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银凤不情不愿地被轻狂领着进去……
特意地选在必净隔壁的房间,轻狂轻车熟路地在墙上穿凿了一方既隐蔽又宽敞的缝隙,正适合……偷窥。
“凤儿,必净那小子是美女见多了,口味怎么这么特别呢?”
“确实有点……特别。”
轻狂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紧盯着对面的两个人,不禁啧啧称赞“口味真重啊。”
对面一老妇,没有七老也有八十,躺在床榻上,一副喘口气都累死人的模样,另一男子,围坐在床边,表情凝重。
“李嬷嬷,大夫说你会好起来的,你不要担心,好好养病,我会常来看你的。”
“小少爷您不要骗我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我死了不要紧,可是不能完成小姐交代的事情,我死了也不甘心,死了……也没脸见小姐……”那老婆婆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每讲一句话都有种随时撒手人寰的感觉。
接下来,两人就再未说过什么话,直到必净离去……
火银凤和轻狂被两人弄得一头雾水,虽然心里很清楚必净并不是那种沾花惹草的人,但可以肯定的是,必净有事瞒着他们。
尾随身后,必净竟毫无察觉。
看来,人一旦心事重重就容易分心。
直至轻狂和火银凤双双飘到他眼前,他才恍然一惊。
“凤,你……你们怎么在这里?”
“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们说呢?”
“……什么,你们这么晚来这里……有事?”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火银凤不想跟他继续牛头不对马嘴的胡扯,开门见山道“飘香阁那个老婆婆是谁?你们究竟什么关系?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你跟踪我?”必净一脸的惊讶。
虽然说跟踪和偷听都见不得光,但是火银凤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你什么都是我的,跟踪你怎么了?”
必净原先还一副诧异不悦的表情,一下子脸红了一半,有些不知所措“我……我……其实……我……”
“看来是一个陈年已久,曲折离奇的故事,这里夜色迷人,我们就席地而坐,一起研究研究吧……”轻狂将外套脱下,扑在地上,让凤儿坐下,而必净和轻狂也紧挨着入座……
必净先是不语,看着火银凤认真的表情,也慢慢讲开了……
必净说,师傅没有骗他,他娘真的是一个青楼女子。
必净说,但是有个男人改变了她娘的一生。
必净说,好景不长,她娘被男人的一群妻子们勾心斗角的阴谋诡计折腾地奄奄一息,被赶出了家门,最后生下他就撒手人寰了。
必净说,贴身伺候的老嬷嬷一面逃避穷追猛打,一面保护襁褓中已经被欺凌地遍体鳞伤的他,大病了一场,为了不连累他,将他交给一位云游的道长手中。
必净说,数十年后,老嬷嬷无意中再见道长,遂与他道出了往事……
故事简单,不过是大户人家常有的妻妾内部战乱后遗症,但是关键在于……那个男人叫宇文炳,那群妻妾叫嫔妃,而他必净身上留得是皇族的血。
“老头居然骗了我们。”轻狂和火银凤相视一眼,随即想到当年圣虚说必净身世希望托付给自己时候的那番说辞。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火银凤看着必净迷茫的表情也知道他心里苦闷。
“李嬷嬷说她死了没有关系,但一定要看着我认祖归宗,否则有负我娘所托。”
十指交叠,紧紧攥住他的手“那你自己是怎么考虑的?”
“不知道。”
“我这个做儿媳妇的也没有什么表示,既然是你娘的遗愿,就当是敬一敬孝道,这事我揽下了。”
必净低着头表情深沉,听火银凤儿媳妇三字,差点没高兴坏了,他一直觉得他们两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他也不敢去追究,他怕越明白越失落,可听凤这么一说,他忽然感觉抬头挺胸都那么有顺当了。
四目相对,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师兄好伤心呐。”轻狂捂着胸口,作出一脸的伤痛状,火银凤一笑“旧爱年老体衰,留着也没有用,你一个人自谋生路去吧。”
“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轻狂埋怨地一把从身后搂住她,不怀好意地一笑,使出龙爪手浑身上下地……挠痒痒。
必净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观摩之余也加入了阵列,夜色中尽是欢声笑语。
次日,火银凤特意去太虚观求证此事,本以为圣虚会为了当年的谎言而惭愧,竟不想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时至今日,火银凤才明白为什么师兄的脸皮会这么厚,纯属遗传。
“一个君主整日躲在我这个小茶馆,真怀疑禄朝会不会断送在你手里?”
宇文凌邪魅地眯起双眼“你是在担心我吗?”
火银凤看着宇文凌一副完全不在乎样子,不禁摇摇头“我是怕你欠我的债,还不起。”
“开玩笑,我会还不起?我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区区小钱我还不放在眼里!”
看着眼前的人,哪里有一点病恹恹的样子,利索地像阵风,可见市井传言是多么的不实,什么禄皇昏庸无道不理朝纲,只顾与美人寻欢作乐,糜烂后宫身子每况愈下等等等等,火银凤见他十天有九天歪在茶馆里。
“你就不怕你的那些好弟弟谋朝篡位?”世人皆道,五王爷宇文晔清心寡欲,一心为民,从未娶妻,气度宏达成全了天心郡主与柳将军,总之民间对他的评价都是褒奖,这样一个深得民心的王爷,不得不说是一个大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