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蛋糕让人享受,变质的蛋糕只会让人倒胃口,爱情也一样,如果爱情变质,不如洒脱地丢掉。
那天,她在公交车上给我打电话,让我到家附近的车站旁去接她。从声音中我听出她似乎有什么心事,便立马放下手中的家务活,往车站走去。
我还未到,就远远看见她一个人站在那里张望,见到我,就跑了过来。不知道那是我第几次去车站接她,但一定不会是最后一次。她每次有心事都会来找我,这次不知道又是为了什么。
“他要回来了,让我去车站接他。我不知道要不要去,所以就过来问你。”她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神,“我觉得他心里还是有我的,不然也不会第一个打我电话,让我去接他。”
“也许因为别人都睡觉了,刚好你的电话能打通。反正他也不在意谁去接他,只要有个可以蹭吃蹭喝蹭住的地方,别说是你,我,他可能也会考虑。”
“他说他改变了很多,想要回头,和我好好地奋斗。”
“嗯,他是不是变得更自私了?什么叫回头,你又不是没人要,他找你了你就跟他走?要是他还是没变,你打算怎么做?”
“他说他不会了,你放心好了。”她似乎有些生气了,“我知道你关心我,可你要知道我们曾在一起四年,我比你更了解他。”
“你竟然能忍受他四年,我和他认识一年,现在不想见到他。”
“你陪我过去接他吧,就当是陪我走一趟,我一个人不敢见他。”
“你不是说他变好了吗,有什么不敢见的?需要带一个保镖吗?我们现在就去雇。”
“不是的,我害怕他变化太大,我一时不能反应过来。要是出糗,有你在旁边,也好过一个人和他在一起尴尬。你说是吧?”她在撒娇,虽然很烦,但对我却很有用。
“要是你见到他,和他两个人走一路,要一个电灯泡还不如带一瓶防狼喷雾有用。”我实在不想见到那个人,但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想要最后一次提醒她不能再见色忘友。
“这次一定不会了,你放心好了。”
“嗯,下不为例。”
最后我还是去了,陪她转了三趟公交,因为那个男人临时改变主意,打算先去他表哥家。那天早晨我还没睡醒,她就告诉我,可能要提前出发,要到他表哥家会合。我就知道,那个男人并没有改变——自私自利、小心眼,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迷恋他。或许,恋爱中的女人更笨一些?可能,因为我还没忘记我恋爱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两个小时,我们赶到了他指定的公交站点,刚下车她立马就给他打电话。他告诉她,他正在附近的一家小店吃饭,让她或是等他吃好会合,或是过去一起吃。又是这一招,他果然还是没变。我猜,我们过去不是残羹冷炙,就是即将结账。
事实上,还没等我们到达,她就在某个路边小摊旁看到正在剔牙的他。他似乎在得意地对旁边人夸耀着什么,东西还没吃完就倒在旁边老板准备的垃圾桶里。浮夸浪费,他一直是这样。还记得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在快吃完的时候让她过去结账,还对外宣称自己时时挂念着她,吃饭也不忘记带上她。可我们都知道,每次过去剩下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好菜。可即使如此,那时的她对他依旧是十二万分的留恋,只要他一声令下,她立马就精神抖擞出门结账去了。
我正准备上前去和他打招呼,却被她叫住了。只见她泪眼婆娑地让我不要过去,拉着我的手迅速走开。当我还没反应过来事情的发展脉络时,她竟然扑在我身上大哭起来。微风轻轻吹过,我知道这件事终于有了一个结局。
她哭着对我说:“姐,我错了,他真的没变。他那么自私,为什么偏偏挑中我?为什么那么多女人,偏偏要过来骗我?难道就是因为我很好骗吗?”她正处于精神防守崩溃的边缘。很长时间以来,她对他的眷恋、不舍还有等待,在那一瞬间突然被他亲自击破。他从前就已经剥夺了她的快乐、幸福、自信,现在竟然连她最后的眷恋都要一齐拿走,而过分的残酷至少能让她快刀斩乱麻。
“他从来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每次他请客吃饭的时候,他都会以这种态度向他的兄弟们炫耀他找了一个好女友。刚开始的时候,我会觉得他很爱我,可逐渐发现那不过是一种变相的索取。可那时我爱着他,根本不忍心去揭穿,每次看到他笑得很开心,我也就很开心。可今天我看到这一幕,突然……”她“哇”的一声,又开始大哭起来。至今,我仍旧忘不了那种歇斯底里的场景。我拉着她一起来到小区的花园里坐下,她方才缓了一口气,又转而泪眼朦胧地抱着我,说:“姐,我知错了。我看到他坐在那里,以那种态度对人说话,我忽然发现自己不爱他了,甚至觉得有点儿恶心。”
她抽泣着说道:“我其实也知道他根本没变,但就是放不开手。你不是经常说疼了就会放手吗,可我就是一直放不开手。就算当初他抛下我,一个人回家,我还是很爱他。可就在那么一瞬间,我就不爱了,我这么多年的坚持忽然间就这样崩塌了。”
有时候爱情就是这样,我们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就已经在心底消失不见了。后来她拒绝了他见面的请求,并删掉了他的一切联系方式,也变得积极乐观了很多。或许,一段错误的感情或许比幸福的恋爱更能让人成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