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香阁。
当这两男四女的怪异组合出现在永宁第一青楼时,所有人皆屏息驻足,不是没见过俊男美女,而是从来没有想到过可以一下子出现这么多天神儿女。
女的各个美如天仙,举手投足间魅惑众生;男的英俊不凡,一颦一笑光芒万丈,尤其是那位一亦男亦女的年轻公子更是妙不可言,女人见了投怀送抱,男人见了也心底瘙痒,高贵中不失亲和,绝色间带有几分英气。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香儿在前头开路,机关枪般一路开火扫射。
众人在感叹同时不免遗憾:这女娃怎么这么粗鲁。
“哪里来的小娘子,如此嚣张,敢情是来砸场子的,还没有人敢来我十八姨的地盘撒野的,我看你是活腻了?”老鸨一手插腰,一手指着香儿鼻梁,煞那间,四周跳出十几个彪形大汉,各个以一敌百,一看就是身手不凡。
香儿正要发作,却被轻狂制止:“十八姨大人大量,我家丫鬟没见过世面,不懂事得罪了诸位,在下给你赔个不是可好?”
十八姨出来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来者皆是客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既然有人给台阶下,她乐得其所。
“哟,两位小哥长得好俊啊,小嘴也怪甜的,头一回来吧?呵呵……十八姨我呀就喜欢你们这样的小雏儿,好了别害臊了,都是这样过来的,一会儿呀姨一定拣个温柔的姐姐给你开荤,保管让你欲仙欲死,永世铭记……”十八姨声音尖细刺耳钻子般钻入所有人的耳朵里。
“混账!不许对我家公子不敬!”四女子异口同声,仿若心灵相通。
“这……”十八姨语塞,什么状况?逛窑子不为找女人,来干啥子?
“香儿不得无礼!”火银凤假意发怒。
“公子,我……”香儿猜不透三当家唱的哪出戏,眨着眼冲小五示意,小五也相当不解地摇摇头。
“公子可有相识的姑娘,要是没有十八姨给你挑十个八个。”十八姨看火银凤越看越欣喜,也不由得老树开花红了把脸颊,恨不得年轻十岁亲自操刀,盯着他的眼神诡异地让人发麻,妖娆的蟒蛇粗腰几乎附了上来,红手绢散发着浓烈低俗的香味熏得火银凤几度想吐。
“师弟,你意下如何?”轻狂机敏地改了口,出门在外为了方便行事一贯如此相称。
“师兄高兴就好了。”反正是你买单。
“师……弟,你对我真好。”轻狂小小的感动了一把,以为火银凤多么在乎他的感受,直接递给十八姨一张一千两银票“给我们一间雅座,要最好的。”
“是是是,请跟我来。”十八姨顿时笑逐颜开,脸都快笑烂了。
自打几人进门起,三楼的贵宾房里一位男子就停住了喝酒的动作,静静地关注着一切。
“子清,去查查看,什么人。”戏谑的男声低沉地回荡,说话间还不忘轻抚怀里娇滴滴的女子,引得女子低吟起来。
“主子认为他们有什么特别吗?属下怎么看不出来?”一个单薄的声音向来无视一切,却突然不解地问道。
“感觉,感觉不同寻常,总之给我查清楚他们的底细。”被称为公子的男人眼光闪过一瞬即逝的亮光,而后继续喝酒作乐。
“属下明白。”子清说完目不斜视地离开了。
“你也下去吧。”男子突然不耐烦地推开怀里衣衫半解的女子,抓起酒壶,仰头畅饮。
“主子……今晚能不能不走。”女子意犹未尽,含情脉脉的眼神让人不忍拒绝。
“哼……”自喉咙里发出来的嘲弄声。
“我,不,属下知错。”女子慌乱地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怯生生地低着头,上唇紧紧咬住下唇。
“墨云记住你的身份,做好你的本分,要是没了存在的价值,那么别怪我狠心,不缺代替你位子的人。”
“属下再不敢犯错,请主子责罚。”
“好了,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多谢主子饶恕,属下告退。”墨云不再多话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而后迅速退下。
女人们一看见火银凤和青衣,发疯似地冲了上来,将二人团团围住,硬是把四个女人挤出包围圈。
香儿哀怨地盯着火银凤的背影忿忿地拿刀剁着糕点;小白挥一挥羽扇笑得别样多情;小五无奈地摇摇头开始担心银票会不会被三当家当成废纸散光,要不要去钱庄再多提点出来;小雨低声咒骂,练习毒舌之术……
“是子虚公子在里头吗?”甜美的女声伴着敲门声响起。
“谁再敢进来我宰了她!”香儿暴怒,又来一个不要命的。
“我……奴家是锦瑟,公子还记得我吗?”声音有些微弱,怯怯地问道。
“什么子虚子实的,没有这号人还不快滚!再吵我对你不客气!”
门外一片死静,还以为来人已经离去,香儿气愤地开了门。
“你怎么还没走啊?”香儿有些不耐烦,锦瑟绞着手绢,低着头,不敢作答。
自上次一别,锦瑟便再也忘不掉这个亦仙亦神的少年,那样的特别,那样的光芒万丈,她也深知自己配不上公子的风华绝代,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去天上人间多次,都不见他的身影,掌柜的说公子一向行踪不定,很难联系,她几乎都快绝望了。
可是上天似乎喜欢开玩笑,他突然又出现了,而且触手可及,即使是放下女子矜持高贵的身段,她也要靠近他,哪怕只是只言片语的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