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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宝剑启程

清晨,薄雾散开,华山之巅迎来了第一缕金色的阳光,于是,鸟儿鸣涧,流水淙淙,万物开始焕发勃勃生机,空气中飘荡着令人说不出的清心舒畅。

秦铭打坐完毕,伸了个懒腰,站立起来。他早已起床了,每天都是早早来到这南峰的最高顶落雁峰上打坐一会,当旭日东升,恰是打坐完毕之时,然后身心轻盈的去感受这“举头红日近,俯首白云低”的美妙感觉,只觉得周身气血通畅,空灵出尘。

身后的仰天池,池水通彻冰凉,池边空地狭小,平日是白宝最喜欢去练功的地方,在如此有限的地面正是锻炼他灵活应变的技巧。而相隔不远的黑龙潭地势开阔,而且会因山上水源的巧妙布局,时常会有湍急的猛瀑坠下,这是难得的锻炼耐受力机会,因而其他师兄弟大都喜欢在此习练,还有南峰的松桧峰亦是不错的施展拳脚的好地方。

秦铭所处的落雁峰地势最高,平日在此勤练轮回七式的剑术,正好无人能瞧得见。只是昨日师父已然交待今日便由师父代他传授这第一式给众位入室弟子,当然这是师父的婉转说辞,明明是师父传与他,现在成了他教会了师父,秦铭不觉摇头自嘲,自己倒成了旷古奇才了,唉,还是师父前阵子太忙了,时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什么事非要亲力亲为?自己真的很想帮得上一点忙,那多开心,可是……正胡思乱想间,目光扫过了下面正练功练得起劲的众位师弟,瞥向了前方略下一处悬崖峭壁上,那被旭日金光照耀的清清楚楚的一抹殷红。

花儿竟略略绽开一点红颜,恰如少女轻启的美艳红唇,在晨风中轻轻开合。

真美!秦铭一时瞧得呆了。

“大师兄!”又是章华的叫声,站在浮云殿前仰着脖子朝落雁峰大声呼唤,生怕瞧不着人影便是无人在上面。

见一只手伸出招了招,小章华马上挠着脑袋笑了,很为自己的大嗓门不好意思。

秦铭从高耸入云的落雁峰上双足乱蹬一个急坠,落在章华面前,章华瞧着就跟失足落下一般吓得半死,嘴张的老大,还没回过神来,秦铭已是哈哈大笑着拍拍他的肩道:“小章华,大师兄知道你为啥练功老是进阶如此之慢了,因为你的心智不稳,极易被干扰惊吓到,看来你得速速加强打坐入定之基本功了,修外先修内,强身先强心!……”

声未绝,人已在另一峰腰了。

山谷清幽,鸟声脆脆,溪水流转,蝶舞虫鸣,宛若仙境。

“铭儿,你来了!”岳迟今天看来心情不错,一看到微笑走来的秦铭并率先招呼道。

“师父!您也起这么早?这几天辛苦,您该多歇息才好!”秦铭上前施礼笑道。

“师父答应过今天教他们第一式,早点去免得他们心焦!”岳迟难得的笑意隐隐。

“为师今儿还有一事,得早点告诉你,免得太迟不好……”岳迟神神秘秘的笑道:“虽说今起放你三天假,不过这事不妨碍。为师一早在藏剑阁里挑了这把千古名剑,你帮为师送去皇宫亲手交于乐阳公主。”

只见岳迟从身后手一转,一把巧夺天工、神芒流溢的宝剑已托于手中。

“龙渊剑!”秦铭惊呼出声。这可是师父珍藏多年、最为珍爱的宝剑啊,他自个都不舍得拿出来用,今天可好,要拿去送人?

“师父!徒儿不明白!”秦铭甚觉不理解。

“哎!你这小子都忘了,前些天我们被人家盛情款待、高度重视,太后和公主还送了不少奇珍异宝给为师,来而不往非礼也!”岳迟目光略带责备的看向秦铭,沉吟一会又道:“你还太嫩了,在江湖阅历上……”摸着清须,岳迟神情严肃了起来,看着远处的那一点突然变得沉默了。

秦铭不解,心中暗道:“与您自是不可相比,可自我懂事起,我跟着师父您参与过大大小小所有的武林事宜,对战过几百场形形色色的比试,这各门派大弟子中,我算阅历不浅的了!”但他知道,师父一定还有下文。

果然,岳迟默然半晌后,盯着秦铭郑重有力的道:“好男儿胸怀天下!不赢得一世英名只赢得一抔黄土,枉来世上一趟!既要威震江湖,亦要染指江山,这才叫绝世雄才!”秦铭闻言一笑道:“师父自是雄才伟略,徒儿惭愧,不能传承师父的胸襟和气魄,昨日师父一番话,徒儿已铭记在心,刚才所虑真让师父见笑了……没有舍,何以得?师父想必还有很多事有用得着朝廷一方的力量,是么?”

“嗯!……”岳迟甚是满意的点点头,心中暗道:“真是孺子可教啊……”旋即笑吟吟的将手中龙渊剑平伸过来。

“呵!……”秦铭暗赞不已得接过了这把世人仰慕的绝世名剑,细细端详起来。

剑鞘森然漆黑,相当之沉,鞘身雕刻着上古的飞禽走兽,栩栩如生。剑未出鞘,手已能感知鞘内透出的森然寒气,这浑厚的剑魂之韵犹在碧血剑之上。虽说用剑之人皆知,剑客的最高境界乃是剑由心生,草叶枯木皆可为剑,但如是神物在手,岂不更是锦上添花?

按捺住心中想一窥真容的激动,轻轻抽出剑身,“铿……”一声轻吟,剑芒顿现,一束日光投在微露一点的剑刃上,顿时如闪电折射,直把秦铭耀的双目紧闭,斜过剑身,一把抽出,“锵!……”龙吟声激荡不绝,在山谷间回荡。剑身前指,目光投去,剑柄下两道斜刃犹如龙角,尖锐又霸气,剑脊上七点亮片凸起犹如星光璀耀,剑从到剑锋薄削逼人,犹如飞瀑直泄深渊,“怪不得前人称之为‘七星龙渊剑’!当真是绝世难觅的宝剑啊!……”秦铭赞叹不已,眼中还是难掩送人之不舍。

岳迟轻笑不语,看着徒儿爱不释手的神情,心中得意的道:“一把宝剑算的了什么,等哪一天江湖和江山都由我说了算,那就是把整个华山派献与他人我都不会眨一下眼!……。”

“呵呵呵……”不由得开怀大笑起来。

笑后拍拍秦铭的肩膀道:“傻小子,这把剑迟早还会是你的!”

秦铭不解的道:“送出去还要的回来?除非公主愿意回赠与我,这又怎么可能?”不禁摇摇头。

岳迟心中更是大笑道:“连公主人都是你的,还区区一把剑?迟早江山都是咱们的!”

“好了,傻小子!事不宜迟早点去,到了京城献了宝剑你便自由自在玩个三天再回也行!”岳迟笑呵呵的将龙渊剑放入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子,再用一匹金色绸缎包好,最后小心翼翼的递与了秦铭。

秦铭正欲转身离去,只听“哎唷!”一声,转头一看,却是师娘从屋内出来一个踉跄,手中装满衣物的木盆差点跌落地上。

“师娘!”秦铭兴奋的掠了过去。

显然是没有预见大徒儿在这里,一眨眼,秦铭已站在身前,其速度之快,令岳夫人猝不及防,只见她略显惊慌的低头想退回屋内,却转念想此举更为不妥,只好又继续迈出门槛对秦铭笑道:“哎,是铭儿呀,这小章子又不知跑哪儿去了,半天没回来,师娘等他回来一块晾衣可真是等不及了!”

却见秦铭怔怔的望着她,目光中的异样和心痛不言而喻……

岳夫人弓媱的脸上和脖子上一点一点淤青,甚至咬痕,特别是脖子下端密密麻麻的,连端着木盆的手背上都有!

以前也偶尔见过,但哪有今日之多啊!

“师父!您这是怎么了!?师娘如此贤惠善良的女子,您怎生如此对待与她!?”秦铭之前的好心情一扫而光,却又不好言语,师父和师娘对自己都是如此之好,可他们的家事做徒儿的怎好插手干预?

见秦铭目露悲愤之色却又无可奈何,岳夫人只好安慰的笑笑,轻声说道:“没事,铭儿,师娘昨夜找东西,摔着了!”

又突然放大声音道:“铭儿,师父一早说找什么宝剑送去宫里,是不是让你去啊?”

“是的……”秦铭声音低沉的应道。

“那就快去吧!对了,师娘托你件事,回来时帮师娘去那个京城最有名的天彩布房里买一点上好的裙料来!切莫忘记了!”岳夫人笑着将秦铭一推,自顾自转身绕去华岳殿后面晾衣服了。

“师娘,看着您受伤铭儿更是心痛……等这次武林大会全力以赴之后,铭儿定找师父好好谈谈!希望你们幸福……”秦铭咬咬牙,深吸口气,转过身朝着师父拱手道:“师父放心,铭儿这就启程,带着龙渊剑去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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