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也拦不住啊,他执意要回去。”巧慧一想到安南疯了一般的冲出府,现在还心有余悸。
“混蛋!”火银凤挫败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凤儿别急,我去把他追回来,以他骑马的速度,我相信我的轻功应该不成问题的,即使追不上,劫狱我也可以搭把手。”轻狂又恢复了他痞子的模样,炫耀地笑着。
“不要,我不要你犯险!你哪儿也不许去!”火银凤像是心爱的东西要被人抢走一般,攥着轻狂的手臂,睁大眼睛瞪着他。
轻狂感觉自己浑身热血沸腾,凤儿说什么?不要!不要自己犯险,真的吗?原来在凤儿心中不仅仅只有阎君傲。
“天牢戒备森严,以安南的身手,单枪匹马的,不定进的了。”火银凤瞬间分析情况,这个时候一定要清醒,一定要,否则怎么救阎哥哥。
“那万一安南还没救出二皇子,就……就被……被杀了怎么办?”巧慧焦急万分,惊恐地睁着眼。
“那也是他自找的。”
“小姐,你……救救安南吧,他会死的,你救救他吧!”巧慧忙跪下来苦苦哀求。
“咎由自取,死了活该!”火银凤此时根本坐不住,阎哥哥还在受苦,安南又鲁莽地以命相随,朝堂任何人参相爷一笔,那么相爷府随时有危险,不行,她是火银凤,绝不能坐以待毙!
房外树枝摇曳,一时狂风大作,好似某人踉跄地脚步。
御书房。
明黄的龙袍上栩栩如生的五爪真龙叫嚣着要一飞冲天,宇文凌把弄这手中的玉狸骨刺犀角金龙杯,低眉听着底下两位面红耳赤的争论,沉默不语。
“王爷此言差矣,眼下是虹朝有求于我朝,割地、赔偿、和亲只要我们开口他就是不从也得从,既然可以轻轻松松做到的事情为何要刀刃相见,你可知百姓多么厌恶战事?你可知将士们多么反感杀戮?”宇文易空愁着脸,一想到两国开战受苦的就是百姓不由得忧虑万分。
“王叔说的不无道理,但是你可曾考虑过,有朝一日大皇子大势已去,那所有的联盟求和就一概不作数,到时候我们也得不到任何好处,战事依旧会波及我禄朝。”宇文晔毫不退让,句句争锋相对。
“这些都是你的假设,一朝天子一朝臣,即使不是大皇子,即便是别的新皇登位一没实力二没势力要想动我泱泱大朝也是白日做梦,何况虹皇一死,大皇子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兵部尚书马如龙又是皇后娘家哥哥,你说这个朝堂有谁动摇得了他?”
“你别忘了……还有一个火朝仁?”宇文晔危险地眯起眼睛,充斥着嘲弄和敌意。
“不过区区一个相爷。”
“你可别小瞧了他。”
“一人之力能挡我千军万马?”
“倘若是不堪一击的军马?”
“这,你……但是……”宇文易空支支吾吾指着宇文晔气急。
“好了,两位爱卿也不必争执,两位一向忧国忧民劳苦功高,处处为我禄朝着想,说的也都在理,毕竟是国家大事,是和是战,容我好好考虑一下,你们先退下吧。”宇文凌一手拖着额头,一阵晕眩。
“皇上您没事吧?要不要宣太医……”宇文易空一脸的揪心,眼神还不时怒瞪宇文晔。
宇文晔也忙凑上来,担心地询问。
“没什么大碍,应该是乏了吧,你们告安吧!”
宇文易空和宇文晔也不再多问,相视一眼便各自不满的“哼”了一声,告退了。
谁也没有看到在两人离去的那一刻,宇文凌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精光。
已是亥时许。
晔王府,书房中依旧灯火通明,侍女下人都被遣散在外。
“你说皇上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叫我们去商量结果一言不发,这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宇文易空饮了一口茶,看着扔下伏案疾书的男子,直摇头。
“你倒是说句话啊,这事情究竟该怎么办?”宇文易空急了。
宇文晔轻轻地放下笔,柔柔地对着宣纸吹气,好像是一幅珍品,而后慢慢抬起头,仿若什么也没有听到。
“哎呀,我的好外甥,好歹你给我个话啊,你这是想要急死我吗?”
宇文晔走到宇文易空身前,将手中的纸将到他手里,优雅地笑着:“不论是战是和,皆在你我掌控之中,不是吗?”
“话虽如此,可……可是……”宇文易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晔儿这孩子的心思,一向慎密难测,总是藏着掖着也不说清楚,明知道他一定早有打算还是忧心忡忡。
“这是一份名单,都是我安插在那莽夫身边的人,你派人和他们取得联系,我想是时候发挥他们作用了。”宇文晔噙着笑,仿若见到了触手可及的猎物,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宇文易空也放心的笑了起来。
“就知道你不会让我操心的,好吧,无论你有什么打算告知我一声,我一定无条件配合你。”
“多谢王叔。”宇文晔忽然想起什么,随口问道“那火朝仁好歹也是柳如风的老丈人,你说他会不会也插一手?”
“呵呵,柳如风就好比一条忠心的狗,皇上一句话就是让他立刻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帮着外人来算计皇上?你觉得可能吗?”宇文易空说话间是藏掖不住的轻视。
“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要防他一手。”
“好好好,都听你的,我会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不说这些了,说说你和天心的婚事,这丫头也老大不小了,就算现在朝事紧张这终身大事还是不能耽搁的。”宇文易空说道宝贝女儿,瞬间露出温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