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飞过几只鸟儿嘲弄地蹄叫几声就挥着翅膀“哧”的飞走了,群山被厚厚的雾气遮住了原貌,只依稀露出飘渺的景色,
“二皇子多虑了,蓝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蓝像是受了什么委屈,大步赶在阎君傲前头。
激流虽急,却并不深,只没过腰身,看着两位将领已经身先士卒趟过去所有人也不甘落后,禁卫军看着那个战场上浴血奋战素有“灭世阎王”之称的二皇子,心中只有崇敬和仰慕只要是跟着他即使是死也绝无怨言;柳家军一向纪律严明只要将军有令刀山火海也不眨一下眼。
峭壁很陡,几乎与地面呈直角,稍不注意就会跌落下去,爬得越高掉得越惨烈,不时总有几个将士跌落,听着耳朵不时发出的哀鸣阎君傲毫不在意就像是跟他毫不相干,蓝则心痛地握紧拳头将一切责任归结到某个女人的身上。
爬上了峭壁顶端已经是傍晚时分,晚霞虽美却没有心思欣赏,喘了口气清点人数,禁卫军只剩下八千,柳家军还有四千,明显的禁卫军的伤亡比较惨重。
准备继续进攻却发现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峭壁山顶除了草木还是草木,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在阎君傲红了眼砍倒最后一片林木时,眼前出现了奇景。
一座细长的铁索桥,晃晃悠悠地直通到对面的山峰,绳索下面是万丈深渊,掉下去尸骨无存,山峰那端则百鸟争鸣郁郁葱葱,而后还能听得几声叮叮咚咚地水声,山崖高耸云雾缭绕,与其说是人间仙境不如说是鬼魅地狱。
“到了!”阎君傲欣喜之余又犯难了,如此天堑就算是通过也恐怕是九死一生,还谈什么杀敌,难怪绝灭门如此有恃无恐,原来他们早就料准了一切,必须要沿着铁索过去否则根本到不了对面,为了凤儿,即使是天堑我阎君傲都要让它变通道!
“一个接着一个,给我爬过去,不从者自行跳崖,从命者回去论功行赏追加一年俸禄!”
“誓死追随二皇子!”禁卫军一咬牙“刷”得跪成一排。
阎君傲仰着头不说话,将湿哒哒的一绞往腰上一系,手脚叠加地抱住那条不过一只手臂粗细的绳索,面朝着天,背对着深渊,心里想着伊人,四肢灵敏地配合着,众人一见也跟着做,从被调派来剿匪心里就有底了横竖都是死,拼了!
“二皇子小心!”蓝及时地拉住了阎君傲因抽筋而险些松落的右脚。
“顾好你自己就行了!”阎君傲瞪一眼踢开他的手,蓝不悦地低头却因为单手脱缰而失重,抱着绳索转了几圈“我已经警告过你,你自己不听。”阎君傲用脚一勾稳住他的身体,没好气地继续前进。
蓝愣了一下,而后尴尬地一笑“彼此彼此。”
“门主,他们已经到了铁索桥,是不是现在就……”夜杀一身灰蒙蒙的衣袍不时地有颗粒状的粒子落下来看得出刚从外头回来。
“再等等,让他们再多玩一会儿。”夜魅阴沉的邪笑,复又低头抚摸手里的荷包,而后露出罕见的柔情。
这个荷包是火银凤为了藏星雨飞镖缠着雪姬学女红的第一件成品,硬着头皮整整熬了三天才绣出来的却被夜魅眼明手快用五千两白银换了下来(其实,五千两白银可以买一座山那么高的荷包)夜魅竟然还把它当做宝贝,贴身戴着随时随不忘拿出来摸摸看看。
夜杀皱眉,一块破布缝几针打个结上头还绣着四不像的两只丑鸭子,那个女人的手艺,还真不是一般的“出众”,和人一样粗枝大叶嗓门大还臭屁,这种破烂货也敢送给门主,连他都绣的比这个好上十倍,不知道门主那哪筋不对,当宝!夜杀当然不会知道这可是他们英明神武的门主掷千金中来的标。
绣图也就算了,最恐怖的没事还学人家题字,题字也勉强能够接受可是她提的什么破字,歪歪斜斜十四个“凤体”曰:“鸳鸯相抱何时了,问我我也不知道”,夜杀在心里又给火银凤加了一条重罪……不学无术。
一把脆生生的女声打破了两人的沉思“魅,魅你在吗?我进来喽……”
“门主,属下拦不住她,属下无能,属下愿受责罚……”守门的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大气不敢出一声,遇到这种情况他有预感:不死也残,但是总好过被女魔头折磨。
“下去吧,没你的事了。”
守门的先是一愣“谢门主不杀之恩”磕了头摸摸脖子上脑袋还在,这才精神恍惚的退下。
“凤儿,天气这么热你怎么出来了?”夜魅看着香汗淋漓跑得气喘吁吁的火银凤招招手示意过来坐。
“屋里好闷哦,来看看你在做什么?”火银凤直接忽略书房里另一张多余的面孔,一屁股坐在夜魅的腿上。
夜杀瞟了一眼,暗骂风骚无耻不要脸死缠烂打敢高攀门主。
“没做什么,看点书。”夜魅柔和的语气让夜杀心都寒了,克星,绝对是门主的克星,绝灭门的煞星。
“什么书这么好看?”火银凤凑上前一把抢过“我看看。”
“兵书。”
“算了吧,没兴趣。”小手摆摆泄了气。
“谁惹你生气了怎么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那倒是没有,他们都对我很好主要是太无聊了闷得慌。”火银凤从他怀里跳下来绕着房间踱了几步,又是哀声又是叹气,俨然像个小老头。
夜魅嘴角抽了几下,而后问道“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呢?”
“我要他陪我玩!”火银凤一蹦三尺高指着夜杀危险地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