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么？”
“除非我修为晋升到金丹期，否则对那乌龟壳无能为力。”
石矿又是叹息了一下。老爹晋升到筑基圆满，才只五年不到的时间，若想晋级到金丹期，起码也要十年到十五年才成。可是这件事，等待得了那么长时间吗？
石阔山沉吟了一会儿，对石矿说道：“矿儿，你去跟你的几位师兄师弟，还有你的几个兄弟说一下，就说是我传下的号令，此刻可以暂缓攻击，但要严密监视大阵。一看到大阵哪里出现异动，立刻前去探察。我就不信，离天谷里的人，躲在乌龟壳里不出来了。只要他们出来一个，咱们就抓他一个，看他们能在里面缩多长时间。”
石矿应声道：“是。”然后灵气一动，身影消失于山岗之上。
……
百炼门中央的百炼峰，只住着百炼门五祖，其余再无旁人。五祖分别为丹祖玄冥，丹祖化成，丹祖红霓，器祖金銮子，器祖时虚。
这五祖各有各的势力，从实力上来讲不分伯仲，百炼门一向由这五祖共同执掌。
今日，五祖各自端坐在自己的洞府中，商讨岩峰冈发起进攻之事。“此事我等五人，必须出面，阻止石阔山继续下去。否则，外门必将大乱。”化成老祖说道。
五祖都已是金丹期的修为，别说现在还是在一座山中，就算是各自身处极远之地，神识之间，也互相能够感应到。因此，五祖虽然都是坐在自己的洞府中，却丝毫也不影响商讨。
“是啊，我同意化成师兄的话。若是等到岩峰冈灭了离天谷，外门势必要被岩峰冈一家掌控。到了那时，只怕我们内门也会受到牵连。”说话之人嗓音柔腻，动听之极，是五祖中的红霓。红霓是五祖中唯一一名女性，虽是几百岁的修行，可外貌看起来，仍像个二十几岁的少妇一样。
“红霓师妹差矣。我看就算外门被一家掌控，也影响不到内门。不管是谁掌控了外门，借他个胆子，他还敢得罪我等吗？”丹祖时虚说道。
玄冥说道：“我等虽然身为祖师，若是事事都横加阻拦，出手干预，那对门派的发展极为不利。”
红霓算是听明白了，玄冥和时虚二人，是反对五祖共同来插手这件事的。显然，岩峰冈的石阔山，定是获取了二人的支持。这事想想也对，石阔山若没有五祖中人的支持，他哪里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对离天谷动手？目前的形势，玄冥和时虚二人，是坚决反对出手，而化成老祖，虽然刚才也支持出手，但化成这人，一向没有主见，哪边强硬，便倒向哪边。至于说金銮子，那人老成持重，极少表露心中的想法。没见他直到这时，仍是不发一言吗？
红霓知道，若是自己一再坚持下去，几乎没什么胜算。可任由岩峰冈胡为，那百炼一门，今后必将多灾多难。石阔山那人，红霓还是很了解的。那是个贪得无厌之辈，等他掌控了外门之后，他的目光，就会盯在内门这块肥肉上了。
红霓咬了咬牙，“即便我势单力孤，也要力争阻止此事。”
想到此处，红霓冷笑了一声，“各位师兄，若是任由石阔山夺取外门，此事是好事还是坏事，恐怕大家心里都有数。这点也不必小妹多说了吧？小妹所关心的事，这战事一起，离天谷明显处于劣势，被岩峰冈攻破之后，生灵势必涂炭。几千个人，那都是我百炼门的门人弟子。几位师兄，难道几位也忍心见到这种惨剧发生吗？”
其余几名祖师，全都默不作声，只有金銮子“哎”地叹了口气，似乎有话要说，终于又把话咽了回去。
过了半晌，玄冥冷冷的声音响起。“五妹，你这是妇人之仁。修仙界中，弱肉强食，弱者便要接受自己的命运，这是谁也无能为力之事。对于那些在两家争斗中死去的弟子，我们深表同情，可也仅此而已。毕竟就是我们，也要遵守这修仙界的规则。”
红霓轻轻叹口气，“其他几位师兄也是这样想的吗？”
其余几人默不作声，无人回答红霓的话。
红霓幽幽叹道：“我明白了……”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这四个字，回荡于百炼山间，经久不息。整座百炼山，似乎也在呼喊着这四个字，可是，它，一座大山，它又究竟明白了什么呢？
……
飞雨带着聂飞，又前行了两个多时辰，两人已远离离天谷将近三百余里。两人都感到有些疲乏，便收起功法，以正常的速度前行，调理一下灵气。
“还有多远？”聂飞问道。
“快了。”飞雨手指前方，大约百里外的一处山峰说道：“那处洞府，便在山峰中。”“师叔，咱们还是快走吧，等送完了您，我还要回去，去相助师父守御外敌。”飞雨此刻心中，念念不忘的，仍是离天谷。他很想现在就回去，与师父和众位师兄并肩作战。
聂飞哼了一声，本想说一句：“就凭你的本事，又能帮什么忙？”但他见飞雨一付执着的模样，终于忍住了没说。
正在这时，忽然响起一阵冷笑声：“嘿嘿，你想回去，这辈子别指望了。今日今时，就是你的死期。”
一听见这声音，聂飞和飞雨二人，都是同时心中一震，登时站住了脚步。这声音说出来时，透出一股阴森，就像在两人的耳畔响起一样，一听便知是个修为深厚之人。聂飞估计，那人起码也在筑基初期。
二人立刻提高戒备，向周围看去，搜索来人的影子。
忽地，两道灵气，以闪电般的速度，向两人汹涌过来。聂飞来大叫一声让飞雨防备的机会都没有，立刻运起十成的寒气，与这灵气相抗。他寒气刚刚运起，那股灵气已到，两股灵气撞在了一起，聂飞登时便感到胸口好像被大锤击打了一般，“哇”第一声，一口鲜血吐到了地上。
聂飞转过头去看飞雨，只见飞雨如同断线的风筝，向后飞出去十丈左右，摔倒在地上，口中也是鲜血狂喷不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