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对我来说,魔术只不过是视觉骗局,我为什么要感动?”
“你以前不是这样想的,那时候,我们都认为:魔术是梦想者的游戏!”
魔术是梦想者的游戏!?呃……是啊,以前,我的确是这样子认为的。我动动嘴角,反驳不出什么,瞄他一眼,他得意地看着我。哼!看我笑话!我一甩头,把头发上的水甩到他面上:“好了,我要继续潜水了,你就欣赏海洋风景顺利构思下一个魔术吧,下次把舞台搬到海洋里也行啊。”
“我不会游泳。”斐少一下子拉下了脸。哼!他的这个表情是装的!他从来不紧张自己学不会游泳的事实,学校考试时,他是闭气从池底走过去的,硬是让老师佩服了他给他过关了。
我忽然玩心突起,双手一推,一下子把斐少推到海里去。
“哇!干什么啊——”游泳白痴的天才少年如同所有不识水性者一样,折腾得真不美形。我跳下去,游近,他猛地一把抓紧我。
我把斐少拉回到礁石上去,说:“文森特先生,下次落水时,你记得喊‘救命啊——’!”
斐少拍拍胸口,深呼吸几下,平静下来了,他说:“反正你会救我的。”
“这可不一定哦。”
“你会的。”斐少侧头面对我,海水从他的头发上滴下,折射着阳光。真讨厌啊!怎么有人被海水弄成落汤鸡了还能够那么……帅气!他忽然弯起一侧嘴角,说:“听你的导师说,你是游泳队里资质最一般的,却是最勤奋的。”
“当然比不上天才。”哼,凭什么讽刺我,虽然你艾斐少是个多方面天才,却是个游泳白痴。
“你要反骂我是游泳白痴就直说嘛,用不着语气一个调,表情另一个调,表里不如一对身体不好哦。”
“讨厌!”我又做出要推他下水的姿势。
斐少却一动不动,他笑着说:“我当游泳白痴也没有所谓吧,反正,我的千歌妹妹下苦工把游泳技术练得这么好,一切是为了保护我。”
“讨……讨厌!你想得真美。”啊啊啊啊啊!他居然那么轻易便看穿我唯一的秘密,真的好讨厌。我马上转过头去,要脸红了,羞愧啊。我一直以为,没有人知道我其实并不喜欢游泳与潜水,我努力去练到最好,只因为这是必须的——斐少不会游泳啊。万一哪天他掉进水里了,我……我……要当王子的骑士。
斐少站在礁石上吹海风,扬着湿淋淋的衣服。他忽然说:“千歌,下一场魔术表演,你与我一起演出吧。”
“我?”我双手抱胸,质问,“莫非,文森特先生打算把下一场表演的舞台搬到海洋上来?”
“还没有想好,但我想与你一起表演。我们一起掠夺全城的目光吧。”
“还有掌声、尖叫、鲜花、追捧,对不对?”我一下发起了无名火。我发现自己讨厌魔术了,因为斐少太爱它。一起表演?我要相助他,让他的FANS给他更多的宠爱?我不要!
我飞起一脚,再一次出其不意地把斐少踢进海水里去,他在水里折腾着等我去救时,我却对不远处的队员大喊:“学姐啊,快来救救这位落水的同学!我的脚抽筋了。”
“艾千歌……咕噜……”万人迷魔术师沉下去了,随后被学姐“英雄救美”了。他被拉上来后,我支着下巴笑着说:“斐少哥哥,你应该早一点沉下去嘛,那样子,就可以获得美女英雄的亲吻——人工呼吸。然后呢,也许还可以擦出爱的火花!”
我的作弄貌似玩得太过火了,斐少生气了,他狠狠地瞪我,回家路上沉默无言。
我决定道歉,拿他的生命玩游戏,的确是我的错,而且,今天的斐少留下来了,在这么宝贵的时间里,沉默的气氛实在令人难受。
“斐少哥哥,今天真对不起……”
“只要你以后不再踢我下水,不再让别人代替你救我,不再说什么人工呼吸擦出爱的火花之类,那我就原谅你。”
“什么嘛!那个学姐是美女!”
“美女又如何,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艾斐少!你真嚣张啊!那你说什么样的女生才配得上你!你当了明星就挑剔了啊!”
“行了行了,不提了。我们来商议下一场魔术表演吧。”
又来了,说到魔术他便兴奋,一切杂事全部抛于脑后,如果不是打算让我当助手,那么,他大概也把我抛于脑后吧。
“艾斐少!魔术表演很重要吗?鲜花与掌声很重要吗?”我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与他相处十多年,以前根本不觉察他也追逐名利。
斐少伸手把我拉到他的身旁,他在草稿本上画下城堡的轮廓,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下一场魔术表演的场所是墨菲尔城堡。”
“斐少!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猛地把他的草稿本扔了。
“千歌。”斐少动动嘴角,“你是不会明白的。”
“的确不明白。那你告诉我啊!”
“我必须让自己站到一定高度,我不想继续接受同情与怜悯,我要凭自己力量得到想要的一切,我还想要给自己喜欢的女生很多很多东西。”
我睁大眼睛,我从来不知道,斐少在意着自己的身世……他认为自己是寄人篱下?他没有真正接受我们?他没有真正把这里当成自己家?还有,他喜欢的人是谁?他要给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