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大门,就来到了一个庭院,庭院颇为广阔,有很多块园圃,中间种上了许多不同品种的话,争奇斗艳,姹紫嫣红。
景言宽也没有多在意,而是进入了下一个正堂。
正堂也是一样的风格,青白色的石板,红木的顶梁柱和房梁,还有一块牌匾挂放在正堂的正中央上面,上面写着“物随意生”。
正堂的下面放着两把红木椅,上面坐着两个人,一老一少,一男一女,正身着古袍望着进来的五个人。
男的虽老,但是锋芒却丝毫不减。一双苍老的眼睛似乎能洞悉万物。女的身着碧绿色的留仙裙,雍容华贵,凤眼莹莹生辉,但是她的气场却绝不简单。
景言宽和四位少年驻足而立,站在两个人的前方,却不知道该干什么。景言宽隐隐约约记得要行个礼,又记不得姿势,所以干脆不作为。
那妇女开口了,声音满是温柔:“这一届加上你们只有十二个人,你们是第一批。”她顿了顿,继续道:“现在我们要对你们进行考核。考核结果决定你们能不能进入“无极”。现在,从你开始,然后按顺序来。”说完,她指了指站在最左边的那个金发的年轻人。
景言宽和其余三个人退了出去,在门外静静等待。那朱漆门也关了起来,防止别人窥视。
很快,那金发男子就出来了,一脸得意,看来他顺利过关。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景言宽排在最后,在他前面,只有一个人被淘汰了。
他慢慢踱进了正堂,朝着两个考核导师静静地站着。等待着他们的指示。
门也关了,正堂里面显得昏暗,气氛不觉中显得有些凝重。只听见那老人开口了,他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觉醒【意志】的?”
景言宽回答:“前天。”
老人一挑眉:“你今年多少岁?”
景言宽回答:“十六。”
老人一下不说话了,气氛一下凝重了起来。
那妇女开口了:“你可以试一下唤醒你的【意志】。”
景言宽点了点头,伸出右手,意识在自己的右掌汇聚。
脑海中闪过了一些破碎的画面,有雨夜,有其他。
瑰丽而又清亮的漆黑色火焰悄然在他的手掌绽放,让原本昏暗的房间变得更加黑暗。然而却又不会让人感到诡谲,因为那淡淡的暖意让人十分惬意。
老人的眼睛一下子张大,那妇女朱唇微张,两人都十分惊诧。
房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许久,老人张嘴问道:“你是哪里的人?”
景言宽回答:“【赤金】。”
那老人点了点头。
景言宽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挥手收回了手掌的黑火,躬身告辞。
那两个人看着景言宽的背影,等到他消失在门口,他们才对视,眼睛里面是掩饰不住的惊诧。
那老人开口道:“漆黑的火焰,前天,【赤金】,难道真的是那一次?”
那妇女道:“时间上是吻合了,但是【赤金】方面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那老人想了想,道:“不管怎么说,那小子也绝对不简单。”
那妇女道:“哦?”
老人:“你可见到前天觉醒了【意志】现在就能收放自如的人?你又可曾注意到那小子的【意志】持续了这么久之后的那股充沛之气?况且……”他顿了顿,道:“漆黑色,这是怎样的心?”
那妇女一下子不说话了。她的直觉告诉她,那眼神沉寂却清澈的孩子绝对没有说谎。
漆黑色,这种从未出现过的【色系】,到底代表着什么?到底是怎样的创伤和悲痛,才衍生出了如此黑暗的色彩?
没有人知道。
……
景言宽转过正堂,东绕西绕,走到了一个偏院。
他已经过关了,所以那位女士告诉他在下午之前都没有什么事,让他随便逛逛。
这里是一个大的池塘,一条木制曲折的宽大回廊盘踞在池塘上面。人走过去,不时发出“吱呀——”的声音,惊动了池下的鱼,它们便“嗖——”地躲到了莲叶下面。荷花将舒未舒,却散发着清香,沁人心脾。
景言宽靠在回廊的栏杆上,看着自己的手,想着刚才从自己脑海中闪过的东西,面无表情。
这是一个声音传来:“你也过了?”
景言宽转头一看,是那个金发的少年。他的一头金发在太阳照耀下显得有些刺眼。
只见他咧嘴一笑,指了指自己道:“我叫飒。”
景言宽看了他一看,道:“景言宽。”
飒听到景言宽的话,点了点头,又凑过去说:“记住,那件事不能说。”
景言宽略显无奈的回头,看着飒那一脸认真的表情,点了点头。看到这里,飒也满意地笑了笑。
这时,几个人从另一边走了过来。一共有三个人,其中领头的一个,身着一身绸缎制成的书生袍,挽着发髻,眉目开朗,颇为英俊。
那人走了过来,朝景言宽和飒点了点头,道:“你们就是第一批剩下的两个了吧?我是你们的师兄,我叫肇熙。”说完,他看了景言宽和飒一眼,就向着飒的方向笑了笑。
景言宽静静地站着,没有说话。
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眼前这个人对他的蔑视,还有他身边的两个人也用这样的眼神在看着他。
飒笑着点了点头,道:“师兄好。”
肇熙笑了笑,道:“两位都从哪里来?”
飒回答道:“【黑铁】”景言宽不得不回答道:“【赤金】”
肇熙眉头一挑,道:“哦?那请问两位师弟贵姓?”
飒笑了笑没有回答。景言宽只回答道:“景。”
肇熙点了点头,好像弄清楚了什么,便道:“欢迎两位加入‘无极’。”
飒点了点头,景言宽却没有作为,只是静静地看着肇熙。肇熙也在看着景言宽。过了一会,肇熙问道:“师弟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可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景言宽偏过了头,还是没有说话。
肇熙收回了视线,再次和飒谈笑起来,嘴角却有了一点点弧度。
末了,肇熙伸出手掌,对着飒道:“以后请多关照。”他面带微笑,很是温和。
飒也笑了笑,伸出了手掌。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只是,这两只手却很久都没有分来,缝隙中闪烁着青蓝色的光。不久,飒先抽出了手,面色有点苍白,却也是强笑道:“请多指教。”
肇熙笑了笑,点了点头,随后把手伸向了景言宽。
景言宽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他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飒在一旁挑了挑眉。
肇熙也没有收回手掌。
许久,景言宽终于伸出了手去,和肇熙紧紧握在了一起。
他想起了【陨石荒地】。
原来,世界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