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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阜景文化街的人文景观和历史文化底蕴(3)

在砖塔胡同南侧兵马司胡同9号院内,建有一处中国地质调查所。这是由北洋政府工商部于1913年成立的,4年后迁入此址,经扩建有南楼、北楼和西楼楼房3栋,房屋264间,建筑面积达3517.5平方米。南楼由德国雷虎公司设计建造,楼体西墙上刻有“土壤研究室”字样;北楼石额为金绍基手书“地质调查所沁园燃料研究室”;西楼由着名设计师贝寿同设计,地上两层,地下一层。这座调查所是我国重要的早期地质科学研究机构,章鸿钊、丁文江、翁文灏、裴文中、李四光等地质科学先驱都曾在此从事研究工作。在迁入此址的当年,工作人员开始进行全面的地质调查与研究工作,对河北、山东等地的岩石、矿物和古生物进行了中国最早的实地勘测,绘制了地形图,从而结束了中国地质学完全依靠外国人的调查资料的历史。1929年中国古人类学家裴文中将一件50万年前的猿人头盖骨奉献在世人面前,尤引起世界震惊。除了矿产资源勘探和考古学研究以外,调查所还为中国开创了中国最早的地震学和土壤学等研究方向。在20世纪30年代,中国地质调查所已是世界知名的科学机构。这座调查所旧址现为国土资源部使用。

在府右街北口对过,1915年建起一座北京医科专门学校附设诊疗所。1927年易名为北京医科大学校附属医院。1946年与北京大学合并更名为北京大学医学院附属医院,“北大医院”就此而得名。这所医院是中国政府自己建立的最早的国立医院,是国内规模最大、综合性的教学医院之一。1940年诸福棠教授最早在医院创建了小儿科;1942年综合医院最早创建了齿科;1946年谢元甫和吴阶平教授最早在医院创建了泌尿外科专业并建起第一个泌尿外科病房。医院发展至今,担负着医疗、教学、科研及预防保健四大任务,是目前国内最为着名的医院之一。同年,广东新宁人伍连德获英国剑桥大学医学博士学位,倡议在北京兴办医院,一年后在白塔寺路口东侧路北奠基,两年后建成一座中央医院,投入使用,是中国人在北京创办的第一所新式医院。主楼平面为对称展翅蝴蝶形,立面装饰为砖柱式,前楼窗户起拱,有平拱和圆弧拱。其格局仿美国着名医院建造,又适合中国之用。主楼分四层,一层为挂号、候诊、门诊诸科,候诊室可坐200人。二层设有浴室、试验室及部分病房。三、四层为头等病房、手术室及院长、医生住室等。四层病房两侧有晒台,种植花卉,病人可在此进行日光浴。整所医院设施先进,可容纳住院养病者150人,如此规模在当时是难能可贵的。1956年医院更名人民医院。

自清末起,阜景街南北两侧创办了多所新型学堂,有的传承办校至今,成为名校。西四北四条小学创办于清光绪九年(1883年),校园为四合院格局,是北京最为古老的学校之一。西什库小学原名圣心小学,创办于清光绪二十五年(1899年),是一所教会学校。教学楼为仿欧式建筑,与旧式学堂相比,给人以全新之感。黄城根小学创办于清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校址原为京官白俊的府邸。朱红色的大门前有两块汉白玉方形上马石,门里是三进四合院建筑,各院房间改做教室、办公室、图书馆等,两侧还有供学生集会和开展体育活动的操场,环境极佳。开办于祖家街祖大寿府邸的3中,其前身是雍正二年(1724年)建立的右翼宗学,1912年迁校址于此。京师公立第一女子中学(现为161中学),于1913年开办于北长街113号。平民中学位于西四北二条,为1921年用庚子赔款建立的中学,创始人是陈垣。学校建筑为西洋教会学校风格,有教学楼两座,办公楼一座。学校现名为北京第41中学。女3中的前身是慈善家熊希龄所办的慈善学校,于1931年迁入历代帝王庙,以庙堂为校舍,至1972年改称北京159中学。这些古老的学校有着光荣的传统,一些师生积极参加了五四运动、一二·九运动等革命救亡活动。学校在100多年以来为国家培养了成千上万的有用人才,桃李满天下。

五、沿街的老铺名店

阜景街西段自元代形成了街市。到了明、清、民国时期,沿街店铺鳞次栉比,更为繁华热闹。其中一些老字号将重名声、讲诚信的经营理念一直传承至今。

坐落在西四西南把角的同和居饭庄,开业于清道光二年(1822年)。同和居的创始人原是一位皇亲,为在宫外有个方便的去处,便以“同怀和悦”之意立匾开了这家饭庄。店主通过结识一位御厨,向其学习了“三不沾”“贵妃鸡”“全家福”等宫廷菜肴的烹饪技术,渐成京城鲁菜之首。在烹饪手法上以原汤原味、清淡、鲜嫩为特色,烹饪技法以爆、炒、扒、炸、烩等为擅长。同和居鲁菜在“福山”派手法的基础上发展创新,菜式丰富细腻,雍容华贵,成菜之精美,口感之鲜香堪称珍馐之上品。其特色菜有芝麻大虾、鲜鱿五彩丝、扒鲍鱼龙须、砂锅鱼趐等。“精熘三片”以鸡片、鱼片、玉兰片和炒,再烹入黄酒,酒香浓郁,汁清爽目。甜食“三不沾”得御厨真传,以鸡蛋黄、豆粉、白糖炒制,菜成,盛于深色盘中,观之嫩黄浑圆,如同映照四方的一轮皎月。食之一不沾筷,二不沾牙,三不沾盘,入口柔润香甜,喻义甜蜜,象征美满,是食客常点之名肴。同和居的菜肴受到历代名流、食家追捧。到民国时期,一些文人墨客也常在此聚会、吟诗、论画。鲁迅曾多次光顾同和居会见好友和同事,有日记载:“午饭于西四牌楼同和居,甚于口。”国画大师齐白石也一次次入同和居品尝名肴,并留下墨迹。

清末民初,有位名叫常二友的老头,曾经是晚清的御厨,告老还乡后在西四西南角处(同和居西侧)开了一家包子铺。因为卖的包子口味好,客人多,老人忙不过来,就雇了两个伙计:一个能说会道有手艺,一个嘴笨但干活麻利,又善做炒肝,由此店铺生意越做越红火,成了远近闻名的地道包子铺。老人给包子铺取名“二友居”,既有自己名字,也希望两个徒弟能齐心协力做事。以后经营多年,这里的包子一直保持着皮薄馅嫩、汁多味鲜的特色。打馅要用大磨坊的小磨香油和上好的酱油,用的汤也用棒骨或鸡架熬制。包子皮薄厚均匀,包出的包子要捏出18个褶。以此严格的程序操作,岀屉的包子个个外形美观,不掉底,不流油,口味足,嚼着筋道。这里有猪肉胡萝卜、猪肉大葱、猪肉茴香、纯素、三鲜和芽菜六种馅。蒸制的美味芽菜包子,采用来自四川的纯野生菜,制馅食之甜口压咸口,令人食欲大开。这里的炒肝也是味美鲜香,正宗地道。“二友居”的牌匾在此竟张挂了100多年。

在西四路口南西侧,1924年开办了一家丽丰祥绸缎庄。创办人是八大祥之首的“瑞蚨祥”老板孟觐侯。“丽丰祥”喻义明丽、美好。店堂完全按照瑞蚨祥的格局建造,只面积小些。为二层长方形的青砖瓦房,中间有天井,既便于采光,也有利于空气流通。楼下经营棉布类纺织品,楼上经营丝绸,代客定做成衣。店内商品齐全,名贵的绫罗绸缎均自杭嘉湖着名场地进货,普通的阴丹士林和大五福布,也来自大厂家。伙计一年四季穿长衫,青鞋白袜,待客和气。顾客进门即让座奉茶,并将所需商品送至面前任凭挑选,选中商品由伙计送至家中。店家对大客户和普通顾客一视同仁,均有让利销售,即一“老尺加一”(买十尺赠一尺)。丽丰祥自开业后,深得顾客好评,是西四一带首屈一指的绸缎庄。

在丽丰祥斜对面天福大院东侧,1938年开业了一座华宾园浴池。老板祖鸿逵时任北平浴堂业公会的会长,下管全市近百家浴堂,家大业大。华宾园分为池塘和雅座盆塘两部分,池塘宽敞明亮,池水分温、暖、热三种水温。墙壁砌满白瓷砖,两面墙上各有一幅用彩绘瓷砖拼成的大幅国画,一幅是“竹林七贤”,另一幅为“五老观图”,既雅致又壮观。雅座陈设豪华别致,全部花梨紫檀家具带套间,安装电话。浴池自开业即设有女部。服务周到,经营项目齐全,是西城乃至全市最大的浴池之一。

在西四路口南侧缸瓦市路东的砂锅居饭庄,开业于清乾隆六年(1741年)。在其东面坐落着定亲王府,开饭庄的铺面房本是王府更夫们的住房。当时清王府有祭祖祭神的仪式,白煮全猪是祭品之一。祭礼之后,王爷便把剩余煮肉赏赐下人、更夫们食用。有时肉多,更夫吃不了,便拿到市面上换钱。由于这府上选用的猪是上品,煮法得当,肉味极佳,找更夫买肉的人渐多。更夫们推举人开起铺子,取名和顺居,寓和和顺顺之意,专营砂锅煮肉。铺子里使用一口明代的大砂锅,锅大且深,能放下一头整猪。用挑选的调料煨制一夜后,味美鲜香,招致食客纷至沓来,亲切地称此店铺为“砂锅居”。

开业始,求精而不粗制滥造。每日只用一口猪,当食客盈门,制成的菜售罄,便摘下门前幌子。有竹枝词记曰:“缸瓦市中吃白肉,日头才出已云迟。”以后京城还流传着这样一句歇后语:“砂锅居的幌子——过午不候。”砂锅居的菜式以“烧、燎、白煮”而驰名。烧、燎是将带皮的五花肉上火生烤,将老皮烤焦取出,再切片施用。白煮是把猪的肉和内脏放锅内旺火炖、微火焅,使之汤肉交融,煮好后蘸酱油、香油、蒜泥、韭菜花等调料品食。白肉经精心煨制,香醇爽口,让人越吃越爱吃。铺子里善做全猪席,五花肉制成观之悦目的如意卷,猪肝烧成形如凤凰之目的凤眼肝,猪肠烹成明黄诱人的炸鹿尾,猪肘可燎成煳香扑鼻的煳肘,做出烧脂盖等名肴。一桌全猪席有64烧碟展示。砂锅居连续经营了270多年,不仅享誉京城,而且名扬海外,在日本出版的《中国名菜集锦》一书中,有14款砂锅居的菜肴赫然在目。

在砂锅居南侧,于1935年开业了一家成文厚账簿店。售卖一些文具、纸张、图书,也兼卖些条子账单。这种账单用毛边纸印上红色竖格,用毛笔自右至左书写流水账。成文厚开业几年后,老板看到一本名为《改良中式簿籍》的书,领悟到改变旧式账簿,建立科学的记账方法,推行新式账簿势在必行。遂抓住时机,设计推出了一套以复式记账法为依据的借贷式新式账簿及西式记账单据等30余种。产品一推向市场,很快得到社会公认,使我国的账簿使用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新式账簿采用日本富士纸,三色画线,虽然价格高,但购销两旺。成文厚由此买卖兴隆,资本雄厚。老板又设计了燕飞大地图形的《燕京牌》商标,各种会计用品占领了我国华北、东北、西北的全部市场,成了全国着名的账簿、文具的专营店。

白塔寺东侧临街开有一家白塔寺药店,其前身是琪卉堂和大和堂。这两家老药铺又源自明末开业的千芝堂,千芝堂经营的成药有15个门类,624种,并有饮片加工、炮制业务。后老板与掌柜意见不合,于1917年前后分别在白塔寺前开办了琪卉堂、大和堂。按古人称仙境中的花草为“琪花瑶草”,“琪卉”寓意指所经营药物的珍贵和精良。“大和”则有和百草,惠大众之意。1942年,两家药房又被一个新东家买下,为“新记”琪卉堂、大和堂,既做药材零售,也搞批发。几十年间以选料地道、调剂讲究、饮片精纯、药品齐全、服务周到而闻名一方。

在阜成门外护城河东岸吊桥旁,有一处酒馆本名永兴居,以出售北京黄酒闻名。酒馆开业于清末,当时此地护城河水质清冽,盛产青虾。酒馆厨师随时捕捞烹之飨客,以其佐酒鲜美异常,日久名传京师,人们遂以虾米居呼之。阜成门关厢以外系大片农田,秋后田地上野兔多且体肥。虾米居得地利之便,将猎获之野兔与猪肘同烹,制成兔脯,肉质醇香、细嫩,成为酒馆招牌菜。酒馆后院墙临河,透过后墙什锦窗可饱览西山景色。夏日水面清风穿窗而入,予人拂去暑热。隆冬拥炉而饮,观大雪纷飞更让人感觉闲适。虾米居虽是关厢小馆,称其为老字号并不为过。

阜景街的老铺名店在西四南、北、西三面星罗棋布,而在东边皇家园林间也有一处。1925年北海公园开放,在清宫原御膳房当过“皇差”的赵润斋邀集宫中同事多人,在北海北岸办起“仿膳茶庄”。除卖茶水,主要经营清宫的传统糕点,有芸豆卷、豌豆黄、小窝头、甑儿糕、奶卷、肉末烧饼等。这些小吃用料讲究,做工精细。以豌豆黄来说,一定要用京东四眼井的白豌豆,在将豌豆煮烂、晒干、磨粉后过细筛,再经多道工序制成。又如肉末烧饼,要用炭火来烤,烤出后黄白分明,外酥里软;肉末则煸炒得不腥不腻,香嫩可口。茶庄还恢复了一些宫中的传统炒菜,像四抓:抓炒腰花、抓炒里脊、抓炒鱼片、抓炒大虾,以及黄焖豆腐、栗子扒白菜等。仿膳茶庄虽小,因其清宫风味的菜点是独一无二的,颇受青睐,成为人们游园后的聚餐之地。

六、王府和名人故居

在阜景文化街南北两侧,建有几处清王府。坐落着多处名人故居。其中一些故居主人是在近、现代中国历史上做出过重大贡献、对北京乃至国家的发展发挥过重要作用,以及弘扬科学文化成绩卓着的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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