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玉吗?”皇后这才微微睁眼,面上带着慈爱的笑意。
“母后……”阎如玉嘟着嘴。
“怎么了?又缠着你景洪哥哥了?景洪啊,这丫头就是爱粘着你,让你烦心啦。”皇后对于楚景洪也同样和颜悦色。
“见过皇后娘娘,无碍的,公主跟小王闹着玩的,只是夜深了,小王担心公主会伤了风寒。”楚景洪态度谦和,低眉微笑,转眼间扫过底下跪着的“小全子”。
“你谁啊?挡我道了。”阎如玉一脚踢开安南。
“公主,您不知道他是谁啊?”程公公歪着脖子。
“废话,一个狗奴才也配本公主记得!”阎如玉瞪了程公公一眼。
安南此刻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天呐,运气不是一般的背,二皇子我对不住你,我还没救出你,我就要殉主了。
楚景洪忽然感觉这人似曾相识,但记不得哪里见过了,瞄了地上的腰牌,笑了笑“小全子你是怎么一回事啊,我让你给公主买的礼物呢?带了没?”
“我……奴才买来了,小王爷就在这儿呢。”安南先是一惊,而后配合起来,脸上如释重负,忙提着篮子盖住脸。
“大半天磨磨蹭蹭的,就买了这等次货啊,没用的东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跟本王出宫,重新买过,过几天是公主的生辰,本王要好好的挑一挑,你今晚别睡了,给我跑遍整个天梁!”楚景洪雷霆大怒,揪着安南的耳朵就一路横走。
“是是是,奴才遵命。”
“景洪哥哥。”给我买礼物?生辰礼物?阎如玉突然喜不自禁,这些年来,阎哥哥可从来没送过自己礼物啊。
“公主留步,小王告退了。”楚景洪拉着安南出宫去了。
只余下花痴般的阎如玉和表情复杂的皇后。
火银凤一身雪里红,虽是男装却也难掩她婀娜的身段,跟阎君傲出生入死的将士们大多都一眼认出了她的身份。
一个小将,头包着蓝灰色的布巾,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
“火小姐,这是您要的弓箭。”
火银凤斜歪在软塌上,静静地捧着书,好似什么也没有听见,倒是正在对着图纸研究地形的轻狂,指指一旁的桌子“有劳了,就搁那里吧。”
“是。”眼神始终追随火银凤的强子,这才悻悻地回身。
强子,三岁丧父,八岁丧母,尚未明白什么是报效国家,就已经从了军。这些年来他只有一个信念,永远追随二皇子,有朝一日定做一个像二皇子一样,叱咤杀场,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二皇子获罪入狱,他第一个不相信那是事实,苦于找不到救主的方法,现在火银凤出现了,他知道二皇子有救了。
“强子。”火银凤适时地叫住他,强子立马回身。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叫我火小姐,这里没有火小姐!”火银凤冰冷的口气,好像要把人冷却了,那不满的表情让强子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
“我……火小……不,火少,小人知道了。”也是,像火小姐这样高高在上犹如仙人,只有像二皇子那样的人才可以匹配,我这等人只能远远的观望,有什么资格接近。
想到这儿,只能悻悻地离开。
“去哪儿呢?我还没说完呢。”火银凤略显不耐烦。
“火……少还有什么吩咐?”
“就申时吧。”火银凤说完继续看书。
强子挠挠头,懵了。
火银凤见他一脸的傻样,忍俊不禁“昨儿不是说好要陪我练箭的吗?怎么?过了一宿变卦了?”
“箭?练箭,没忘!没变卦!我这就下去准备。”一拍脑门,兴奋地难以言表,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原来火小姐没有讨厌自己。
“那快去吧,一会儿要是教的不好,我可要换师傅喽。”火银凤半开玩笑的说道。
强子迅速地狂点头,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呵呵呵……”火银凤抿着嘴笑道。
“你个坏东西,捉弄了人家还笑。”轻狂敲了火银凤额头一记,火银凤调皮地吸吸鼻子。
“真拿你没办法。”轻狂将人抱起,安置在自己的腿上,火银凤就势依着轻狂,像无骨动物攀着他身上,嘟着嘴在他耳旁轻语“师兄,你会陪我的,对不对?”
“对!刀山火海,永世相随。”
亥时,一红一青两身影飞快地穿梭于黑夜间。
大内天牢,果真首位森严,三步一兵,十步一将,所有人皆是随时待命的准备。
在靠近天牢十米开外的树杈,两人稍微停顿。
硬闯恐怕是凶多吉少,智取也未必有十成把握,两人眉宇间对视一番,有些沮丧。
“妈的,真难伺候,敢情他只吃不拉,要不就是拉裤裆里了。”
“嘘……小点声,你不要脑袋了,那是二皇子,人家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咱哥俩。”
二皇子?火银凤触感被敏感地勾起,双手发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皇子又怎样?还不是跟个活死人一样,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熬过这个冬天了。”
“别说了,快走吧!”
两人提着饭菜推推诺诺地走开了。
火银凤打了一个哆嗦,身体轻飘飘地好像要被吹落了,是阎哥哥吗?他们说的真的是我引以为豪的阎哥哥,那个英武不凡,天神之子吗?
轻狂按住火银凤的肩头,示意不要冲动。
躲避过守卫的视线,翻身落在天牢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