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是装病不见,还是……”春桃对这位大皇子同样没有什么好感,因为这位大皇子是天朝最受争议的皇子:其母出生低贱,是江湖女子,当今的皇帝一次外出游玩时,邂逅了这位美丽而豪爽的女子,于是就有了当今的大皇子,只是到底出身低贱,与宝座无缘,而其母也是红颜薄命,在生下紫霞公主后,芳华早逝!
留下这位年幼的大皇子和襁褓中的紫霞公主,好在当今皇后仁厚,将大皇子收留在身边,谁知道这位大皇子性子顽劣,却对太子殿下心生不满,屡次为难太子殿下,最后皇后娘娘无法之下,只得禀明皇上,皇上无法之下,这才将大皇子送走,至于送到哪里,至今无人知晓。
只是两年前,大皇子胜利回归皇宫,而且再次成为风云人物……都说他办事铁面无私,狠辣无情,又传闻他人如清风明月,高洁却又邪魅,整个一矛盾综合体。
风华对这位大皇子实在没啥兴趣,有心不见,却又想到现在的她,能力太弱,若是有这样一个强大的帮手也是不错,至少不能因为她怠慢了他,而树敌,虽然他是云哥哥的政敌。
不过,这与她何干?
“不,帮我收拾一下,我这就去见见他。”风华细细的吩咐春桃,自个儿却闭上眼睛,陷入沉思之中:他来找自己有什么事情?难道他是想从她这里打探云哥哥的消息吗?
风华待到春桃帮她打理好之后,才对她吩咐道:“将那盒南海胭脂给我拿出来。”
春桃一愣,不解的看了风华一眼,却还是乖乖的取了南海胭脂,递到风华的面前。
风华轻轻一笑,为春桃解惑,:“南海的胭脂色泽浓艳,一般适合喜庆之人所用,而若是气色微差,用了这胭脂,不但不能增加颜色,反而会平添苍白之色,你说,作为一个昨儿个刚刚受了大火惊吓的人,今儿个一副好气色出现在别人的面前,难道不让人觉得奇怪吗?”
春桃恍然大悟,细细的为风华擦拭了起来,果然涂抹之后的风华无端的添了一份羸弱的病态。
进了大厅,风侯爷正在陪着南傲云说话,只是情况有些诡异,风侯爷大冬天的,那额头上居然冒出汗来,而另一个人却显得漫不经心。
那漫不经心之人,自然不是别人,正是朝中争议颇多的南傲天:瘦削凌厉却不显刻薄,反而多了份刚毅的脸庞,粗黑飞扬的刮眉,明明是莽夫的粗狂,但是落在他的脸上却硬生生的如水墨画一般流畅,墨黑如漆的星眸,似幽潭般深邃,棱角分明的薄唇,生的极是俊朗,珠冠束发,身姿侗傥,仿若玉树临风,明明是一派清风朗月的风姿。
可是当眸光扫过他脸上的表情之时,风华整个人却又是一震,一如记忆中初见的那般,他脸色沉静,眼神清冷无波,就似乎这人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能够令他动容一般。
这个男子亦如记忆中那般冷情的吓人!
只是,现在的风华瞧见南傲天这般冷清的模样,半点也不见怪,因为南傲天强大的气场已经压倒性的让风侯爷局促起来。
风华的心头因为瞧着手足无措的风侯爷,心里闪过一股子痛快,浓密卷长的睫毛微垂下,轻轻地颤了颤,嘴角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想必她的好父亲正在算计着,到底将她这个女儿如何卖个好价钱吧!
毕竟太子殿下虽然名正言顺,可是皇帝却将兵权交给了大皇子,这两年累积下来的军功那也是可观的。
这宝到底压在哪一边,可真是个难题吧!
谁让太子殿下刚刚护花,这边大皇子殿下又来怜花了,真是为难了她的好父亲!
慢慢吐吐地跨进大厅,脸上已经是一派温婉的模样:“父亲叫女儿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她的声音清丽的如同初晨的鸟儿啼叫一般,因为她背对着光,又是微眯这眼睛,让她的唇瓣显得娇艳欲滴,还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兼着精力不济的茫然,可是这般姿态落在南傲天的眸子里,就成了慵懒而迷人。
不克自制的想到昨日身下那稚嫩却又诱人的身子,还有那漫天满地的激情,南傲天冰冷的眸子闪过一道极快的火焰,心跳不受控制的快了一拍,生怕被人看出端详,立时垂下眼帘,继续喝他的茶去了。
风侯爷用衣袖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张口说道:“华儿,大皇子听说你病了,特意过来看看,你们聊,你们聊!”说话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柔和,说完了之后,居然真的抬步走了,根本就忘了孤男寡女相处,不合礼教之说。
清凤倒是有些傻眼了,看来今儿个,她这位父亲被这位大皇子的凌厉气势给吓到了,否则这般离谱的事情是真的做不出来。
风侯爷这般模样,风华看在眼里,怎么一个爽字了得!
风华一个忍耐不住,在风侯爷离去之后,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却又发现自个儿这举动有多不合礼数一般,又恢复成那般温婉之态,若不是南傲天自信耳力惊人,亲耳听见那声笑声,都要误以为自己听错了。
刚硬的线条,不由得柔和了一份,微抿的嘴角也弯了一弯,就是那毫无波澜的眸子里也透着一股子笑意出来:这么微微一笑,就有种春花烂漫,冰川融化的味道。
风华瞧见了南傲天的变化,心里不由得一声哀叹:她这几年走南闯北的,骨子里的东西已经变了,早就不再是京城这些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了,这不,一个照面,就漏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