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莲连升几级晋升为美人,贺沫儿也被选为沫嫔,更有不少秀女纷纷被封,后宫出现了几个大大小小的势力组织,只是尚不足钳制皇甫香香的势力……
吴才人因祸得福,重新被挖了出来,入住了寻香殿的偏宫。
“静儿,是母妃对不住你,母妃害了你……”
房间内,烛火昏暗,但看得出,有位女子跪在龛台前,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神情涣散,抓着手里的女孩衣物,垂泪不止。
“这是娘娘赏给你的,可别拂了娘娘的好意。”火银凤觉着声音耳熟,定睛,竟是,翠竹。
“为什么……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吴才人跌坐在垫子上,她什么也没有说为什么还要置她于死,看着翠竹手里可笑的酒杯,后悔莫及。
“你也知道娘娘一向行事狠辣,你,留不得,所以……什么也别问了,这酒香醇味甘,去的很快不会太痛苦。”翠竹也心有不忍,但还是步步紧逼“别为难奴婢了,奴婢也不过奉命行事。”
“哈哈哈……什么保我父亲升官发财,什么保我母女平安无事,都是屁话,都是你们的鬼话,我竟然信以为真,我的静儿没了,还差点害了我的好妹妹,我现在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死了倒也一了百了,不会因为内疚而痛苦一辈子……”
也许以为外头无人,屋里说话声越来越大,火银凤越听越胸口发闷,她,果然设计自己,再抬眼吴才人已经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她本可以即使救她,但是火银凤忽然心一狠,不想多管闲事,她从不是个悲天悯人的慈善家。
想在后宫生存,必须心狠手辣。
“告诉我……明明只在碧螺春里下药,为什么我的静儿只喝了茶水……就……就死了……”吴才人此时嘴角已经呈现出斑斑血丝,却仍旧不甘心地拉着身旁的翠竹,也许是同情,翠竹低下身,在她耳边唇语了几句,遂见吴才人含笑倒下了……
看着屋里刚才的发生的一切,火银凤突然很想大笑,很像大哭,她有种被愚弄的感觉,很令人厌恶,她讨厌极了。
因为翠竹说的是:王上怕你下不了手,在杯子里也下了药。
银云邪啊,银云邪,原来始作俑者就是你,你一直在演戏,皇甫香香要陷害自己没错,但是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切都不过是你在背后操控,那么如果静儿没有因为误食而死,那原该死的就是……
难怪不容她半点解释。
这样说来一切都明朗了,翠竹真正的主子是银云邪,而皇甫香香却同自己一样,被蒙在鼓里,他担心吴才人成不了事,还特意搭了把手,他果然是命定的王者,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中,究竟想做什么呢?火银凤身体忽然打颤起来,这个后宫,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究竟想把她怎么样?
“一定要亲手将信交给青冥。”
“香儿明白。”
杯子竟有毒,而她却因为疏忽珉了一口茶,那么……她也同样中毒了,只是……为什么还没有发作呢?他一定要弄清楚,现在唯一可以信任的就是……青冥,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
当夜,火银凤一身太监服,被青冥拐出了宫。
“确实中了毒,是一种急性的热毒,唤作长眠,就是饮上一滴就从此醒不了的意思,不过奇怪的是,夫人身上似乎有另一种毒素与之抗衡才使得毒性没有发作,不过不可掉以轻心,大人是没事,难保胎儿无碍,以老夫多年的经验看来,这毒性已经蔓延到胎儿腹体,这孩子怕是很难保住了。”
一夜间,青冥和火银凤寻遍了大小医馆,每个大夫的说辞都大同小异,让火银凤一度心惊肉跳。
这孩子无疑是她现在活下去的唯一支撑,没了,还活着做什么,没了,就断了和阎哥哥唯一的联系。
“青冥,我要孩子平安无事,不许有任何岔子!”火银凤在青冥的怀里,喃喃自语,像极了失去孩子的母亲,疯婆一样,眼神毫无焦点。
“不会有事的,放心,有我在,别怕……”青冥只能机械地将人更加搂紧,不会的,他绝不会让他出事,他以性命保证!
繁星稀稀落落,月色淡漠寂寥,火银凤孤寂地坐在一望无际的草垛上,身后是青冥温热的怀抱,两人就这么在月夜下,相拥着,没有说什么,没有做什么,只是相拥到天明,只为了给彼此温暖和信心,紧紧相拥,因为他们知道,只有现在才可以肆无忌惮地享受彼此,因为……天亮就要分手,因为……天亮就要形同陌路。
书房内,一片静谧,实则剑拔弩张。
“你存心想输这一仗吗?这可不像你一贯的作风。”青冥把玩着手里的杯盏,这茶,甚涩。
银云邪低头批阅奏折,风淡云轻道“你怎么知道不是我赢了呢?”
青冥一愣,遂即轻笑“想除掉他,方法多的去了,何必拿战事来陪葬,你觉得值得吗?”
银云邪终于搁下手里的笔,换了个坐姿,深吸一口气,眼神无限复杂地看着青冥“你说……值得吗?”
青冥低头“我怎么会知道。”
“是吗?”云邪无谓地耸耸肩,忽然眼神一凌厉“好心提醒你最后一次,别离朕的女人太近了,否则下一个就是你……也未可知。”
“她身边任何一个男人……”云邪邪魅一笑“朕都不会放过!”说完,云邪竟哈哈大笑起来。
青冥忽然有种浑身起毛的感觉,好像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亦友亦主的男人,就这么凝望着他,坚毅英俊的面容藏着太多看不透的东西,他们外人眼里是主仆,私下里却是挚交,这样子的厉声警告从未有过,青冥这才清醒的意识道,他到底是他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