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落送走了孟让,一个人独自倚在窗前,细细的打理着孟让留下来的兽皮,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虽然单调,但是却很充实。没有世事的纷扰,不用忧国忧民,不用担心会不会发生战事,其实俞清寒当夜的出手,还真是让纪落震惊。
一旦两国交战,死伤的都是将士,受损的都是百姓,纪落看着俞清寒觉得他心里装的事太多了,多到很多时候自己都在怀疑是不是还有放得下自己的位置,若是真的有朝一日能与他这样过着简单平静的生活也很好。
纪落忽然觉得自己心中有了牵挂,她想要的生活不是像风一样的,不是像鸟一样的,不是像云一样的,只是这样简单的安静的生活。不被任何人约束,不被任何事牵绊,只是他们自己的生活,只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一直以来想要放飞自己的念头都是因为被约束的太紧了,约束到已经要失去自我的地步,已经被捆绑的不知所措。只是为了要逃,只是为了离开......
“清寒,是我太任性了,等着我,等着我回去!”
夜深时分,屋内隐隐的散着一丝丝的药香味。纪落沉沉的睡去,他走到了她的床前轻轻理着她的发,指尖滑过她的脸庞,勾出了她的轮廓。纪落嘤咛一声动了动,他倒不担心会醒来,事先已经在药中放了少许的物质,会让她睡的很香。
他为她盖了盖被子,捏了捏她的小手,他不禁皱起了眉头,“还是那么冰凉,没有按时的吃药啊!”
他看着熟睡她不禁笑了,“也许你都不会记得,其实我们早就见过的!”
他兀自的笑了笑,“你都不记得了吧!当时你还是云不留呢!我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个女儿家,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这样特别的女子,女扮男装却还能招摇于市,惹得锦城那么多的女子都倾心于云不留,你自己倒还逍遥自在呢!我曾经去找过你父亲求得这门亲事,但是他怎么都不肯答应!他执意不肯将你嫁给穆锢人,更不想让你跟所谓的皇族扯上任何的关系,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我没有办法给你完整的爱!现在看来,我还真是算准了你的脾气,就知道你不可能安安分分的做将军夫人,就知道你想要一个更宽阔的天地,现在怎样?其实,”
他握紧了她的手,“其实,只要你肯,我可以给你全部,你可以到任意的地方去飞,我都不介意,只要你最后依然还是落在我的身边就可以!纪落,我们还会不会有以后?”
身边的纪落依然沉沉的睡着,他没有办法将这些话在她清醒的时候倾诉出来,他知道她会逃开,知道现在住在她心中的人是俞清寒,昏迷的那些日子,她的口中无时无刻都没有停住叫着他的名字,那才是你生命的动力吗?纪落,我是自私的,现在所有的人都在找你,可是我却不想放手,我知道你在等着也许有天他们会回来找你,这样也好,起码我可以多看看你,多些时间来陪你。
“纪落,你不知道那些大臣还有后宫的女人有多讨厌!他们总是不停的围着我转,不停的叫着王上怎样!我真的不想再跟他们周旋下去了,很累很累。当年父皇为什么会选择我做王,其实我觉得阿古尔泰比我更适合,他那么的骁勇善战,那么的勇猛,若是我只是一个王爷,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用担心,我愿意为了你放弃一切,随你喜欢去的地方就好!”他轻轻吻上了纪落的脸颊,他还记得纪落身上的香味那么熟悉,其实云不留与廖纪落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身上的味道,也许这一点就连纪落自己都不曾留意。
“王上,该回去了!”门外一个冷峻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嗯!”他轻轻的应了一声,“我走了,过两天就回来了!”声音温柔的将她包围,他吻过纪落的掌心,“等我!”
“王爷!铁骑有消息传来!”
“丢了?”阿古尔泰将拳头攥的咯咯作响,“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丢了?现在还是没有找到他们吗?”
“只知道他们出了蛇林好像有一番打斗,现在他们死伤很重,俞恩泽也受了重伤,但是......”他没有再继续下去,阿古尔泰冷眼一横,“说我想知道的!”
“廖姑娘丢了!她没有跟他们在一起,出了蛇林之后就不知去向了!”
“看没看清楚是什么人动的手?是不是盟军?”
“现在还不能肯定,属下正在尽力的查!”
“一定要快!而且要密切监视宫中的动静!”阿古尔泰恨不得杀了自己,居然能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他心中的猜想,也许只有一个人能做到,可是现在一切都还不能下定论。那么他究竟想要怎样?究竟想要什么?单单只是为了牵制俞清寒吗?王兄,你已经见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