改日尝到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我可没用堂姐这喝毒药的嗜好,那东西还是敬而远之的好。堂姐也别和我拖延时间了,再是拖延,你今夜也逃不掉的。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吧!只要堂姐把秘籍交给我,我会考虑饶了堂姐你一命的。”
“我是很想把秘籍交给堂妹你啊!不过东西却早就不在我的身上了,你们就是杀了我,也得不到秘籍了。”凤陌曦浅浅笑着,目光直直的看着两人,真是很想带着他们一起下地狱啊!只可惜她是做不到了。不过,似乎还有更好玩的呢!
“我已经把秘籍交给云绍了啊!莫非他没有告诉堂妹你?”
“云绍,她说的是真的吗?”凤冰玉猛然看向了身侧的楚云绍,有些不可置信,却又有着深深的怀疑。
“冰玉怎么连我都不信了吗?她这分别是离间计,若是冰玉你信了,可不就让她得逞了吗?”楚云绍将凤冰玉拥在了怀里,温言说着,像是世间最温柔可信的男人。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堂妹,这最后一次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骗你的。”凤陌曦说完便后退了一步,身子直直的坠入悬崖。风声猎猎从耳边呼啸而过,仿佛化作了有形的刀剑刺痛着她的身躯。
隐隐的,她似乎听到了远处大都市里热闹嘈杂的声音,和这样的密林死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一瞬间她都在怀疑这二十几年的生命是否是虚幻的?若是真实,怎么又和那热闹的都市彷如天壤之别。
不知一直下落了多久,迎着烈风,似乎连头脑都不太清晰了。再深的悬崖也终有到底的时候,她还是落到了崖底,以那样大的力道砸在地面上。疼痛和麻木接踵而至,不过片刻,她也就没有了知觉。
而悬崖之上,凤冰玉看着凤陌曦纵身跳下悬崖,本来有些和缓的面色又冰冷起来。有那么一瞬她是真的相信了那不过是挑拨之词,可此时却总有了那么几分信。
“冰玉你可不要信了她的话啊!”楚云绍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怕是怎么都解释不清了。怀疑这种东西就是如此,根本不需要什么铁证如山,只要一粒怀疑的种子种下去,轻易就会生根发芽。
信任需要千辛万苦才能获得,不信任却不需要任何理由。
“算了,真是晦气,我们回去吧!云绍你也不要多心了,我肯定是不会相信她的,她是什么东西,在我心里自然是不能和你做比较的。”凤冰玉娇笑着搂住了楚云绍的胳膊,眼中却冰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