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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阜景文化街的人文景观和历史文化底蕴(5)

宫门口西岔15号是“面人郎”郎绍安的故居。郎绍安住的这个院子是大杂院,居住的都是贫民和收入不高的人家。郎绍安与家人住2间南房,低矮潮湿,难见阳光。住至20世纪50年代搬迁。郎绍安生于清末,12岁即在白塔寺庙会追随师父学捏面人。凭着刻苦磨砺,他练出了一手面塑绝技。他捏的剃头场面,剃头匠举着剃刀,剃头的人围着白单子,低头眯眼,一旁脸盆架上的毛巾有着飘的动态。他曾精心捏了一只蝈蝈儿,蝈蝈儿腿上竟有着300多根毛刺儿。1956年,郎绍安作为新中国的民间艺人,赴英国伦敦出席第四届世界民间工艺展览会,并现场表演中国面塑。他的神奇表演轰动了伦敦市。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姑娘站在人群前边,全神贯注看他操作。郎绍安以小姑娘为模特捏起来,半小时后,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肖像面人完成了:红扑扑的小圆脸上汪着一对小酒窝,金色鬈发自然披肩,两只碧蓝澄清的大眼睛稚气而专注地凝望前方。人物造型逼真传神,让围观的人们看得如醉如痴。如今郎绍安的女儿郎志丽继承父业,技艺亦精。

七、相邻的老街胡同

在阜景文化街南北两侧,相邻着大大小小的许多街道、胡同。一些街道、胡同不仅古老,还有着不同的来源和历史文化特色。

阜成门内大街南北密布着众多的小胡同,有的胡同走向曲折有趣,让人走过后难忘。宫门口头条路南有条小胡同细而直,称箭杆胡同。路北一条胡同细长略有弯曲,则称象鼻子胡同。北面不远的东教胡同原称东轿杆胡同,因与西轿杆胡同平行于宫门口五条与四条之间,形似轿杆而得名。白塔寺东北侧有一条前抄手胡同,走向环形,从胡同口走进去,左拐右绕转了一圈儿,却又从入口处不远的地方转了出来。本想穿过去,不承想无功而返。人们感觉这条胡同有些像一个人两手抄在一起的形状,明代称杈手胡同,因形得名。清代析为前、后抄手胡同,现并为前抄手胡同。宫门口东岔与宫门口西岔两条胡同相交,同为南北走向,若即若离,可说是北京城区最为怪异的胡同了。在阜成门内大街南侧砖塔胡同南,有条胡同因有四道折弯而称四道湾。西边民廉胡同南的源通胡同因短而直,形如烟筒,曾称烟筒胡同。其南边的廉让胡同也因胡同短直,曾呼作擀面杖胡同。再往南有条辘轳把胡同,因胡同东端有折弯,形似井上打水的辘轳把而得名。这附近还有几条胡同原名欠雅。砖塔胡同南侧有条胡同呈丁字形,原称小猪圈,后谐音改为小珠帘胡同。其东部有一条南北走向的胡同,清代称猪尾巴胡同,以胡同形似猪尾而得名,后谐音改称朱苇箔胡同。廉让胡同南边有条胡同东西走向,明代称钮家胡同,到清代却叫成了牛(,粪意)胡同,后雅化为牛八宝胡同。随着金融街的建设,阜成门内大街南侧的胡同大多拆除不存。

赵登禹路南北走向,位于白塔寺东侧,与阜成门内大街相交。此处路口在明代建桥,称马市桥。赵登禹路为明代所开挖大明濠的北段,向东南流向宣武门护城河,用于防洪排涝。清代时河道淤塞,变得狭窄。自20世纪20年代后,大明濠流经的河道改为暗沟,填平筑路。马市桥以北的路段称北沟沿。抗日战争胜利后,为纪念抗日名将赵登禹将军,将北沟沿改路名为赵登禹路。赵登禹(1890-1937年),山东菏泽县人。1937年“七七”事变后,积极主张对日作战。在日军大举进犯北平时,出任二十九军北平南苑驻地前线指挥官。面对日军出动的大批飞机、坦克进攻,赵率部奋勇抵抗,打退敌人多次冲锋,后遭日军袭击,壮烈殉国。1946年,赵登禹被国民政府追赠为陆军上将。

赵登禹路东侧是西四北一至八条胡同。这一方之地胡同整齐划一。胡同的长短、宽窄都相差不多,东西走向也很规矩。胡同内的房屋建筑基本是灰墙灰瓦,古朴淡雅。各条胡同里都坐落着蕴含北京特色的四合院。西四北三条11号的四合院是一座中型四合院,坐北朝南。为广亮大门,西为住宅,进垂花门里院有北房和东西厢房。后院格局相仿,只是多了一排后罩房。东院为花园,叠有假山,爬山游廊。院内建筑以硬山合瓦顶为主,大门、影壁的墀头砖面上雕饰有花卉和吉祥图案。西侧19号的四合院是小型四合院,坐北朝南,前院狭长呈长方形。进垂花门到内院,有北房3间,两侧各有耳房,东西各有厢房3间,由抄手游廊相连,廊壁辟有什锦花窗。在西四北一至八条胡同中不同形式的四合院多达七十余座,在此足以一览四合院之大观。

在西安门大街北侧有一条西什库大街。由于此处在宫廷之西,自明代称西什库,是明朝储存宫廷御用杂物之所。西什库建有十个库房:甲字库存放药物染料;乙字库存放纸张等物;丙字库放丝绒;丁字库掌生漆、桐油、鱼胶一类;戊字库放盔甲、弓箭等;承运库放黄白生绢;广盈库存熟绢、棉纱;广惠库放钱贯钞锭;广积库放焰硝、硫黄;赃罚库放没官之物(抄家物资)。在西安门大街南侧也设有一些皇家作坊、仓库。今惜薪司胡同是宫廷的柴炭供应处;饽饽房(今并入博学胡同)是宫廷点心制作处。

西什库大街东侧有条南北走向的小胡同,叫刘兰塑胡同。这是一条以人名命名的胡同。北京以人名命名的胡同不少,但在皇城内以人名命名的胡同仅此一条。有史料载,刘兰并不是这个人的本名,他本叫刘元,是元朝一位技艺超群的塑像专家。当年皇城太液池西有座玄都胜境寺观,殿中供奉着玉皇大帝、三元帝君的塑像,生动传神,都为刘元所塑。此外白塔寺和东岳庙的神塑也大多出自刘元之手。清代时玄都胜境改称天庆宫,刘元的名字被误传为刘兰或刘銮。人们为了纪念这位杰出的艺术家,便将天庆宫南的这条小胡同称作刘兰塑胡同。元代的刘元从一名雕塑神像的工艺师升任大学士、大夫、监卿,后人对他作了高官,少有记述,唯对他在塑像方面的造诣,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在刘兰塑胡同东北侧有条草岚子胡同。明清年间,因周围有御马圈和牛圈,此地为草料场,称草栏子。清康熙年间草料场发生火灾,皇帝曾亲临火场视察。清末北京设立了警察局,针对西什库教堂附近治安混乱,在草栏子草料场设立分驻所和押留所。民国后押留所改为宛平县监狱并加以扩建。草栏子也改写为草岚子胡同。1931年,国民党当局为了关押中国共产党北平、天津两地党组织遭破坏后被捕的革命者,将宛平县监狱改建为临时看守所,半年后改为“北平军人反省分院”(总院设在南京)。人们习惯地称其为草岚子监狱。监狱是个大院子,建有一座灰色二层楼,是监狱当局办公的地方。楼的后院有一幢长筒状房子,是关押“犯人”的牢房。有过道分开南、北监,两面共有48间牢房,每间牢房可关押4人。此外北监专设有8个单身牢房。当年镶有铁皮的监狱大门紧闭,高围墙上安有电网,四周建有岗楼。整个监狱哨卡密布,戒备森严。共产党人冯基平、薄一波、彭真、刘澜涛、安子文、胡锡奎、杨献珍等都曾在此被囚禁过,他们团结狱友,开展了不屈不挠的斗争。

在北海公园东侧有一条大石作胡同。胡同源于一处皇家建筑集团遗址。史料记载,明清年间为了紫禁城的修建,设有内宫监,下属十作:木作、石作、瓦作、搭材作、土作、东作、西作、油漆作、婚礼作、火药作。大石作胡同就是当年石作所在地。石作,即石料加工厂。所有皇家建筑,凡涉及台阶、石丹陛、栏板、石井台、石桥、华表、望柱、石狮、石龙、石墓等,大到御道铺石,小到金石篆刻,都统一划归石作承办。在十作中,油漆作、火药作容易失火爆炸,发生意外,离皇宫要远些。而石作从原料到成品都是石头,相对安全,离皇宫最近,同紫禁城仅为一条护城河之隔。早年除了大石作胡同以外,还有两条小石作胡同,后并入文津街和景山前街。

八、民众的游乐之地

阜景文化街西段自元代形成街市,以后商号增多,店铺密集,吸引游人纷至沓来,游玩娱乐由此而兴。

元代时,砖塔胡同地处热闹繁华的地段,是都城经营勾栏瓦肆的着名之处。勾栏瓦肆为早期的城市戏曲演出场所。元曲是元人所作杂剧和散曲的总称。元代着名剧作家关汉卿曾是大都玉京书会(宋元时艺人的行会组织)的头人,经常往来于砖塔胡同的勾栏瓦肆,与杨显之等杂剧作家互相评改剧作,推敲文辞。在砖塔胡同唱响了《窦娥冤》《望江亭》等名剧。当时的着名演员珠帘秀、曹娥秀、顺时秀等不时在此地勾栏献艺亮相。砖塔胡同内终日锣鼓喧天,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吸引众多爱好戏剧者涌来,一饱眼福、耳福。砖塔胡同勾栏瓦肆的演出盛况,延续至明、清两朝。

西四路口东北处有条小胡同,因邻近西安门,称西安大院。在其周围左近,自明清时期起曾开办一处西安市场。据《顺天府志》载:“西马市街其北有西安市场。”西马市街即今天的西四东大街。进入民国后,西安市场扩大,呈长方形,南北长,东西窄,占地面积近10000平方米。市场东西两边是商棚,中部是空场。商棚中有卖酱肉、凉粉儿、灌肠、馄饨、炸豆腐等小吃的,还有几家茶馆。有的请来王杰魁、品正三等着名评书艺人说书,有的邀请名票清唱京剧。空场处是说唱、变戏法,还有耍蛇、耍耗子(小白鼠)的表演场地。那时有名的“架冬瓜”“老倭瓜”等艺人都在此展现才艺。1940年,说相声已小有名气的侯宝林应邀去天津演出,因缺少搭档,他到西安市场找寻说对口相声擅长捧哏的白全福一同赴津。未找到白全福,却遇到了在市场欣蚨来茶馆没事做,正帮说书人打钱的郭启儒。郭启儒为人儒雅、厚道,说相声捧哏张弛自如,严密妥帖。侯宝林遂邀郭去津。二人在天津演出,一炮打响,不久红遍平津,在舞台上成为黄金搭档,密切配合表演了长达20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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