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陌曦等人用过了晚膳,夜色越发深沉。除夕之夜是没有月色的,好在这样的夜晚注定了铺天盖地的热闹,天下同庆的日子呢!
不时的有爆竹声响着,也不知道是宫中的响的,还是宫外传来的。漫天的烟花绽放,绚烂唯美的生生晃了人眼。坐在屋中,从窗口看出去便能够看到漫天的烟花。
这个时节的夜晚外面还是很冷的,所以倒是谁也没有走出去。大冬天的,怎么能不冷。屋中倒是有地龙,所以显得很是暖和,外面就不同了,寒风瑟瑟的,就是边上放了炭炉,可周边太过空旷了,也还是感觉不到暖意的。
“累不累?”凤陌曦低声问着玉流霞,看着他挺着个大肚子,总担心他会辛苦。“也不用一直守岁的,你若是困了便先歇息。”
守岁也不过是一种风俗罢了,一切还是要以身体健康为重。若是守不住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臣伺若是累了,会说的。”玉流霞微微的笑着。
司徒家,和家人一起用过了团圆饭,司徒霁月也就带着白亦出去逛逛。外面天气寒冷,白亦连忙拿了斗篷给他披上。
这里依然还是他的家,可是终究是离开了几年了,所以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好像和家里人的关系也有了些变化一样。
自从他嫁出去了,回到这个家里来,就真的已经是客人了,和以前终究是不同了。即便如今他也没有妻主,可有些感觉还是回不去了。或者也是因为比起当年进宫的时候,他已经年长了几岁了。
“真美啊!”白亦笑呵呵的看着满天的烟花。
“的确是很美。”司徒霁月笑了笑,笑意却浅淡的很。
“这样大好日子呢!公子好像有些不高兴啊?”白亦仔细的看着司徒霁月,“外面怪冷的,公子怎么就不在屋里坐着呢?”
“心里有些乱,想出来走走,吹吹冷风也好。”寒风猎猎,好像有大股大股的寒气扑面而来,无孔不入一般,真的让他冷的一个瑟缩。“等过完了年,我们还是再四处去走走吧!”
“公子这个想法,家主知道吗?”白亦有些惊讶。公子已经出去了一年了,家主真的还会放公子再离开吗?虽然说公子若倔强起来,连家主也未必劝得住。只是家主心里面应该是很不希望公子再远行了吧!
“还没和母亲说呢!只是我心意已决,母亲也不会深劝的。”司徒霁月笑笑。“这里,好像已经不是我的家了,这一次回来,总感觉有些不同了。或者,自从我离开了这个家之后,很多东西便已经改变了。”
世上的人和事总是在变化着的,没有谁是一尘不变的,所以这样的变化其实也很平常。正因为平常,也才无法挽回,才更是觉得无奈。
“公子怎么会这样想啊?不是大家都对公子很好吗?”白亦有些不解。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同呢!一直以来,主子们都对公子很好啊!而如今,也依然还是对公子好。
这里永远也是公子的家呢!即便公子嫁人了,司徒家终究是公子的娘家,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啊?
“你不懂的。”司徒霁月无奈的摇摇头,“反正就准备着吧!等过完了年,我们再四处的去转一转。天下这样大,若是不到处的去走一走,倒是真的辜负了各地的美景了。”
天下那么大,可是以前能去的地方实在是太有限了。趁着如今还有机会,不如便四处的游览一番吧!等这一辈子走到了尽头,也总不会再有什么遗憾了呢!
母亲以前四处征战,走过的地方倒是很多的,他就是也想去看一看,那些有母亲足迹的地方。虽然这一生,他一个男儿自然是不了能陪着母亲和姐姐们上战场得到。
不过四处走走看看还是不错的吧!一直以来,姐姐们武艺高强,又是女子,想要出门真的是太过容易了,就是他想要出去走走,母亲和父亲都总是不同意。
本来这一次他回来,一来是因为万寿节,二来是因为要过年了。可是如今,皇上似乎对他已经没什么心思了,其实他也不是总要留在京城的。而过年的事情,等过完了年,也和家里人好好的相聚过了。
其实再分来,也没什么了。他也就是出去走走,也许很快也就想家了,那个时候自然也就会回来了。
“既然公子已经决定了,奴才自然也就没什么话说了。奴才会好好准备着的,等到公子说要走了,随时也就可以走了。”白亦连忙应着。“只是,公子这样就要走了,真的不觉得可惜吗?”
若是这一次公子再离开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会回到京城来,到了那个时候,皇上也许都快要忘记了公子这个人了呢!到那个时候,公子即便真的还想挽回些什么,怕是都做不到了。
“有什么好可惜的啊?”司徒霁月叹息着。
“公子真的不想再见皇上一面了吗?如今不见的话,以后再想要见,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呢?公子和皇上也没有个结果,公子就不觉得可惜吗?”若真说起来,他还是觉得公子和皇上比较般配的。
而且皇上对公子也真的是很好,一直一心一意的守了公子那么久呢!这样的女子,天下又有几人呢?身为帝王的女子,想要什么的男子得不到啊?只要皇上想,世间美貌男儿可以纳多少人入宫呢!
那样的一份心意是真的很难得,若是两个人真的这样就错过了,真的是觉得可惜啊!
“罢了,若是有缘,自然还会见面的,若是没有这个缘分,又何必强求呢!”司徒霁月摇摇头,“还是不见了吧!”
也许是上天从来就没想过要给他们两人缘分呢!所以即便他们挣扎了,努力了,也许到了最后还是什么都不是呢!至少他知道,她现在的日子过的不错,其实也算是安心了。
只要知道她一直都过的好,真的也就好了。其实她身边的几个伺君都是不错的,容貌也好,家世也都还算是不错。有这样的几个人陪着她,想必她是真的不需要他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