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在自己的房子里,把门从里面上锁后座上窗台,沧浪亭是苏州数一数二的地方来了这么久却没有好好看过,虽然算不上是高楼望断,但是能在大战前夕看看这样的风景片刻也是好的。在没有月色的夜里,天空沉寂的可怕,却又微微的散发一股暗芒。楼台是错落有致的坐落着,仿佛是以天空为幕布的剪影戏,为的就是创造这样夜色的浓郁气氛,可突然一楼台顶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仔细看去像是个人,江城心里一紧,可是并没有感觉的杀气,但不看个清楚绝非江城的性格,便用轻功翻身一下落在窗外的沿儿上,还没等脚尖落地,又是一阵旋转轻轻踏在高长的绿竹上,叶子轻舞,那人仿佛一只蝴蝶那样轻盈,一转眼就到了另一边的楼台上,琉璃瓦上如同九天落下的仙女,在高处才看清,那个躺在夜色中的人原来是雁行风。
雁行风躺在屋顶上,一只手还拿着酒袋,仿佛是有点醉意了,身穿粗布黄麻衣,头发随随便便用木簪子束起,这个样子说他是血雁楼主人恐怕没有人会信吧。面容虽然不老。但是却仅限沧桑,眼里的血丝是长期酗酒的结果。他不是最逍遥的么,又为什么嗜酒如命,自由浪荡,又为什么借酒消愁。江城在高处看着他,突然有点羡慕这样一个人,无牵无挂无怨无悔。雁行风早就看见远处正在注视着他的人,却又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扬起手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当真如琼浆玉液一般,能让人忘却所有。
另一边韩千在回廊里正要去景辰的房间。
“辰儿,睡下了么?”韩千在门外悄声问,可是里面却没有人回答。景辰也许是睡下了吧。
“堂哥在找我么?”突然声音从后面传来,韩千来不及反应本能的抽出剑削了过去,却在看见景辰的那一瞬间用力收回来,一只手在一进一退的强烈反射中竟然发麻差点连剑都要脱手,韩千顾不上自己的手臂,用另一只手抓住景辰肩膀。一脸焦急。
“没事吧,是我不好,吓到你了没有。”
景辰本应该是被吓的花容失色的,可是韩千却没想到她平没有因为那突然的一剑吓到,还是冷静的模样。稍微安了下心。
“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冲动”景辰先开口。却没有怪罪的意思。
“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自己不知道怎么了,最近神经敏感,刚才也是没等自己想清楚就出剑了。辰儿,我正好找你呢?没想到来了这一出。”
“我没事,正好我也不用费心找你了,到小筑那边去吧,”
沧浪亭的空中小筑,在那晚被火烧过后,景辰就立马派人修理,现在看起来和先前也差不多,看不出被火烧过的痕迹。
“辰儿,江城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韩千先开门见山。景辰似乎早知道他要问这个。
“阿城,本来就是女子,现在只不过是恢复本来的样子”
“什么”韩千大吃一惊,原来江城是个女子,难怪她和景辰走的那么近,她是女子,她是女子,先前还以小人之心,误会了江城,原来是这样,韩千顿时感到喜不自胜,都要笑出来了,倒不是因为江城是女子,而是因为江城再也不会是他情路上的阻碍。
“堂哥,你知道阿城是女子,就这么高兴,莫非党哥是钟情于.。”景辰故意玩笑道。韩千却不能接受这样的说法。
“你说什么,我怎么会钟情于江城,她是个凌厉又强大的女子,需要一个伟岸的男人才能留住她,我只是个平凡人,我喜欢谁,你难道不知道么?”说到这,韩千似乎有些心痛,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这么清楚的问过景辰。他害怕,景辰真的只是把他当成哥哥。景辰听到韩千这番话,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似乎没有察觉那话里的意思。还是说故意在回避。
“是辰儿多嘴了,堂哥不要生气,”
韩千感觉到景辰的回避,心里的痛楚更多了一分。
“堂哥为什么雁大哥住下来,沧浪亭现在不是待客的时候啊,”景辰问道,打破了那样的局面,韩千也不在多想。
“当然有我的原因,你我心里都清楚血雁楼的实力,失去他对我们来说打击不小,所以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呢,”
“但留下来,就有挽回的可能么”
“是的,这是我给自己的赌局,我打赌他会帮我们。”韩千似有所思的说,双手扶着小筑的栏杆。望着远方。
“为什么这么有把握。”
“为什么,”韩千自己反问自己,转眼又看着景辰,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似乎在谋划一场有意思的游戏。
“因为有江城”
“江城”景辰有些莫名其妙,远在大理的血雁楼和江城又有什么联系。
“其实早在她来到沧浪亭,我就发现,她武艺过人,似乎还有更加强大的力量没有发掘出来,或者她自己知道故意隐藏起来。她比我还小,学习武艺也是需要过程的,就算有最好的师父教导,也不可能在十几岁就达到几十岁人的功力,除非.”韩千停顿了一下。
“除非她本来就和别人不一样,禀赋特异,天生异骨。”
“但是这又怎么让血雁楼帮我们。”
“其实我也在想,这一切都是一种莫名的缘分,江城和血雁楼可以说没有半分关系。可是她却和当年的戴霓生一样,这就是原因。所以我有半分把握。”他停顿一下又说。
“今天知道她是女子,我便又有十足的把握了,”
“怎么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姐姐怎么又和血雁楼有关系呢”
“辰儿,当年那场风雨你我都没有经历过,我也不能跟你说明白,但是雁行风经历过,他是亲眼看着那些故事发生的人,只要他能明白,他能感受到就好,一切就看着缘分到底有多深。”
“缘分?”
“对,冥冥之中有一种缘分牵引,或者说是,命运。”
也许韩千说的没错,缘分太过于虚无缥缈,若是命运就无法改变,难道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在向它的命运前进么?不得不说韩千是个厉害的人,他看见所有人没有看见的暗流。
他看着景辰。不像是平时那样的玩世不恭。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的感受,千回百转之间只让人觉得疲惫。命运真的没法改变么?
景辰回到自己房间,她想不通什么命运,倒是感觉有什么秘密在一点点被剖开大白于天下。景辰只觉的自己是站在戏场外的人,剧情在一点一点的吸引着自己。罢了罢了,关于过去的那些秘密与自己又何干,过去只当是浮生若梦,现在只要雁行风能帮望江阁就好了。
“谁?”景辰压低了声音。又是黑暗里。但是景辰没有一丝察觉。
“我已经在这里等你很久了,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黑暗中那个人回答道
“原来是你,只当是那些人又来了”
“不过是几个无名小卒,你也会怕么”
“不是,我是怕阿城她知道又要拼命”景辰自己也不到自己怎么了,竟然对那人说出了实话。
“阿城”黑暗里那个人重复着江城的名字,似乎有一瞬间的恍惚。
“你可从来没有告诉我她是女子”
“这样不是很有意思么?”
“是,有意思,现在你又为什么让小池也牵扯进来。”景辰故意说反话,似乎一点也不惧怕那人,但是又始终不走到黑暗里去看清楚那人的面貌。
“有她帮你,不是很好么?夏小池和你算是一起长大的朋友,有她帮你我也放心。”
“可是我不愿意她被牵扯进来。”景辰看向一片黑暗,眼神里竟然有一丝哀求。黑暗里没了声音。许久才传来了声音。
“但是,她愿意啊”
景辰不知所以,小池何苦要自愿卷进来。
“为什么”
一席凉风从窗户吹入,渐渐吹走那黑暗里那人的气息。
“你别走,回答我的问题”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那人停顿一下又说
“现在的你不会懂的”
“我是不懂,那么让那个她无法忘记的人是谁。”
“缘分会告诉你一切,不用来问我。小池的事就放在一边吧。林汝离那里有确切消息。八月二十八是最佳时机,李箫和离开李家前往天道门的路上,门中空守。把握好机会。”
“八月二十八,”景辰低声重复着日期,仿佛在诉说一条通向死亡的线索。黑暗里没有了声音,他真的走了。景辰不禁感叹,他的功力到底有多深。夜空像一个巨大的眼睛,仿佛要欣赏一场好戏。
已经三天了,韩千没有什么举动,到真的像个东道主招待着雁行风。
此时韩千正闲的没事干。非要拉着幻度来练剑。
“你看你那么大个块头。陪我练练剑怎么了,别像个女人一样扭扭捏捏的”
“属下自愧剑法不如您。您就别为难我了。”
“还没打就认输,算什么英雄好汉啊。”
说着韩千便执拗的拉着幻度,非要他一起练剑。说起来幻度真的是为难。论剑法比不上韩千。论厚脸皮也比不上韩千。
“韩兄何必为难别人呢。剑,我看还是先别练了。这里有酒不来尝尝吗”
韩千听到酒,马上清醒。扔下幻度,转身空翻登台。只见一个人玉树临风的站在屋檐上。这,这场景真违和。
“玄玉。你怎么来了。又带了什么好酒啊。”
尹玄玉倒是不着急。一手拿着酒罐,卧在琉璃瓦上。看见韩千上来。便坐直了起来。
“是了。这不是给你带了么?曲元酒后劲太大。还没尝到甘醇之处就醉了。”说着将手中的酒扔给韩千。
“这是八月酿。尝尝吧”
“不愧是我朋友,玄玉的酒什么时候差过。”韩千一抬手,将那一罐酒倒入嘴中。
“好酒”韩千赞许,突然感觉到一阵清风,只觉得手中物体离手。迅雷不及掩耳之间,酒罐已经被人夺了去。
“果然是好酒,”只见雁行风拿着酒罐,用鼻子嗅了嗅。
“是雁前辈”
尹玄玉在一旁像是没有看到他们的举动,直到看见江城,脸上才有了变化。
“为什么你们总是喜欢爬到屋顶上说话?”江城在底下不满的说到。
雁行风看了看江城,笑了出来。
“姑娘你不也曾站在屋顶上,窥视我的举动吗。”
“原来您发现了,多有得罪”江城不买他的帐,当日窥视,站在那么显眼的地方,本身就不怕被他看见。只是当时他喝的酩酊大醉想不到还能记得。
江城也转身一翻,如同一只起舞的蝴蝶,落在庭院里一颗树上,脚尖顶着树梢。到真像下凡的仙子。只是一手拿着长剑,又多出几分凌厉。
“这是给你的!”尹玄玉突然开口,然后袖袍一甩,不知飞出了个什么东西。
江城差点没来得及反应。但还是在最后接住了。
“是酒!”
“对。是竹冷香。喝多了也不会醉,可以补血。”
“补血?”江城反问道。这又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补血,玄玉你认得阿城,到底怎么回事。重色轻友的家伙,怎么就不想想给我不点什么呢?”韩千一边笑一边挖苦。可是一瞬间感到一股杀气。尹玄玉斜眼瞪着韩千。
“当然,八月酿。正是拿来给你补脑的!”
“你!”韩千没有继续下去,他知道尹玄玉就是这么个人。说话一针见血,每次自己都是这样落败而归。
尹玄玉没有继续挖苦韩千,此时看着江城一脸严肃。
“你要用血来喂你那琴,我无话可说,但是也要有足够的血来喂。”
“是吗。”江城苦笑着。
“谢谢,酒我就收下了。”
尹玄玉没在看江城。而是转身对着韩千。
“韩兄。下次我在带些好酒来看你,”说完如同一阵风一样离开。韩千也只好作罢。
而从刚才到现在。雁行风一直静静的看着他们。仿佛看到曾经相似的场景。
韩千还是装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晃晃悠悠的转身,嘴角却有着笑意。
中午正是艳阳高照,虽然秋天来领,可是来自夏天的热度倒是一点也没有褪去到像是变本加厉了。民间把这个叫做秋老虎,如伏虎的太阳真的是要把人晒化了才罢休。可就在这样的天气里,雁行风却还是一个人坐在窗台上,任凭太阳火热的灼伤,一口酒倒是没法停下来。
“哈.哈哈.还真的有这样的人啊,和她一样的人。和她一样的命运。”他一个人坐在哪里苦笑。又自言自语呢喃着什么。而转眼的一瞬间他已经不在那里。怀揣着宝剑,不知道去了何处。
江城在她房中,轻轻打开尹玄玉给她的酒,只闻到一股扑鼻的香味,这不是酒该有的味道。仿佛是一种香料,但是罐子里确实是有酒的。江城立即拿起刚才取下来的酒罐塞。果然上面覆着一层薄薄的黄棕色的粉。把它放在鼻低细细的问,那可真的不是一般的香料的味道。仿佛是穿过幽远的时光,残阳夕照,穿透的遥远自有一片广阔天地,不似女子用的香小气又肤浅,江城仿佛看见天空云卷云舒,看见东海波涛澎湃,看见远方大漠传说。那是一种何其广阔的胸怀。江城睁开眼睛,又好像舍不得刚才的臆想。那样的广阔与自由怎么不让人心驰神往。尹玄玉这是在奉劝她回头,告诉她人于宇宙而言何其渺小何必执着与那样的仇恨。江城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回头谈何容易。她不过是世间一个普通女子。圣人无名的事她做不到,她只想让命运给她一个交代,给死去的父母一个交代,给她的孤独与沉寂一个交代,如浮萍的生命。叫她怎么能甘心。她江又城怎会是如此容易屈服的人。
江城放下那塞子。做此香的人,一定是个得道的人。能如此胸怀天下。江城看向窗外的阳光,灿烂的让人陶醉。忍不住走向窗台,刺眼的阳光,一瞬间让她觉得一切都在梦境里。
“是血印对不对?”
江城瞬间从自己的梦境里清醒过来。透过刺眼的阳光,看见一个人在不远处。怀揣宝剑,逆光而立。
“雁前辈。为什么会知道血印的事”江城看清了那人,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个。
“今天那小子不是说了么。我想我不需要重复。”
“是,那又怎么样。那只是我师父传给我的术罢了。”
“血印是青玉案的的法术,他们是遥远大海上的异族,普通人无论如何也练不了那样的招数。”他停顿了一下,像是集聚的心中满满的异样情绪。“说,你到底是谁。”
“前辈误会了。我只是景辰的朋友江城。至于血印,可能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江城虽然回过他的话。但是心里却不能平静,之前尹玄玉也说过自己可以用血印,是因为自己本身就与众不同禀赋特异。现在听来,这招数的来历似乎真的有些可疑,但是师父什么时候骗过她。
“废话少说,我只想知道你到底从哪里来。”
江城怎么能回答这个问题。她的身世本身就要守口如瓶。况且这个雁行风倒是是敌是友。还不能下十足的定论。、
“恕晚辈,无可奉告。”
说着一声尖锐的声音穿耳而过。一颗石子不偏不倚的从江城脸颊上擦过。顿时只觉如被灼伤了的痛楚。
“你在做什么。”江城在不那么平静,转而变的恼怒。
可雁行风偏偏就跟没听见一样,接着一个,两个,三个接踵而来的石子被注入了十二分真气,一不小心就会打穿。看来雁行风是认真的。江城只觉得莫名其妙,但也想不了那么多了。
“可恶。”江城一翻身,已经站在了与雁行风相对立的位置。
“我看可疑的人是你,”说着鬼影步的重影之间。江城已经到了他面前。雁行风的剑已经出鞘。回手出剑,一点都不留余地。江城此时却顿感快意,出剑如此凌厉的人,看来是可以好好较量一下了。
“为什么,你要问我是谁。你有什么目的”凌厉的剑气还在耳边呼啸。江城却还不忘问个清楚。这里面有她不知道的秘密。二人谁也不让,一时却又难分高下。
“你存在就是错。不管你从哪里来,你之后做的事都会是错,错,错”就在雁行风最后一个字落音。这场无意义的打斗终于结束。雁行风的剑指向江城动脉前一寸的地方。而江城的剑已经死死的抵住雁行风的命门。仿佛电光火石之间就要了他的命。
“我输了。”雁行风苦笑着。心中不知是和滋味。他仰天大笑,手中的剑也在笑声中落地。
“我输了。我输了,十八年前我就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江城看着他,虽然刚才心中怒火中烧。但是现在又有点同情眼前这个人。豪迈的笑声里,充满悲哀,比她听过所有的哭泣都悲哀,那是一种不甘心一种遗憾至死的感觉。
“前辈.”江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安慰?为什么她就知道他是需要安慰的。
“哼。。我早知道我会输,无论如何也赢不了你。”雁行风苦笑着。
“为什么?”
“为什么”雁行风把江城的话重重的重复了一边。
“对不起,我不该..。”没等江城说完。
“望江阁的事。我雁行风愿意助一臂之力。”
到底为什么。他突然愿意助望江阁一臂之力。江城眉峰蹙起,十八年前,怎么又是十八年前,十八年前江家和其他异族与江湖立下一纸盟约,十八年前还发生了什么事?十八年后他们聚在一起,都是为了十八年前埋下的因果,江城心里既恼怒又莫名其妙。明明知道这背后有什么,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出端倪。
“前辈,请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江城终于问出来。尽管她从雁行风的笑声中听出,那一定是一段令他伤心欲绝的往事。
雁行风没有马上开口,而是仔细看着江城。在这时候江城才发现,这个人称他前辈似乎有点过,那不应该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么?而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如同浪子般的人。两鬓夹杂着白发,但她可以肯定不是自然生长出来的,而是这么多年,被自己的问题所困扰出来的白发,还有那酒,几乎从不离手,说他是酒仙却又没有仙人那样洒脱,反而是被红尘禁锢,那酒分明是用来借酒消愁的。
“像,你和她有八分相像,并且和她一样有不同寻常的天赋。甚至连命运都那么像。”
“晚辈不懂你在说什么。和谁像”
“是戴霓生。你和她像。”
江城心口仿佛被重重的一击。又是她。连续几次被人这么说,这一刻也不禁有些恼怒了。现在有个人居然说自己不仅和她长得像,甚至连命运都差不多。真是太荒谬了。江城不由的厌恶这个说法,自己就是自己,凭什么冒出一个人来说自己和另一个人相像。
雁行风好像看穿了江城的心思。又补上一句。
“你不用担心,你还是你自己。况且我雁行风说愿意助望江阁一臂之力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江城再次谢过前辈了,韩千知道一定很高兴,”说完江城绕道回房。不知道雁行风在身后注视着自己,雁行风眼神犀利又哀婉。这十八年来让如痴如梦的人,上天竟然用另一种方式见到,还让她承受着相同的命运。于他而言简直是痛苦的凌迟,但是命运怎么能改变,他能做的只是尽力不让那个悲剧的结局出现。
韩千站在沧浪亭的亭子里,他注视远方,一手拿着尹玄玉给他的酒,嘴角浮现一丝笑意。自言自语的呢喃如同耳语。
“这个赌注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