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鑫龙接上张良回到市区内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路上得知张良已经要到国学系上学,兴奋不已,一直问着各种问题。
“良哥你现在什么实力啊,军训那会人多我没敢问。”胡鑫龙无视了司机,直接在车上开口问话。
张良看了看司机,见司机没理自己这边情况,说:“刚进暗劲。”
胡鑫龙哦了一声,居然没太多惊讶的表情,又问:“暗劲是什么情况啊,我一直问我爸我爸不告我,说知道太多没用。”
张良点点头:“确实没用,知道多少还得自己好好练。暗劲……怎么说呢,等你把自己的身体练到很难再有增强的时候,那么你再继续锻炼其实意义就不大了,身体已经把这已经可见的极限开发完了。这个时候就要想办法提高对力量的把握和操控,越精准越好,这就相当于由明入暗,所以就叫暗劲。”
胡鑫龙点了点头,说:“那意思是我继续练,练到怎么练都没多大用的时候就能入暗劲了?”
张良嗯了一声,不过还是说:“话是这么个话,可毕竟暗劲入门就得对身体的操控很细,其实还是挺难的。”
胡鑫龙没再继续问这个问题,既然已经知道了暗劲是怎么一回事,但毕竟自己八极还没练到那个地步,他想了想,又问张良另一个问题:“良哥,你那功夫是什么啊?”胡鑫龙对张良的身手很有兴趣,21岁不到的暗劲高手,要说和他练的功夫一点关系没有,打死胡鑫龙也不信。
“太极。”
胡鑫龙一愣:“那不是广场老爷爷们打的吗?”
张良笑了笑,给他解释了一遍太极的来历,胡鑫龙听的啧啧称奇,最后提出了关键问题:“我能学吗?”那眼睛里的希冀真是熠熠生辉。
张良看了他一眼,没好气说:“死心吧,你根骨本来就不是绝好,本来就得打个七八年文太极锤炼下,结果你现在练八极练的根骨定死在那了,练太极是别想了。”
胡鑫龙有点失落,随即不死心问:“你怎么知道我根骨好坏啊,万一我根骨很好呢。”
张良斜着看他:“根骨这东西,无非就是骨骼硬,关节软,筋膜柔韧,你说这三条哪条你比别人好?”
胡鑫龙一想还真是,随即作罢,又和张良讨论其他问题去了。
等到出租车停在渝州大学门口后,两个人付钱下车,张良总感觉司机看着自己的眼睛怪怪的。无怪司机眼神不对,他也看过各种网络小说,什么明劲暗劲内劲阴劲各种各样的东西都听说过。但今天上来俩神经病在车上讨论这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一路了,还说他们自己就是这种境界里的高手,跟二傻一样。自己生怕眼神有点问题被看出来这俩神经病把自己打一顿,因此一直没理他俩。现在好容易拿钱走人了,可算敢看下这俩人的样子,心里发誓再也不带这俩神经病了。
张良当然不知道司机的心理活动,不过知道了他也不会介意。
胡鑫龙抬脚就要往校门里走,张良把他拉住:“等会,陪我办件事去。”
“啊?”胡鑫龙有点疑惑,“什么事啊?”
“租房子。”
“哦……你不住宿舍啊?”
“不住,哎这附近哪环境比较好?”
“走着看呗……”
两个人渐行渐远……
……
等到了七点多,张良居然还真就找到一套房,离渝州大学不过一里多地,价格贵了点,不过张良还不至于被价格问题吓退,再看了看环境还可以,并且房东准备好了基本生活用具,当即拍板,就这么解决了租房问题。
胡鑫龙对他的运气啧啧称奇,租房这事还真没见过这么快的,想什么条件就能来什么条件的。
之后张良带着胡鑫龙去了自己昨晚下榻的酒店,把那只旅行包取了出来,同时结了房费,打算回家,结果胡鑫龙吵着要自己请他吃饭,张良就背着背上这一包的危险物品请他吃了顿火锅,吃完直接九点多了,再不回去胡鑫龙连宿舍都进不去了。
结果胡鑫龙倒是看得开:“回不去就回不去了呗,反正你那是三室一厅,匀我间房还不行啊。”
张良无奈,怎么之前就没发现这小子这么不要脸呢?
两个人遂往家里走去,路上经过一间酒吧,胡鑫龙又把他拽住了。
“良哥,咱进去看看呗?”满脸的希冀。
张良看了看,说:“看什么?又要我请客?”
胡鑫龙一拍胸脯:“哪能啊,我请!我请!”说着拉着张良往酒吧里走。
张良叹口气,把背上的背包退下来提在手里,害怕这种地方出什么问题,这包里哪一件东西丢了都足够给他惹来巨大的麻烦,由不得不小心。
酒吧里热闹非凡,十几张桌子围着中央一片不大不小的舞池,舞池里不少年轻人正随着热闹的DJ乐曲扭动着身子,胡鑫龙看着那些或是衣着暴露或是浓妆艳抹的女人很是兴奋,要不是张良拉着他,他早跑舞池里嗨去了。
“出息,胡司令知道你来这种地方还不打断你的腿。”张良没好气的数落着他。
胡鑫龙撇撇嘴:“我爸在我离家的时候就说啦,以后他不管我了,是好是坏由我自己走去,他才不会为这种事跟我闹脾气。”
张良耸耸肩,问:“你信啊?”
胡鑫龙想了想,打了个寒战说:“不信。”
两个人一路说着一路走,来到吧台,胡鑫龙点了杯鸡尾酒,张良要了杯果汁,胡鑫龙看见张良点的果汁诧异极了,问他:“怎么不喝酒?”
张良回答:“不好喝。”
胡鑫龙还是第一次听见有男人说酒不好喝的,心里道良哥肯定一杯倒,这不敢喝就在这找借口,露出一副了然的样子。不过张良此时正四下观察着酒吧,虽然他制止了胡鑫龙往舞池里钻,但其实他也没来过这种地方,心里也是充满好奇,不由得不停打量着。
两个人就在吧台喝着各自的东西,一面聊着有的没的,过了会,胡鑫龙放下喝了半杯的酒,说去趟卫生间,离开了吧台。
张良看着他的身影,耸了耸肩,继续观察酒吧。
此时酒吧门口又进来两个人,都是女生,年纪很接近,两个人都是休闲装,左面那个是马尾,旁边的则是把头发披散开,都很漂亮,吸引了张良的目光。
吸引他目光的原因并不是这两个女生的外貌,而是因为其中一个他认识。
薛安琪。
薛安琪显然也看见了他,伸手拽了一下同伴,同伴望向她,然后只见薛安琪和同伴窃窃私语,不时向张良这里投来目光。
张良装作没看见这两个人,把目光移向别处,心想薛安琪你可别乱来,我这包里东西见不得人。
他对薛安琪的性格还是有一点了解,知道她直爽而且外向,有点人来疯……他还真不知道如果薛安琪过来捉弄他把这包里的东西露出来会有怎样后果……只求这事不会发生。
而另一边,薛安琪正和那同伴谈论着张良。
“丁吾姐,就是他。”
“啊?谁啊?”被称作丁吾的女生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了张良,但不知道为什么薛安琪会为了一个男生把自己拽住,开口问道,“你喜欢的人?”
“哎呀什么啊,就是你一直跟我说的那个人啊,那个抢你东西的房子啊。”
被称作丁吾的女生愣了愣:“你不是说他回营区了吗?”
薛安琪:“我怎么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也许是来把妹的?”
被称作丁吾的女生笑了笑:“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薛安琪看着她:“怎么没关系,你不是一直都想再见他吗?”
被称作丁吾的女生点头:“是想见他,不过这和他把不把妹有什么关系。”
薛安琪已经受不了同伴的装傻:“行了,我的宁女神,别装了,你微博我今天看了,整个中文系传疯了,而且别的院系的人也差不多都看过了。现在我们系这一级的都知道你拍的人是我们教官,明天就是你的课你怎么解释去?他认出你没?”
丁吾,真名叫宁语,和薛安琪是闺蜜,都是SH人。此时她听了薛安琪的话忍不住笑了笑:“没有啊,知道就知道了呗,我解释什么。”
薛安琪撇撇嘴:“好好好我怕你了,你就不打算过去和他再聊聊?这么多年没见了,好歹也是小时候的朋友。”
宁语捋了捋头发:“不了吧,他恐怕都认不出我了,而且……”话说半截就停了下来。
薛安琪才不管什么而且但是可是BUT什么的,直接威胁:“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去好了,反正我一跟他提当年的兔丫他肯定记得,到时候看你躲哪去。”说罢就要往张良身前走去。
宁语急忙拉住她,笑着阻拦:“别!我去就是了。”说完挣扎了下,最后还是把两鬓的头发往耳后夹了夹,抬脚走了过去。
到了吧台旁边,就见张良跟没看见自己一样。宁语心里笑开了花,知道他已经看见自己和薛安琪在一起的情形。薛安琪的性格自己很清楚,估计张良也有点怕薛安琪,所以装作没看见自己,怕惹什么不必要的小麻烦。
她站了一小会,张良就掩耳盗铃了一小会,一会看看舞池,一会看看别的酒桌,一会看看自己手里的果汁,就是不看两个地方——面前和薛安琪所在的酒桌。
宁语心里笑个不停,决定捉弄张良一次,脸上却是浅浅的笑,往他旁边的吧台椅上坐了下去。这次张良没法装瞎子了,终于开口:“呃……那张椅子有人了。”
宁语没理这句话,还是坐了上去:“是吗?可是我没看见有人从这离开。”
张良看着她,指着胡鑫龙留下的半杯鸡尾酒说:“这是他的酒杯,真的有人。”
宁语看了看,笑说:“没事,他回来我就走,可以吗?”
既然这个女生已经这么说了,张良也无可奈何,点点头,把手里的包抓的紧了点,低头吸了口果汁。
宁语见他不说话了,笑着问他:“你是做什么的啊?”
张良:“学生啊。”
宁语一愣,张良现在是军人这她是知道的,毕竟薛安琪还在他手底下接受了军训,更是因为自己老给她提起小时候的事情而导致张良被薛安琪认了出来,还被问了现在的感情生活……
哎,薛安琪真的是太乱来了,不过张良为什么要撒谎?
她心里腹诽,脸上却一点也没表现出来:“哦?哪的学生啊?”
“渝州大学。”
宁语:“这么巧,我也是渝州大学的,可我没见过你啊?”
张良:“……我有事推迟入学,明天就去上课了。”
宁语一愣,脱口而出:“真的假的?”
张良不明白这女生为什么这么大反应,疑惑的看着她:“真的啊。怎么?”心里却暗暗警惕,生怕女生又是薛安琪派来捉弄自己的。
宁语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个消息反而有点慌乱和不知所措,但她还是笑着说:“那以后就请你多多照顾啦。”
张良点点头没回话,心里纳闷胡鑫龙怎么还没来,宁语见他又不说话了,突然计上心来,决定捉弄一下他。
她把身子探到张良身前,用小臂支撑着吧台,偏头看着张良:“哎,同学,请我喝一杯酒吧?”
张良看着她,这个距离实在太近了,两个人隔着不过十公分,说是呼吸可闻也不为过,空气里充满着暧昧的气息。张良想了想,只以为薛安琪的恶作剧终于要来了,于是说:“不了,我不喝酒,我只喝果汁。”
宁语笑意更浓:“那你请我喝一杯也行啊。”
张良皱了皱眉:“我们好像才刚认识吧?你就不怕我是个坏人?”
宁语笑笑,配上那张清纯美丽的脸庞足以让任何男人心跳加速,但在张良眼里……这就是薛安琪的恶作剧而已。
可怜的薛安琪,就这么为宁语的心血来潮背了黑锅。
“如果你请我喝一杯酒,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条件……”软语呢喃,这句话实在引人遐思。
张良抬眼看了看那张盈盈笑脸,眼睛转了转问:“任何条件?”
宁语笑的更美丽了:“不,任何条件……十杯才足够。”
张良点头,打个响指:“来十杯酒,什么酒都行,不要太贵的。”
宁语笑着看着他的侧脸,心里已经为他的上当笑开了花。
然而接下来她看着张良把果汁一饮而尽,然后拍拍她肩膀:“行了,我朋友来了……请你把我们这所有的单买了,谢谢。”
说着他提着包走向一边走一边甩手的胡鑫龙,胡鑫龙明显没明白为什么张良突然就把自己拽住,他隔着张良往吧台指了指,大概还在惦记着自己的酒,但还是被张良拽着走了。
胡鑫龙看见了宁语,刚打算挥手打个招呼,就见宁女神一脸笑容好似凝固在脸上,没明白怎么回事,被张良一拽,招呼也没打就往外走。路上又看见薛安琪,宁女神和薛安琪关系好整个国学系都知道,刚打算停下来问问薛安琪宁女神怎么了,结果张良力道更大三分,强行把他拖了出去。
两个人出了酒吧才停了下来,胡鑫龙摸不着头脑地问:“良哥,怎么了?薛安琪你也不理一下。”
张良没好气地回答:“我哪敢理她。”
胡鑫龙更疑惑了:“咋了?”下定决心改正的东北腔又回来了。
张良:“薛安琪估计又在开我玩笑,她让那个女生过来跟我说我请她喝酒,她就能满足我的条件。”
胡鑫龙嘴张的老大,不可思议的问:“你请没?”
张良点点头。
胡鑫龙兴奋地问:“那你提了啥条件啊?”
张良笑笑,说:“我那么聪明,我让她把酒费结了。”
胡鑫龙哈哈大笑,张良也一起笑,笑了一会胡鑫龙问张良:“你笑什么?”
张良:“我那么聪明为什么不笑,你笑什么?”
胡鑫龙满脸怜悯:“我笑你要死了。那位是宁语宁女神,教咱们近代白话文的老师,而且兼任咱们辅导员,跟咱们系主任正在读研。”
张良一听,整个人呆住了。
胡鑫龙拍拍他的肩膀:“哦,明天上午有节课,她的。”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张良转身打算往里走,胡鑫龙忙问:“你干啥去啊?”
张良绷着脸:“罚酒,道歉。”
胡鑫龙拽着他往家走,大笑道:“迟啦!哈哈哈哈哈……”
酒吧里,宁女神让侍者端着十杯酒往薛安琪所在酒桌送了过去,她紧随其后,俏脸气的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