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太子看上了那个睿王妃,难道左相不知,居然还想毁她容。”北堂凌浩略微压低了怒火,带着一丝不甘的抱怨。
对于北堂凌浩放软的姿态,水天华亦缓和,但眸中仍压抑着愤然道:“女子何其多,太子就非要她不可吗?太子难道不知太子昨夜的贸然出手,毁了本相的计划?”
北堂凌浩对于水天华首次的严厉口吻,不免放下姿态,皮笑肉不笑道:“诶呀,左相,本太子可从来没遇过如此的倾国倾城之色呀,左相一向深谋远虑,肯定还有别的计策,不如想办法让本太子得到她,如何?反正左相也不在乎这个女儿,如此杀了岂不浪费,不如先让本太子快活快活。”北堂凌浩顶着俊脸,却一副乞讨的口吻,不时的给水天华带着高帽,还时不时的推波助澜的谆谆善诱。
水天华背对着北堂凌浩,眉宇微微一凝,北堂凌浩的话似无意间点醒了水天华,随即水天华缓解的愤恨的情绪转身,浅笑道:“那就依太子所言吧,太子喜欢,作为臣子当然得满足太子的一切所需了。”
北堂凌浩看着水天华一如既往的的表情,并未多想,如释重负般:“本太子就知道本相对本太子尽心尽力,本相绝对不会辜负了本太子的栽培。”
“哈哈,那是自然,即以如此,太子先回去吧,人多口杂,免得被人嚼舌根。”他栽培他,水天华看着消失后的背影不屑的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浅笑。
楚慕楠邪笑的从屏分后悠缓的踏到水天华身边,瞟了一眼水天华的脸色道:“左相又有什么好计策了。”
水天华转身不置一词的看着楚慕楠,轻勾嘴角,眸子中闪着‘知我者,楚慕楠’道:“只是可惜了冷明。”想到此,水天华亦是一股怒火再次升腾。
楚慕楠亦不谦虚的更加笑的招摇而邪恶。“有得必有失,左相不是又有什么好计策了么?”
水天华微微一滞,随即眉宇间再度染上意味深长的愉悦。想到太子昨夜公然道睿王府夺人,想必睿王爷早已猜出来者是谁,现今,不止他,右相,连太子都亲自搅和进去了,他更是期待着往后的好戏,况且想至刚才楚慕楠含糊其词的话,水天华不免再度扯开嘴角。
水天华更是出乎意料之外,没想到失忆后的水若儿变了性格之后,竟引起如此大的效应,想道水若儿的失忆,水天华微乎其微的蹙了蹙眉,但如今的形式也容不得他犹豫,况且昨夜的失手,他也不能再轻举妄动的进入睿王府刺杀了,只能静观其变,对于逐渐明朗化的形式,提前未必不好。
楚慕楠将水天华的一点一滴聚以眸中,不置一词,只是眸中快速的闪过一丝异样的锐气,邪笑的嘴角一如既往的轻扯着,书房内的气氛再次陷入缄默的僵持,只是两人却是各怀鬼胎。意味不明的深思着。
若儿从地牢内回来,毫无血色的脸上亦是苍白,然更多的不是虚弱,而是愤然的决绝,染红的纱裙依旧不断的渗出鲜血却毫不自知。
春桃和秋菊更是心疼与惊颤的扶着若儿进入寝室,青儿随之而来站在春桃和秋菊后面将若儿的一切尽收眼底,并未又任何讶异之色,眸中闪过一丝沉重与怒气,青儿微垂眼睑,掩饰着眸底的波动,一副哀怨的口吻道:“春桃,秋菊你们先出去吧,想必小姐累了,青儿给小姐收拾下,让小姐睡会吧。”随之回头对错愕的春桃和秋菊淡淡一笑,继而道:“小姐也真是的,每次都不听话,让咱们担心死了。”
春桃和秋菊退出后,青儿利落的包扎着若儿撕裂的伤口,两人不置一词,只是各怀心思,屋内除了换药的一片窸窣声。
青儿了然的退出屋内,徒留一室的清华,她明白若儿此刻需要安静,青儿现在已然比刚开始成熟了不少,自从进入睿王府,若儿再三的遭遇让青儿在瞬间的长大,若儿亦是欣慰不少,而如今的青儿更能从若儿的一个眼神一个微小的表情便能知道若儿的意思。
若儿安静的躺在床榻上细细回味着一切,全神贯注的投入在思绪里,蹙紧的眉头让踏入寝室内的北堂毅轩情不自禁的伸手抚平。
若儿猛然一惊的回神,看着眼前被堂毅轩,略带惊慌道:“王……王爷。怎么来了?”
“若儿在想什么如此入神,连本王靠近都毫无警觉?”北堂毅轩淡淡的语气,毫无波澜,但对于若儿此刻凝重的表情,心里却实在讶异,他亦是知道她虽不会武功,但睡眠一向较浅,一有任何动静,总是会进入警戒状态。
若儿并未起身,一味的略微转眸仰视着倚床而立的北堂毅轩道:“没什么,只是若儿的记忆尚未全部恢复,若儿想娘亲了,可是如今若儿连娘亲的相貌都遗忘了。”当若儿说这些话时,一丝哀怨与悲凉笼获心间,她知道这不是她的情绪,是激起了真正若儿的情绪。
北堂心口微微一荡,薄唇略微动了动,却不知如何开口,若儿将一切收入眼底,继而哀怨道:“王爷可否帮若儿一个忙?”
“好,只要本王做的到。”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连北堂毅轩都在瞬间回神错愕自己的强烈的回应态度。
“若儿想要一张娘亲的画像。”
其实北堂毅轩早已猜出了若儿想要说的话,只是听着若儿亲口说出后,心底某个柔软的地方还是微微触动了下,北堂毅轩心里莫名的袭上淡淡的凉意,情不自禁的缓缓上床,挨着若儿和衣躺下,轻柔的将若儿搂在怀中,而若儿因北堂毅轩突然的举动,心里猛然咯噔一下,但面上依旧一派冷静,任由着北堂毅轩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