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阳连忙又盘坐在地,双目紧闭,可刚一沉下心来,就又想到别处,还未感到有力,就出掌,果然还是没有成功。
陆燕秋生气道,“如此简单的动作就这么难吗?你总是心神不定,这运气一定要心静,这是必不可少的元素。”
苏晨阳为难的辩道,“可,可我心就是静不下来啊,怎么办,师傅?”
“唉,这心静是你自身的问题,需你自行解决。”
现在此地盘坐一时辰吧。“啊?这么久。”
“啊什么啊?你还想不想给你爹娘报仇了。”一听到爹娘这心中也再无怨言,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陆燕秋便从腰间取出竹箫,慢慢的又荡起了幽幽箫声。
这昨天半夜还是倾盆大雨,今日却又是个明媚的早晨。
过了一个时辰,陆燕秋便走过来对苏晨阳说道,“时间到了,你起来吧,去吃饭,过会儿我们出去。”苏晨阳早已腿酸的站不起来了,他慢慢站起来,“嗯?出去,去哪儿啊?”
“出去锻炼锻炼你的心境。你必须将心静下来,才能练好剑。”
苏晨阳很好奇,也不知陆燕秋会带他去哪啊?到了万花堂,桌子上又是满满的一桌菜。
陆燕秋在吃饭之前对沙岩说道,“沙岩,今日我与晨阳出去几天,这谷中主要事物都交给严莫绝来管理,其他事情就沙岩你来管理。都听好了吗?”
严莫绝立即跑到陆燕秋面前,连连摆手,“谷主不可,谷主不可啊,我不能胜任此职啊。”
“不,正是你心细我才要你,我是信任你,你可不能辜负我的心意啊。”
沙岩不甘心了,也跑到这陆燕秋面前,“谷主这意思是说我不值得信任吗?他严莫绝没有什么能力怎么管理谷中谷外。”
陆燕秋瞪了一眼沙岩。“我的决定从没改过!”
沙岩咽了一口气,心里有太多不满,瞥了瞥陆燕秋,二话没说退到一旁。
“严莫绝,我去不了几天,这万花谷就交给你了。”
沙岩听着他们的对话,牙齿磨得咯咯响。
“大家既然都无异议,我们就吃饭吧。”苏晨阳看了看他们,静静坐在那不说话。
吃过了饭,陆燕秋与苏晨阳各自回房收拾行李去了。沙岩却躲在房间中生闷气,一个劲的摔杯子。
终于他们走出了万花谷,除了沙岩别人都去为他们送行。
陆燕秋见沙岩没来,就问严莫绝,“莫绝,这沙岩为何没来?”
严莫绝知道沙岩生气了,就连忙替他掩护道。“谷主,沙岩说他身体有些不适,所以没来,他托我为您捎一句话,希望您一路平安早些回归。”
“哦。”陆燕秋早知道沙岩没来的原因,便很勉强的答道。
说完领着苏晨阳向远处走去,苏晨阳很不明白,今日陆燕秋竟没有御剑。
苏晨阳问道,“师傅,今日你有些奇怪?”
陆燕秋很是不解,“怎么说?”
“你今日没有御剑,这是为何?”
“呵,这便是对你的磨练,我们要到的目的地有点远,俗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你一路观着好景,必能使其心静。”
“啊,那好吧。”绕过那万花谷,便到了一个深山中,幽暗的树林中透出阵阵阴森。
迈进深山中,这里能嗅到草木鸟兽腐烂的气味,心里很是不好受,渐渐苏晨阳开始头晕了起来,全身感觉很无力。
陆燕秋连忙给他一个手帕,“快捂住嘴,这里是媚魂林,常有妖魔出没,树林散发的迷香能使人进入幻觉。”
说罢苏晨阳迅速的捂好嘴,陆燕秋也捂住了嘴,本以为捂住了嘴就会没事,没过一会儿,这二人就昏倒在地。
片刻间,身旁飘过一抹略带邪意的凄风,萧瑟刺骨,苏晨阳被这种诡异的感觉给吓醒了。
怎么?天黑了么?眼前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仿佛四处都蔓延着一圈圈可怕的黑烟,这里就像当初盘古没开天地时世界一片混沌一样,
苏晨阳穿梭在这无形的黑色气流中感到一种压迫感,背后吹来一股冷风,苏晨阳顿时身上的寒毛直竖,细白的臂膀上起了一层层粗糙的鸡皮疙瘩。
“师父,你在哪啊?”苏晨阳忐忑不安,奋力的喊道。
可这就像一个封闭的空间,四处传来阵阵苏晨阳叫喊的回音,这回音来来回回在苏晨阳耳边响着。
终于苏晨阳受不了了,捂着耳朵,“啊——”大声吼了一声。
四处突然安静下来,好像隐隐约约听到远处有许多人的嬉笑声,吵闹声。
苏晨阳连忙睁开了眼,竟然又到了一个漆黑的森林,模模糊糊能看的见近处那些奇形怪状的树叉的黑影。
他抬起头看了看广阔的天空,天边上镶着一颗小小的圆圆的月亮,放着淡淡的白光。
虽然天上有月亮,可这地方却没有月光的只能微微看清自己脚下的路,好像这月亮只为苏晨阳照路似的。
苏晨阳索性不走了,他找了一个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
就在不远处,“滴答,滴答。”像是滴水声,一点一滴的永无止境。
苏晨阳又站了起来,向着森林深处迈去,月亮在树叶中若隐若现,那凄惨的白光令人有些心颤。
渐渐的苏晨阳觉得脚下很是硌脚,他慢慢蹲了下来,水滴声渐渐消失,这天边的月亮这时显得格外明亮,苏晨阳举起右手揉了揉眼睛,地上,地上闪着耀眼的白光,并不是大地反射的月光,而是一个个骷髅头。
顺着骷髅头铺成的小路向前看,不远处有一束亮光,在骷髅路的尽头一个浮在空中闪着微绿色光的油皮灯,在这灯下,有一个印着红漆的的桌子,桌子前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披头散发,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在桌子上拨弄着什么,而桌子下放着一个红木盆。突然那老头转过头,不,不是头,那茂密的头发下竟也是一个白色的骷髅头,而那双深邃的空洞中闪着幽幽的蓝光。
他又转过身去,忙着手中的活。苏晨阳又向前走了几步,再仔细一看,天哪,这桌上放的是一个个带着血肉新鲜的人头,哪是抹着红漆的桌子,而是布满的黏稠的血渍,
而老头拿把刀是想把那些人头的血肉给剔下来,只见他很熟练的将头颅上划开了一条小口,便顺着小口将那皮肉给生生的撕下来。
血顺着手流到了老头的手肘下,又从手肘一点一点的滴落到桌下木盆中。原来滴答滴答的滴水声,是这血滴落到木盆的声音啊。
老头很快的做完了一个,便拿着血迹斑斑的骷髅在木盆中淘了淘就放到了身后。
“九,十,十一,还差一个。”老者发出一种恐怖的声音。
苏晨阳腿已经软了,坐到了地下,空气中不仅有血的腥气还有一些什么腐烂了的气味。
苏晨阳不停地呕吐起来,他吐的竟是一条条密密麻麻不停在翻动的蛆虫。而那个老头拿着刀子站了起来,用那可怕的空洞看着苏晨阳,“就你了,只差一个了。”说着朝着苏晨阳慢慢走来。
忽然四下又一片漆黑,远处传来连续却很缓慢的脚步声,一步步向苏晨阳逼近。
过了一阵,苏晨阳觉得头顶一个挥刀的声音,苏晨阳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全身不住的颤抖。
心中已是绝望,真的死在这了吗?突然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心静,只有心静才能控制自己的恐惧。”
苏晨阳深吸了一口气,渐渐平复了一下自己忐忑的心。
咦?怎么没声音了,苏晨阳睁开了眼,身旁的陆燕秋在呼呼大睡着,而眼前还是他们昏倒的那片森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