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姥爷姥姥念念不舍再三叮嘱下,赵语寒踏上了BJ至SH的高铁。
在他印象中妹妹是一个柔软的小姑娘,似乎在一夜之间,坚强了许多,临别时只是红着眼眶,却未哭出声来。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正处于青春期的花季少女,没必要承受如此大的心理包袱,还好小姨在她身旁,让他的担心放下了许多。
在一些牲口眼中,如今的高铁不仅仅是运输工具,更是一条迷人的风景线。长腿、黑丝、肉丝、御姐、萝莉、制服…可谓是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看不到的,如此乱花渐欲迷人眼的美景,可偏偏就有个不解风情的家伙,自上了高铁,便一直目不转睛盯着自己手中那砖头块般的淘汰机。
也许有人会去想,一身从头到脚都是从地摊淘来廉价衣服的男子,是如何省吃俭用,又是如何狠心决定奢侈一回,坐上这高铁。
但绝对没人会想到,他手中那爱不释手如情人一般的砖块头手机,里面竟装着万思科技上到股东,下到各个部门的管理人员,一共三百五十八条档案资料。
这份资料不仅详细到管理层个人,就连名单上每个管理人员有关直系三代亲属的相关资料也赫然在列。
赵语寒,看着这封由张棋格自昨天发来的邮件,脸色凝重,双眉紧皱。
这封包含万思所有管理层名单资料的邮件,从表面上的确看不出任何端倪,若是从中任何一份名单资料入手,顺藤摸瓜向外延伸到直系亲属,便能很快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就好比如,一片竹林中,遍地竹笋从表面上,看似毫无关联,实则都由一根主竹供养。而万思就是这样一根主竹,外面无数竹笋如吸血虫一般附着在其根茎之上,渐渐蚕食着万思这些年取得的成果。
赵语寒挑起剑眉,眯着双眼,之前查阅万思近年来的财报时便是看出其中有些端倪,表面上公司一直处于盈利状态,实则是年年亏损。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赵语寒将手机放入口袋中,闭目养神,嘴角微动,低声念道。随后睁开双目,目光凌厉寒气逼人,“你们也太看得起我了,既然如此,那我定当不辜负各位厚爱,来一招逐个击破。”
从早上到现在为止,一无所获的上官烟雨气的不轻。
身材娇小的她,一上高铁便是锁定了坐在窗旁,只顾玩弄手机的男子。虽说那人一身着装,一眼看去便知晓不是品牌奢侈品,但左手上戴的一块腕表,却让她止住了狩猎的目光,从未看走眼的直觉告诉她,这人绝对是一个懂得黄白不外露,低调有钱的主。
除非,自己看走了眼,不过很快便被她否决,入行多年,基本不可能看走眼。黑衣左手戴的腕表,她盯看了很久,心中认定就是上次在劳力士专卖店橱窗里看到的一款,标价足有五位数,而具体数字则被她直接忽略了。她从不喜欢去记价格,只喜欢去数标价的位数。
“穷人玩车富人玩表”,这句话她还是有所耳闻。舍得花五位数去买一块腕表的人,能没钱吗?就这样,那名男子便被她无情的划入狩猎名单。
本以为,这个只知道玩弄手机的男子,会很容易得手,只是她算漏了一点,就是不应该把他当作常人对待,最后弄得她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锁定目标后,便是借机坐到男子身旁,可她发现自己却近不了身,每次刚想动手,都会被男子巧妙得躲过,她有点怀疑难道自己得一举一动都被他知晓?
不对,他却是一直是在玩弄手机,没错啊。少女很快又打消了心中的顾虑。
想尽办法都没有办法碰到男子的衣角,万般无奈之下,上官烟雨使出了绝招,美人计,她不相信天下还有不进女色的男子。
自出道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主动施展美人计。之前被她有幸划入名单的猎物,不是太弱,便是自己主动·送·上·门来,根本使不上这招。
本想假装睡着,借机自然而然得倒向男子,以便用自己那小具规模的胸脯挤压在男子手臂上,用来分散他的注意力,随后趁机探入口袋。
结果,这一连串看似点水不漏的剧本,却被黑衣男子有意无意的推开了。
出道多年来,一股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涌上心头,心里不停的咒骂道:“这个渣男,美色都不进,一定是不举。”
要是赵语寒,得知身旁那目的不纯的少女,心中如此咒骂自己,他绝对有兴趣与她去床上就这个话题探讨一番。
一直玩弄手机的他,时刻保持着对外警惕,这是之前留下的“陋习”。他嘴角勾勒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一心二用,果然还是那么吃力。
思绪飘远…
昨天,被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便是烧到他身上的女警察,百般刁难,从警局出来天已入黑。
换了一身看上去与OL装相比不太严谨的休闲装,盘起的秀发也换成了马尾辫,但依旧是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一直站在警局门前。
不知等待了多久。
就这样一个十分保守的女子,待他出了警局便是来到他跟前,有些难以启齿,最终还是断断续续表明了自己的来意,想与他在咖啡馆小坐一会。
虽然看出女子闪烁其辞有话要欲说,却依旧被他不知好歹,婉言拒绝。
女子眼中那一抹如释重负又夹杂着少许失落的神色,被他瞧得真切。
不在望向窗外的赵语寒,将右手放在自个下巴,轻轻的摩挲着那还未长长的胡渣。想到昨日的事来,嘴角上扬,勾勒出一丝玩味的味道,好似后悔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男子抓住了一只趁他思绪飘远在他口袋探了一圈的小手。
那一张精致微脱稚气白皙的脸蛋有些扭曲瞬间潮红,察觉到自己力道过大,便立马卸下了少许。
“你弄痛我了,快放手。”
赵语寒饶有兴致的盯着眼前,身材与脸蛋有些不符的少女,双目微红,泫然欲泣。在听到少女喊痛后,他没有过多的去想,便是松开了手。
少女缩回纤纤细手,坐在座位上,也没想要解释或者逃跑,只是自顾自的用右手轻轻揉搓着左手手腕上的淤红,时不时的放在樱桃小口前吹了吹。
看来,着实力道过重。
这一幕竟然让“肇事者”心生歉意,完全将自己才是受害者的身份抛出脑后。同时,好气又好笑,这看不出年纪,但直觉告诉他绝对不会超过十五岁的小丫头,是如何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来的,难道在她看来自己就是一头待宰的羔羊?很容易得手?
不由得苦笑,果然自己还是长得太面善了。
“还痛吗?”看着少女坐在位置上,生起了闷气,不停地抚摸着淤红还未散去的手腕,说不出是歉意还是关心,询问道。
少女偏过头来,那与年纪不符的风情万种,给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