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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离别伤了我们,我们伤了爱情

话离别: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古往今来,人们总有说不尽的离情,道不尽的别愁。我们被离别伤了情,伤了心。但更重要的是,我们在离别后终将成长,终能重逢。

杀死爱情的不是离别,而是我们自己。

“相聚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爱情犹如鲜花,有盛开,自然也会有凋谢。有的人会用心保护,有的人也会随意践踏。有时候会持久盛开,有时候却仅盛放一刻。没有任何相同的爱情,但会有很多相似的经历。因此,当情侣离别时,最恨谈起再见的时间,因为最后大家可能都会爽约。

五岁的时候,我遇到张阿姨。那时候,她作为刚毕业的大学生被分配到我所在的小镇做一名教师,备受关注,也很受欢迎。张阿姨不是本地人,学校为她就近安排了住所,租下了我家隔壁的一间房。我还记得,小时候,我经常会去找张阿姨,也能经常看到她远在外地的男友过来看望她。每到那位叔叔要过来的当天早上,张阿姨一定会好好地打扮一番,然后做好菜,等男友一起吃饭。那时候的她,眼神里充满了等待的光芒,而我则觉得那是一种很难理解却很吸引人的眼神。虽然当时的我并不懂得爱情,但至少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对幸福的定义。如今回想起来,或许对于张阿姨,等待已经成为了爱情的一种定义,每次的相逢就是爱情本身的一种升华——他本可以不来的。对于漂泊至今的我而言,如今依然能体会到那种漂泊异地之后,恋人相聚时的喜悦。

但相聚之后又是离别,一对情侣默默地牵着手,在人们艳羡的目光中,依依惜别。每次分开之前,这对情人一定会约定重逢的日子,然后张阿姨牵着我慢慢地走出车站。我能感受到张阿姨内心的变化,却不明白那到底是因为送别,还是因为对下次相聚时刻的期盼与担忧。世界在变,人心自然也会变。每个人都担心物是人非,殊不知自己也在改变。张阿姨如此,她的男友也如此。因此,希望用自己的双手紧紧地握住那份能在孤独中解救自己的幸福,也希望彼此能在青年时期漂泊的岁月里相互扶持。而爱,正是一艘最好的船舶,让两个人能在暴风雨的夜晚里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作为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一个异乡人,一个孤独的漂泊者,张阿姨的世界是简单而寂寞的。每当看到别人回家或者与爱人约会的时候,她只能顺道牵着我——邻居的孩子回家,送走我后,又要一个人面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

我想,我也是一个害怕寂寞的人,现在的我更是这样。我经常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看书、听音乐。不知不觉中,突然会意识到自己一个人生活在这里,便会感觉更加孤独。想给家人打电话,却害怕自己忍不住哭出声来。想给那个自己曾经很熟悉的人打过去,却害怕接电话的声音早已改变。当不得不放弃寻找救命稻草的时候,又想到自己独自在这座城市生活工作的处境,竟然会感觉到可怜而可悲。

我一个人生活,踽踽独行,每当遇到任何挫折和困难的时候,总是希望能选择逃避而非面对。但这时,想到自己离家千里,无一人照应,如果一味地逃避,最终换来的或许是铩羽而归。因此,只能强颜欢笑,接过一颗叫作“现实”的苦果,慢慢地躲在自己的角落啃咬着。无论是酸是苦,最后我都必须顺着社会和别人的期望不断成长。

但是张阿姨却不一样。她来到小镇的第三年,便选择了离开,到男友所在的地方与他结了婚,并在一个所谓新家的地方,过上了新的生活,人生也终于开始了新的篇章。但是我呢,当回过头来寻找那个曾经相依为命、发誓永远相守的人时,却发现他已然不在原地。我四处寻找,声嘶力竭,却没能在茫茫人海中将他寻回来。我站在绝望的路口,四望无人,竟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生活的波澜。事实上,每当我重新回想起过去的时候,总是会想到我们每次离别时的场景。

刚来到N城,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无依无靠地在一座陌生的城市生活、求职。然而,两个简单快乐的爱人分别选择生活在一座城市的东西方向,车程4小时。当时两人的想法很简单,分别努力,一起进步,然后在N城扎根立足。因此,每次相聚也就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离别,而每次离别,总也会约好下次相见的时间。这样的生活令人很疲惫,有时候,甚至周末双休也难得见上一面,联系也逐渐变少。当时的我以为,那是一种柏拉图式的恋爱,可惜离别总是伤情的。长期的分别和现实将我们拉回了生活定义的旋涡,最终感情破裂。

刚分手的时候,我经常精神恍惚,有时候甚至会在不知不觉中错拨他的号码。然后,沉默,道歉,挂断。直到某天,他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让我不要再骚扰他们的生活。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慢慢地被清空,一阵空虚顿时袭来。那时,我突然意识到,或许自己应该放手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删了他的号码以及其他一切联系方式,断绝与他的一切联系,甚至连共同相识的人也很少去联系。他从我的生活里彻底消失了,变成了一个记忆的代名词。而后来的某天,突然收到一封来自他的电子邮件,向我数落了很多他现女友的缺陷,并希望他和我能重新来过。瞬间,我才明白过来,他已然不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他了,而我,也不再是我。此后,我才真正地明白,并非离别将我们的感情毁掉,而是我们自己,我们已经丢掉了当初相爱时候的心境,奋力苦战的时候却忽略了身边陪伴的爱人。我们并没有张阿姨和叔叔的那种坚持,也没有耐得住寂寞的煎熬,更没有那种离别后等待的心境。因此,我们的故事没能等到一个花好月圆的结局。

如今,我与他已经不再联系,而那封邮件我也没有回复。在那段漂泊的岁月里,我也曾经爱过,一段经不住离别考验的感情最终互相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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