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银凤呵呵一笑,也不反驳,任由必净将自己抱在怀中,飞身而下……
“太医不是说了吗,寒邪侵袭过久,入了冬,这脚上的冻疮可能会起水泡,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呢?”必净一脸的不高兴,看着火银凤满不在意的样子甚是来气,也顾不得给她穿鞋,直接扛起人就往宫里赶去。
兴许是无人岛上冻伤过,这双脚竟有些红肿难忍,太医说过不能再冻着了,必净可听话了,一听太医这么说,恨不能睡觉都让她穿着鞋子。
两人丝毫不在意周遭诧异的眼光,只因为,他们清清白白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必净对她有情,火银凤虽然明白却不回应,两人就这么暧昧而疏离地相处着。
不知不觉中,必净再不是那个稚嫩的大男孩了,而今是足以保护她的男人,武功大有进步,青冥虽然冷冰冰的,但是对于必净还是倾力相授,偶尔骂他废物,但多数时候还是护短,朝堂上下无人不知得罪必侍卫就是惹恼青冥阎王。
“用膳了吗?”必净将人带回宫殿,众人七手八脚,虽是六月天,却还是点着暖炉,屋子点满了蜡烛,闷得温热。
“回必统领,娘娘还没用膳呢,一大早就跑了出去,奴婢劝了几次就是不听,娘娘实在太任性……”
喜儿还想多说什么,却见必净不带任何感情地瞪了她一眼,忙捂着嘴退到一边,这个必统领虽然年纪轻轻却得罪不起,被他这么一瞪感觉浑身不自在。
“一个宫婢也敢数落主子的不是,你头上的脑袋比别人多一颗吗?”必净不满地喝道“小蝶,传膳!”
“是,奴婢遵命。”被唤作小蝶的高挑宫女,一脸的平静点点头,福福身,带着众人退出去了。
“何必跟一个宫女计较,这可不像我们堂堂禁军统领的性子。”火银凤看着必净冷清的模样,痴笑一声。
“喜儿是皇甫香香的陪嫁丫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贬到浣衣局,不到三天就被分配到这凤仙宫。”必净轻描淡写已经说明了他发脾气的缘由,他一贯话不多,只说重点,这段日子来也越发安静沉稳了。
“原来如此,哼……不就是个贱婢吗,你以为她能动的了我?”火银凤轻蔑地一笑“这个皇甫香香还真是不学乖,上个月的百花浴还没长记性呢?”
话说上个月,皇甫香香也不知道听哪个奴才说的,仙妃娘娘蛊惑王上的秘诀的就是泡百花浴,而王上厌倦了香美人的体香,所以才会格外宠爱仙妃,因此皇甫香香就派人来凤仙宫偷花,结果拿回去一泡,浑身出疹,至今还未消停呢,这虽然没害到性命却足以给她一个警告,却不想她还是不知悔改,竟然还敢安插眼线。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必净忽然眼色凌厉,闪过一丝杀意。
火银凤轻柔地抚过他微皱的眉头“别老动不动喊打喊杀的,有哪个姑娘家的愿意嫁给你,你小子也别老在我这宫里瞎转,多和那些名门女眷走动走动,指不定还能在这,把终身大事给解决了呢。”
“不!”必净腾地站起,火银凤不着重心差点跌倒,看着他满脸受伤的表情,有些心软。
“不要就不要嘛,干嘛这么大火气。”火银凤嘟囔着不去理会他痛苦的模样,低头整理床榻边的婴儿衣物,都是女婴的衣服,虽然不知道究竟是男是女,但是火银凤本能地希望是个女儿,女儿贴心,也省心。
“我不要什么名门女眷,你要是再给我安排那些莫名其妙的偶遇,我就……我就……哼……”必净咬着牙,他真的很不高兴,她明知道自己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却隔三差五安排那些矫揉造作的女人给他,他恨透了这些好意,她真的不明白他的心意吗?只不过想要默默地守候在她身边,不会打扰她,不会要求什么,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要求也不能满足,非要把他逼走吗?
不去看必净受伤的模样,火银凤自顾自的将衣物叠整齐放在一边,那认真的样子让必净心没来由的痛,她只在乎那个死人吗?他就那么不堪,甚至比不过一个死人吗?
“香儿这两天也该回来了,你随便安置个名头把她给我弄进凤仙宫来。”
“好。”
“随时留意那个白痴,一有风吹草动回来告诉我。”火银凤一想到那个皇甫香香就一阵头疼,这个女人时不时搞点花样,真是有够恼人的。
“好。”
“晚上让青冥来一趟,我有事找他商量。”
“好。”
“祁思是个好姑娘,不妨多了解一下,我找个时机帮你约她出来。”
“不好!”必净气闷地吼道,一转身,走了。
火银凤无奈地摇摇头,唉,这个小子,这都跟谁学的?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劲了。
火银凤本就纤瘦,五个月的身体丝毫看不出臃肿,却容易疲乏,一天至少有一半的时间用来睡觉,人越发慵懒了。
“师傅她身体还好吧?”火银凤随口问道。
“这……”香儿看了看火银凤欲言又止“我不知道……”
火银凤不解地追问“怎么会不知道呢?你都干嘛去了?”
香儿叹了口气“这次回去大当家和二当家都不在窟里,姐妹们都不知道他们去哪了,只留下份字条说是有急事要出门一趟,让大家不用担心。”
“什么事连你们都瞒着,这可不像是他们一贯的作风。”火银凤不禁有些好奇,不过也没有多在意,只是继续沿着鹅卵石铺的小路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