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被全部漆满白色的房间里,几百位少年正以不同的表情站立着。
焦虑,疑惑,失落,平静。
一位老人走到了他们面前,说道:“你们昨晚都做了一个梦。”
所有的人都看着他,没有说话。
“那是我营造的幻境,这是对你们的实验。让你们明白自己的力量的支柱。”
“你们都是觉醒了【意志】的【觉醒者】,都是万中无一的天之骄子。你们拥有独一无二的力量,但是,你们之前有谁知道,支撑着那独一无二的力量的,到底是什么。”
没有人接话。
“有些人,他们走出了幻境,有些人没有。那些成功的人,你们将成为【无极】的正式学员,那些失败的人,将被遣送回乡。”
“如若你们当中有谁在未来清楚地想清楚了那支柱是什么,【无极】的大门将再次为你们敞开。”
老人没有说下去,大部分的人都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寥寥几人,他们统一的特征,就是坚定的眼神。
景言宽站在最后面,微微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额前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
老人扫视了他们一眼,点了点头,道:“你们将接受一次注射。”
“【纳米细胞核】的注射。这种东西将在你们体内融合进细胞,成为你们身体的一部分,并且在你们的【意志】的熏染下,终有一日会成为你们特有的【防护服】。”
“它们也会在你们受伤时修复你们的伤口。”
说完,老人便走出了房间,不久,就有人领着他们走到了一间注射间。
一样白色的房间,不同的是正中间有一张床,床旁边还有一台巨大的拱形仪器。可见的是,有一个机械臂,上面有一个注射筒。
人一个个走进去,又一个个走出来,出来的时候都带着不一样的表情,但是都捂着右臂。
景言宽是最后一个。
他走进去的时候,看见一个年轻的窈窕的身影坐在了那仪器旁的凳子上。
那是一位女士,带着一头黑色偏棕色的波浪卷发,面颊清丽,鼻梁挺秀,带着一副红色镜框的眼睛,但是双眼却透出了一股疲惫,不过看样子,这是她日常形态。
她用食指中指夹住叼在口里的香烟,缓缓地突出一口烟,头也不回地对景言宽道:“过来接受注射,顺便给你的【心意】检查检查属性。”
景言宽没有说什么,走了过去,躺了下来。但是,这才看见了对方的装扮。
一身白大褂里面竟然穿的是黑色的紧身皮裤,一件红色的衬衫,扣字只扣到了胸前位置……
幸好,也没看见什么。
景言宽扭过头去。
机械臂针筒缓缓扎进了景言宽的右臂,把一些银色的液体注射进了右臂。
女人又吸了一口烟,看到注射液完全注射完了,就粗暴的把机械臂移开,把景言宽推进了那个拱形仪器里面,二话不说:“【意志】。”
景言宽心里略微无语,但是还是放出了那漆黑的火焰。
一瞬间,那女士就惊了。
“这……”
他似乎看见了什么惊奇的事情,声音很激动,连着呼吸都略微加重,干脆在把香烟直接在仪器上的显示屏旁边摁灭了。
过了一会,景言宽被退了出来,看到那女士满脸红光,同时又满脸怪异地看着自己……
然后,景言宽发出了这一生第一次的,这种类型的疑问……
“干嘛……”
那女士上下扫了景言宽几眼,用略微沙哑的声音道:“你什么来头……”
景言宽没有回答。
那女士似乎也没有多问,回头盯着显示屏,对景言宽说:“你的【意志】的属性太混乱,仪器分析不出来,但是只有几个属性是已知的。那就是【极强粘附性】,【极难熄灭性】。”
景言宽心里想道:“其实应该还有【灼烧意志】。”
说完那个女士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盯着景言宽道:“你小子有故事……”
景言宽看着那位女士,没有说什么。两个人,眼对眼,对视了几秒。
“算了,算我输了。你小子……”那女士从白大褂中摸出一包香烟,用打火机点着了,抽了一口,含糊不清地道:“你叫什么名字。”
“景言宽。”
“嗯。”女士应了一声,道:“我叫颜若。你可以叫我颜博士。”
景言宽点了点头。
颜若道看着景言宽道:“看来,你还没有对自己【意志】有半点了解啊。你觉醒几年了?这点常识都没有?”
景言宽道:“几天。”
女士看着景言宽,就像高智商天才看着白痴。但是她却发现这貌似是真的。
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叹了口气道:“我来给你解释一下吧。”
“意志形态和颜色的构成并不是没有根据的。它由你的精神,性格,精神支柱等决定。”
“颜色,代表了性格,红色,代表了热情,蓝色代表了冷静,绿色代表了纯净。这是三原色,所有的颜色都是由这三种颜色构成。”
“形态,则是太过复杂,代表了你的精神取向,也有可能代表了心底印象最深的东西,可以说是你精神的具体表现,形态的属性可以说就是具体物品的属性。”
“你清楚了吗……”
景言宽自己想着,漆黑的火焰,代表着什么,一时间竟然发现自己不认识自己。
黑色,是全部的颜色的集合,火焰,介乎实体与虚无,却又带着油亮的光泽。
他一言不发,看着颜若。
颜若挥了挥手,说:“你出去吧。”
景言宽点了点头。
颜若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闪烁了一下,道:“哎,可怜的孩子……”
……
景言宽来到了那一处长廊,在上面发呆。
他手上握着自己的项链,那已经被植入了通讯芯片,也就是说自己可以联系老爷子了。
摸了摸口袋里的玉,突然发现自己有点想念那个人。
景言宽伸出手来,打开了通讯界面,拨入了老爷子的号码,但是在通话键上却迟疑不定。最终他还是拨出去了。
那边很快就接听了。但是没有说话。
景言宽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许久,景言宽说道:“是我。”一霎间,他竟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沙哑。
“我知道,言宽。你终于还是打给我了。”老爷子的声音里面带着一贯的慈祥。
景言宽“嗯”了一声,想再多说些什么,但是却不不知道说什么。他有想念,有感慨,却无从表达。张开嘴,也只是无意义的叹息。
老爷子说道:“还过得习惯吗?”
景言宽应了一声。
老爷子笑了笑:“去闯吧,让他们认识你,做好你自己,好好地活着,这样就够了。”
景言宽应了一声,心里一股暖流,无声浸润。
通话就此结束。
……
五天后。
景言宽坐在自己的房间,按照之前导师们的指点,涤荡着自己的心智。
但是,他的项链闪烁了一下,一道信息流进入了他的脑海。
“三日之后,学院举行军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