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凌小小笑了起来,声音更是坚定:“明月无罪,皇上今儿个就是将明月千刀万剐,明月都无罪。”
凌小小后退一步,直视皇帝:“皇上,明月不服,皇上一不问,二不审,直接就定明月的罪,明月不服。”
凌小小这时倒是慎重的跪下身子:“皇上,请恕明月大胆,今儿个明月拼着脑袋不保,也要敲一敲宫门前的登闻鼓了。”
登闻鼓一敲,那这事情就不是什么家事了,那就是天大的事情。
“明月一告父亲不慈,二告君王不明,也让天下人听听明月和兄长的冤屈。”
凌小小也不管皇帝的脸色变得如锅底一般,径直对皇帝磕了三个头,也算是对君王最后的礼仪,然后就站起身子,转身朝门外走去:皇帝又怎么样,难不成还能捂住天下人的嘴巴,这世上是有不孝之罪,可是别忘了还有不慈,她今儿个倒是要天下人看看到底是她凌小小和兄长不孝,还是凌老将军不慈。
皇帝被凌小小的言辞激怒,暴喝:“天下无不是父母,孝道摆在哪里,做儿女的怎么着也要听从父母的安排,就算,你的父亲做的有些过了,但是圣人曾曰……父要子死,子不死就是不孝,明月,天朝一向以孝道著称,你千万可不要做一个不孝之女,天下哪有女儿状告父亲之事?”
凌小小转身,对着皇帝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着:“子有不孝,可是父也有不慈,今儿个,凌老将军如此辱我和兄长的清名,这样的父亲还能称为父亲吗?”
“皇上休要说什么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的话,难不成今儿个,若是太后或是太皇说出一句,让皇上死去的话,皇上也真的会死吗?”
见皇上又要暴喝,凌小小抢先说道:“皇上你别生气,明月不过是遵从皇上的话说的而已,凌老将军是我的父亲,难不成太后和太皇就不是皇上的父母了,皇上金口玉言,所说的话,明月不敢说不对,既然皇上的话是对的,那么明月的话又错在哪里?”
皇帝被凌小小问的哑口无言,而老夫人等人也被凌小小的大胆惊的身子颤抖起来,就是小怜和五姨娘心里也惊叹凌小小的大胆,难道凌小小不怕皇帝一怒之下砍了她的脑袋吗?
凌小小不怕吗?她怎么不怕,怕的要死,只是怕,有用吗?能改变她眼前的处境吗?
不过今儿个他们行事就是置死地而后生,也无所谓怕还是不怕了,反正和皇帝早就结成了死仇,不死不休,也不怕多今儿个这事情了,再说了,她还有九贤王的丹书铁劵,又何惧皇帝。
皇帝见凌小小油盐不进,心里也有些慌了,他是可以一声令下就能让凌小小脑袋搬家,可是,那样的话,他就真的是昏君了,而且太皇那里,九贤那里里,他都交代不过去,就是眼前的风扬和皇后这里,他都过不了。
他原本是想让凌小小子自个儿认罪,却没有想到,凌小小的性子如此之烈,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皇帝一时倒有些骑虎难下了,皇帝不住的给皇后打眼色,可是皇后端是装着没瞧见。
眼看着凌小小快步走了出去,一副今儿个定要敲一敲登闻鼓的模样,皇帝气得要吐出一口血,见皇后一副不理睬的模样,只好将主意打到风扬的身上,让他却劝一劝凌小小:真的让凌小小告了他这个皇帝,那日后天下的百姓谁还会信服他,只怕真的给那人可乘之机了。
皇帝心里不是不明白凌小小和凌啸是冤枉的,只是为了一己之私,不得不这样做,他原以为凌小小就是有些胆大,却没有想到胆大如此:一言不合,居然要状告当今的天子,当真的胆大包天。
皇帝要风扬劝一劝凌小小,但是风扬哪里肯劝,一个劲的推辞:“臣惶恐,臣不忍劝臣妻,臣妻受辱,臣不能为臣妻讨一个公道,臣已经羞愧欲死,若是臣再去劝臣妻甘心受辱,臣不如自己先一头撞死在圣驾前,既全了臣的忠君之心,又全了臣的爱妻之情。”
他说着话,就一头撞向书房里的书桌,今儿个这书桌可真够忙的,一会儿小怜要撞上去寻死觅活,现在当朝的国舅爷,凤阳侯居然也要撞上去寻死,那可真的荣幸。
风扬可是练过武的男子,那撞上去的姿态,可谓是汹涌澎湃,即使皇帝早就使了眼色,让身边的人去拦了下来,可是到底是撞到了额头,一下子,那脑袋上就流出了鲜血来。
老夫人瞧着风扬如此,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哪里还坐得住,今儿个凌小小和风扬可谓是将皇帝得罪了彻底,老夫人难得聪明了一回,她算是瞧出来了,凌小小和风扬今儿个行事,看这样子是要将事情闹大。
老夫人一言不发也向书桌撞了过去,一边撞着一边大叫:“皇上,臣妾教子无方,教媳无方,愿意以死谢罪!”
自然也被挡了下来,只是一再的寻死,也让皇帝的脑袋头大,这时候,偏偏普天之下最为尊贵的女人之一……皇后娘娘跪在皇帝的面前,求皇帝赐她一死,因为谁让她是风府的女儿。
皇帝瞧着眼前的这一团糟,牙根都咬得出血了,知道今儿个这事情,他不退一步,只怕要没玩没了啦,于是只好让身边的人去将凌小小带了回来,也让人带了凌老将军嘴里那个下人来。
凌老将军嘴里那个所谓说传的不像话的下人,不是别人,正是凌老将军用了半辈子的管事,那管事也是个见过世面的,进了书房就给帝后行了礼,只是到底是个下人,见到尊贵的帝后,那腿肚子就打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