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些都是火银凤从梅香那张藏不住话的嘴里听来的,她……没去,没心情没兴趣,最主要是,什么才艺也不精,拿不出手。
“大人,大人快开门!”
腊月忙去开门,却见几个太监扶着阎明勋跌跌撞撞地绊进来“怎么教皇上喝得这么醉,小李子你是怎么当差的?”
火银凤听着新鲜,自己还没审问呢,这腊月倒是积极?
“劝也劝不住,皇上上今儿高兴,不醉不归!最后就皇上一个人醉了……”小李子没觉得不妥只是苦恼地摇摇头,一想到银蓝小王爷的酒量真是太恐怖了,那分明就是一酒桶。
“还不赶紧下去准备热水,毛巾还有醒酒茶,你们几个快!把皇上放床上去,这儿有我伺候呢,快下去准备!”腊月从容不迫的指挥着,小李子为难地看看火银凤,见她一点反应没有,也不多话。
腊月搅好毛巾温柔地要给阎明勋擦脸,刚一触碰就被他一掌推开“滚开!不许碰我……明月,明月……我的明月呢……”
腊月一脸激动的表情有些骇然,被阎明勋一掌推得老远,毛巾带着未绞干的水滴撒了一地,她抿着嘴,眼中满是哀伤与诧异“皇上……”
“月,月……别走……不要再离开我……”迷梦中的阎明勋口中还低咛着,似是挽留似是倾诉,伸出双手不住地想要抓住什么却怎么也抓不到。
小李子一听,梗着脖子凑到火银凤跟前张了张嘴“大人,皇上在叫你呢,奴才们就在外候着,有什么吩咐您唤一声即可。”
小李子说完谴着众人推出门去,只是腊月那不甘心的双眼,宁静似水,冰冷如霜,掩不住满满的黯然伤神,推门而去……
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子。
火银凤无奈地重新拿起毛巾给阎明勋擦洗,酒气很重,看得出喝了不少,她看着他,即使烂醉如泥,脸上仍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安和忐忑,眉头紧皱像是在担忧什么,在思念什么。
火银凤危险地眯起眼睛,目光冷然,脸上带着一抹嘲弄的笑意。
杀了他!杀了他!立刻马上杀了他!
心中有一个猛烈的声音在呐喊着,没错,杀了他,就在此时,不必再伪装不必再讨好,一切都能悄然结束,阎哥哥再也不用被囚禁在那无人问津的死岛上,为了爹娘,为了姨妈,为了所有在乎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必须杀了他!
火银凤眸子里带着冰冷刺骨的光,空气里飘着清晰可见的杀意,一把抓起烛台上用来剪烛芯的剪刀,缓缓地走进他……
“我心向明月。”
“你去哪儿了?你可知道……我找了你好久好久……久到我都不记得你曾经出现过……你怎……忍心丢下我……你怎可以再抛下我……”
“怎么不穿鞋?冻着怎么办?你这是要心疼死我吗?”
“朕就是要天下人看清楚,谁才是朕最爱的人……”
时间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回忆真的残忍之极,相处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火银凤还从未和哪个男人朝夕相对同床共枕这么多日子,如果说没有丝毫情意,那绝对是假话,他的温柔他的宽容他的呵护和悉心,统统的,她都看在眼里,只是她不想记住,不想去看不想去面对,但是心却由不得她逃避,这一切已经深深地刻在脑海之中了。
火银凤双手一颤,心渐渐软了下来,他不过也只是个可怜人,只想和深爱的人厮守在一起,想要自己足够强大来保护心爱的人,如果换做她,也同样会这么做,权势那么重要,必须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何况天下在他的管制之下欣欣向荣,即使他习惯了酷刑和严吏,即便他手段狠毒,不留情面,对于违法乱纪的官员决不姑息,对贪赃枉法的皇族决不饶恕,这样的君王,这样的统治不得不说也算是有为君王。
阎哥哥更倾向与战场上的以一敌百,更擅长与敌人的斗智斗勇,假若管理着万千子民,连火银凤心里都质疑是不是为难了他,他更适合做一个帮君王守住江山的将军,一个让敌军不敢越橘的勇士。
杀了他,夺了权,然后呢……
然后这个烂摊子该由谁来收拾呢?心思百转千回,最后笑得恍惚,手中的剪子缓缓放下,没错,就让他在做几天的人偶皇帝吧,没自由没幸福没快乐权利压榨下的傀儡吧。
“月……别离开我,不要……我怕……一个人太久了……想你……”阎明勋双眼紧闭,眉头不断的锁成一股线,火银凤指甲抚过他的眉间,冰冷的手心,只留下冰冷的痕迹……
突然一股紧致的力道环住了她,燃烧般的灼热捕捉到了唇中淡淡的寒香,阎明勋将火银凤深深地圈在怀中,好不意识地汲取着口中的芳香,他不知道自己此时在做什么,只知道,他要更多,更多,更多,哪怕是粉身碎骨只要这一刻的幸福就勾勒……
火银凤没有内功,除了一点三脚猫的轻功外可以说什么也不会,阎明勋的力气大得惊人,搂着火银凤的双手几乎密不透风,即使在迷离之中仍旧对男女之事轻车熟路,火银凤懊恼地紧闭牙关,早知道刚才就不敢手软!
阎明勋湿润的酒气迎面扑来,深深探入她的口中扶着她的腰际一个翻身,另一只手不自觉已经一路下滑,下巴,脖子,胸口,小腹……
“不……”火银凤的喊声被融化在热烈的吻中,双手猛地去推开他,无奈却被箍地死死,动弹不得,大声叫人?无稽之谈,在外人眼里她早就已经是阎明勋的名正言顺的爱宠,哪个不要命的敢和皇上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