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时此刻此地此景,她断然心碎,他不是勋,也绝不会是任何人,他冷血无情,宠你时你是明月,弃你时你就是烂泥,他毫不在意,随手丢弃……
火银凤不想继续看他们你侬我侬的情景,转身离去……
必净和香儿担忧不已,紧追其后。
云邪却在他们转角时,漠然凝望,神情中带着久久不能拭去的愧色……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你明知不是她!”青冥清冷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责备。
银云邪慵懒地坐着,银发披散在肩,说不出的风情,打量着今晚有些异样的青冥,带着不悦的口气“好像还轮不到你来替她出头!”
青冥用余光瞥了一眼云邪,见他眉头紧锁,郁气难疏,语气略微缓了缓“小公主的死,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谁也不想的,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手刃凶手!”
却不想,云邪无所谓地轻笑“她死不死,跟朕有什么关系?”
青冥冷不防诧异,回头愣住了“你……她可是你的亲骨肉呐……你怎么会……那既然你都不在乎,为何要将她禁足?”
“那你为什么不觉得……我这是在保护她呢?”
这下青冥傻眼了,仔细凝望这个年轻而英俊的帝王,强势如他,本就不会花太多的心思在女人身上,因为他永远也输不起,输一次就可能让他一败涂地,对于火银凤的宠溺青冥也曾经怀疑过,是不是真的爱上了,但是很多细节告诉他,王上还未到为了火银凤可以放弃一切的地步,顶多只是比较欣赏。也许所有人都以为王上是迷恋仙妃到了神魂颠倒的地步,但是只有青冥清楚,他绝不是那种为了女人可以不要江山的男人,绝不是!
“那些老匹夫巴不得朕把他们的女儿都收入后宫,早朝你也看到了,一个个顶着为了社稷苍生的幌子,逼朕封后,也不知道这个皇甫覃给了他们什么好处!”一拳打在桌上,桌上的物件顿时震得左颠右倒。
“你不是也没闲着吗?”青冥耸耸肩,无谓地拉了把椅子坐下,品茗。
“必净确实是个好棋,但是太无争,跟他主子……一个德行。”云邪摇摇头,也举杯同饮。
青冥扯扯嘴角“他可不是无争,你是没见到他脸红脖子粗的时候,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谁要敢动那个女人试试?”青冥边说边想着那副情景,竟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你倒是挺了解朕的女人嘛。”云邪语气平淡却弥漫着硝烟,青冥极少看到他这样,简直像只掉进醋坛的老虎,干瞪眼。
“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青冥边走边笑,故意不去看那只摸不得屁股的老虎。
待青冥走后,云邪摆摆手“摆驾寻香殿。”
窗外月色正好,却凉风习习,火银凤仅着一件素衣,摇曳在风口,如一株淡漠的梨花,香儿放下食盘,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好像她越来越淡,几乎要随风而逝。
“小姐,该用膳了。”香儿及时地打断了这份寂静。
火银凤没有回头,仰望的月色“忽然一个人,真有点不习惯了。”
“小姐是想和王上一起用膳吗,我叫小蝶去请他过来,王上一定很乐意陪你一起吃的。”说着香儿就要行动,火银凤却笑了“傻丫头,不要叫了,不是还有你陪我吗。”
香儿呵呵一笑,摸摸头,又瞄了眼房外,低声问道“必净那个傻小子莫不是真傻了,一步不离地守在门口,滴水不进的,王上那么疼爱小姐,怎么可能把你怎么样,他这不是瞎操心吗?”
“他……还在守着呢?”
“没错啊,跟个柱子似的。”香儿眨眨眼。
“真是……有够傻的”火银凤叹了口气,转身端着碗碟,收起部分食物“让他不要守着了,带这些吃的给他,没看他吃完,你也不要回来!”
“哦……”香儿咂咂嘴,端着食盘掩门而去,只听见外面拖拉硬拽的声音,而后没了动静。
随意扒了几口,又没了胃口,索性早早睡下了,说来也怪,自怀孕后,甚是贪睡,一躺床上就睡意袭来。
面上似乎有微热的气息,火银凤缓缓睁眼,却见一张大脸,直扑在自己面前,吓得她立马坐了起来。
“你怎么进来的?”火银凤靠着床头,想与之保持一定距离。
“窗。”青冥指了指窗户,意思是窗口跳进来的。
“我问你进来干什么?”火银凤脑子打结,郁闷地瞪着他。
“看你。”青冥从她身上爬下来,随意靠在床边,就这么注视着她,按说以火银凤阅男无数的采草个性,三更半夜自己爬上床头的一定不能放过,但是面对青冥她倒是被吓了一跳,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又要来画乌龟吗?
看着火银凤一副戒备的样子,青冥也不再调侃,正了正色“万事小心……宫里的不相干的不要管,宫里的事不相干的不要问。”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火银凤看着青冥认真的模样,怪诧异的。
“少自作多情,这是警告!”青冥似乎被人看出了心思,恼了,挥挥衣袖,也不知道生的哪门子气,走了,临走还喃喃自语“蠢女人!”
接下来的日子,后宫风向大转,仙妃失宠,香美人又得宠的传言遍布每个角落,火银凤倒乐得清闲,没有那些阿谀奉承的小人骚扰更好。
三年一次的选秀带着多少家族的希望,断了多少女子的美梦,渐渐又拉开帷幕……
“臣女贺沫儿,家父是关震盐运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