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心神一下子就被门房禀告的话给惊到了:“你说什么?”
“九贤王抬了七顶花轿过来,说是送给爷的美妾。”门房里的咽了一下口水,“九贤王还道,知道今儿个罗府娶平妻,所以就选了今天送过来,娇妻美妾,也算是双喜临门。”
管家越听越糊涂,敢情这事还是真的,九贤王真的是来给爷送美妾的?
只是九贤王怎么会想起来送美妾给他们的爷?不是管家瞧不起他们的爷,而是九贤王的身份太贵重了,贵重到当家天子都要叫一声皇叔,礼让三分的,这样的一个人物怎么赶着今天给爷送美妾?
这实在是太让人奇怪了,多少人想破脑袋都想巴结的九贤王,竟然主动给他们的爷送小妾,而且一送就是七个,这手笔实在太大,太让人受宠若惊了?
管家一直对罗海天的事情知之甚多,却从来不知道他们的爷什么时候与九贤王有了这样深厚的交情:那日黄家门前的事情,罗海天自然没脸讲给管家听,管家即使听到流言,却也没几个人会将九贤王说得戏言当真。
不过,管家的心里其实是有些高兴的,能给黄家小姐一个狠狠的教训,他是乐见其成的,只是这事不应该让他这个做奴才的拿主意啊!
“这事怎么不禀报爷?”管家有些不明白,九贤王是给爷送美妾的,怎么禀告到他这里来了。
“爷已经去黄家迎亲去了。”门房里的人自然是知道了罗海天不在府里,才来找管家拿个主意的。
“你做的很好,我这就禀告老夫人去。”管家有些拿不准主意,这事该如何办?这美妾是收还是不收,自然要给主子拿主意的呀!他一个做奴才的,能做什么事情。
管家虽然有了私心,却还是知道轻重缓急的,还是本分的去禀告罗老夫人。
“什么,九贤王真的送妾来了?”罗老夫人惊的一下子就跌坐在了椅子上:那个混世魔王还真的来了,而且还是在天儿成亲的日子:这九贤王的事情,罗海天回来和罗老夫人提了一下,母子二人也没把这事情当回事,哪有人会白白送人美妾的道理,要知道一个美妾都是价值千金的,哪家神经病会因为一个妇道人家的两句话就屁颠屁颠的将自家的美妾送人。
原本母子二人还有点担心,因为九贤王本来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只是昨天没送来,他们的心里才确信九贤王也不过说说罢了,那人做事不过是三分钟热度,昨儿个没送来,自然就是冷了下去,哪里知道这魔王偏挑今儿个过来,这可是如何是好?
可是,让罗老夫人担忧的事情并不是只有这么一件,管家又吞吞吐吐说了喜鹊的事情,更是让罗老夫人觉得五雷轰顶:“喜鹊被皇后的人带走了?”罗老夫人觉得眼前发黑,脑子里一下子就变成了浆糊,心又提了起来。
罗老夫人刚刚想明白,就算是他们罗府抬了平妻压了正妻,皇上就是治罪,也只是治罗海天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顶多被呵斥一番,而她也不过是被敲打,敲打,并不能拿他们罗家如何,而且凌小小也是罗家的正牌夫人,这罪名她也要分担不少,皇后想必不好对罗家下什么狠手。
可是现在喜鹊落到了皇后的手里,事情就不好说了,喜鹊那丫头可是知道不少这罗府的秘事,若是不小心说出个什么来,罗老夫人越想越害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但是她又能做什么。
“能不能派人去西院……”罗老夫人迟疑了一会,蹙着眉头说道。
管家的心一颤,摇头:“皇后的人守着喜鹊,怕是没有机会下手。”老夫人吃斋念佛这么些年,这手段还是这般的毒辣,没有半分地慈悲,他们这些下人的命,在老夫人的眼里是一文钱都不值,其他的丫头也就算了,可这喜鹊是秦婆子的孩子,老夫人竟然也半点不曾迟疑,管家的心里对罗老夫人生出了戒备,往后做事还是要留点心眼才好。
“那可怎么办?一定要想个法子让喜鹊张不开口。”罗老夫人急得团团转,这喜鹊是一定不能开口,这丫头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就是她最担忧的那件事,她也是知道的,这个口,她如何也不能让她开!
不行,这个喜鹊一定不能留下来,一定不能。
管家瞧着老夫人这般焦急的模样,有些不解,喜鹊虽然是老夫人房里的大丫头,可是也只是个丫头,就是知道些罗家的秘事,老夫人这般焦急的样子是不是也太过了点:难道这喜鹊手里握着老夫人的把柄不成?
管家这样想,还真的就对了,喜鹊手里还真的有个大把柄,这罗老夫人心里怎么能不紧张。
他思索着开口:“老夫人,喜鹊的事情,还是静观其变的好,万一我们行事被皇后察觉分毫,只怕会给罗府带来灭顶之灾,这事情还是等爷回来再做定夺吧!”管家被罗老夫人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还是硬着头皮道:“老夫人还是定夺一下,九贤王送妾的事情。”在管家的心里,九贤王才是最要人命的,刚刚那门房的人可是回禀了,瞧九贤王的气势,大有打进来的意思,今天这宾客满座的,若是真的被九贤王打进来,这日后罗府还能有什么脸面在京城里立足。
他们主仆二人在这里商议,那九贤王可不是有耐心地人,瞧着他好心好意的送美人给罗海天,人家却不领情,他就不高兴了,他这人只要不高兴,自然就有人要倒霉了……要知道罗家辜负的可是他真切的情谊,他今天可是起了个大早,无视于寒冷的天气,快马加鞭带着哭哭啼啼的美人来到罗家大门口,他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