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云是谁?碧荷那点心思岂能逃得过她的眼睛。
“谢谢你碧荷。”她撸下腕上一只金镯子套在碧荷手腕上,“别嫌弃,我一见你便觉亲切,日后全靠姐姐提点。”
碧荷摸着金镯子,两眼熠熠生辉。“多谢姑娘,姑娘但有吩咐,奴婢万死不辞。”
“姐姐。”潇云亲亲热热地扶起碧荷,主仆二人又逛了大半天的园子。
李婵儿醒后,安排潇云住进兰园。
水溶一出北静王府,全察觉到异常。街上往来骑马的兵丁一个个神情严肃,老百姓道路以目都溜着道边走。
往日叫买的叫卖的成群结伙好不热闹,今儿街面因何如此冷清。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他提气狂奔直奔百缘寺。待离寺十余里地,他便闻到浓烈的刺鼻的松油味。抬头一瞧,远处高山焦黑一片,隐隐地还冒着青烟。“舅舅出事了。”水溶心一颤,提丹田之气加快速度直奔卧佛坡。
山脚下,百缘寺已被朝廷重兵重重包围。
“大人,来了个和尚。”兵丁甲献宝似的奉旨围寺的孙通判。
“哼!凡是光头的都是乱党,来一个抓一个。”孙通判生得膀大腰圆,黑涔涔的一张脸上横肉纵生。
“是。”兵下们拉开架势进入戒备状态。
水溶来到山脚下立稳脚步,上山小径沾染着斑斑血迹。路两侧的青松上随处可见挂在枝头的灰布僧衣,林间匿着僧鞋。
“好小子,有种。这个时候,还敢回来送死。”孙通判一晃手鬼头刀。瞥着嘴怒吼一声。挥刀砍向水溶。
水溶上山心切,也不和他恋战。轻蔑地瞥了大汉一眼,纵身一跃上了高山。直奔百缘寺卧佛坡,腥臭之味渐近,呛得水溶几次做呕。到了山顶,眼前景像,看得水溶肝肠寸断。
几百间禅房化为灰烬,那口黄铜大钟被熏得黑得发亮。铜旁堆着一座黑乎乎白小山,成群的苍蝇嗡嗡地叫着。近前一瞧,这里堆得是百缘寺遇难众僧的遗体,师兄、师侄们缺胳膊少腿,被烧得面目全非。
“啊!”水溶心口一窒,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惨叫一声晕倒在钟旁。
“哈,来人,捆了。”此时正好孙通判追上山来,瞧见水溶昏倒。指挥手下将水溶捆了个结实,几个人抬着下山领赏。
“大人,瞧这和尚所佩佛珠,他在百缘寺辈份不低,万岁爷能厚赏咱们吧。”兵丁乙贼笑着掂了掂水溶胸前的佛珠儿。
“你小子,瞧好吧。”
秦继业已回到皇宫,折腾一宿还是让他跑了,他是越想越窝火,一掌砸在龙书案上。
“哗。”龙书案上陈列物品悉数落地,瓷器等物摔了个稀碎。惊得宫女、太监直跳脚儿。大伙们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
天色大亮,秦继业揉揉隐隐生疼的太阳穴。千算万算没想到姓蓝的小子临阵倒戈,千思万想不知道那后来的那些人是谁的势力。
百缘寺事涉天下武林,今日若不对天下百姓有个合理的解释,武林中人讲道义,他们必会群起而攻之,给百缘寺讨回公道。
“大总管,请国丈进宫议事。”秦继业黑着脸咬着牙蹦出这几个字,召心腹进宫密议。
李国丈惊闻昨夜密事,这会早就在宫外侯着。一听万岁爷传诏,急忙端着玉带进了议政厅。
“老臣参见皇上。”
“国丈请起。”秦继业亲手扶起李国丈……他的亲外公。
“皇上,昨夜的事,老臣已有耳闻。唯今之计,敢快派北静王水涵厚葬百缘寺僧人,对外宣称,百缘寺不慎起火遭了天灾。”李国丈在宫门外侯着的时候已想好了对策。当年皇上继位之初,厚封水氏后人,武林中人才默认了当今天。百缘寺的事还是由水家人出面比较好。
秦继业点头,此举虽难堵天下悠悠之口,可已是目前最好的法子。他下令召回水涵,刷下圣旨,命水涵厚葬百缘寺诸僧。水涵受命而去。
“国丈,朕担心的是那突然蹿出来的来路不明之人。”秦继业背着手,两眉拧成一个解不开的结。
“皇上,依您看,那伙人什么来路?会不会是江南?”
“不好说。密探回报说,林如海自获重用以来潜心专诸江南政务,为造福江南百姓花了不少心思。朕又加恩其女。他该当安份了。”
李国丈摇了摇头,“人心隔肚皮啊!莫忘了勾践十年卧薪尝胆,水林可是几百年的交情。”
“嗯。”秦继业长叹一声。“他女儿在我手里。”秦继业攥紧了拳头。
“皇上,还是想想如何搜捕那些流亡的僧人吧。”
“国丈放心,此事朕已有打算。”
“不知皇上如何打算的?”国丈问道。
“哼!”秦继业冷哼一声,“贤德妃给朕提供了一个线索,朕想拿贾府的小蓉大奶奶做做文章。”
“哦?”国丈挑眉来了兴致。
“国丈且听。”秦继业压低了声音。
国丈频频点头,连声叫:“好。如此一来,天下谁不念我主的好处。”
秦继业阴险的眼睛精芒一现。又刷下一道圣旨,旨意是颁给宁国府的武威将军贾珍的,其旨云:“朕始知,宁国府收容前太子皇兄之女,名唤秦可卿者。朕念骨肉之情,特旨恩封秦可卿为玉帛长公主。钦此!”
圣旨下到荣国府时,贾府内外正在举丧。突闻喜讯,贾府上下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