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反对吗?”北辰星笑的眦牙裂嘴。
“今儿你赶车。”凌修拔丢下这句话就扯着东风刺钻进了马车。
东离国虽然地处偏远人烟稀薄,但却是最信仰神龙的国家。人们虔诚之心浓厚,特别是东离王,对神龙深信不疑。对神龙殿更是项礼膜拜信奉至深。沿路那处处模仿神龙殿建造的尖顶穹塔寺院数不胜数就可见一斑。
不知北辰星是怎样做到的,他们顺利地进入了东离国的国都卫城。
“你的府邸在哪里?”马车里,凌修拔轻轻问东风刺。
东风刺窝在马车里疲惫地抬起头,“在平关大街……”
凌修拔点头,也不管北辰星知不知道平关大街在哪里,凌修拔直接丢下这句话就不管不问了。当马车停下来,凌修拔跳下马车看到眼前的府邸时不觉惊讶地转身问东风刺,“这真就是你的府邸?”这么破破烂烂,若不是匾牌上赫然写着‘永俊王府’四个字,凌修拔直觉走错地方进了贫民窟。
“大哥一直掌管户部,他总是对父皇说国库空虚……”东风刺低低地说。
凌修拔一叹,“那你府里如今还有其他人吗?”
“不知道。”东风刺直截了当地摇头说。
“唉,先进去再说吧!如今能有个住的地方就已经很不错了。”北辰星也感慨地说。
来喜直接拍拍怀里沉甸甸的包袱贼溜溜地道,“公子不怕,我们有的是银子。”
凌修拔直接黑了脸。
没想到他这个永俊王被人追杀不说竟还如此穷到家。
东风刺的四个随从并没有跟着他们一块进城,他们衣衫血迹斑斑疲累不堪,逃难了那么久,总要换身衣服休整后再溜进城。
凌修拔带着东风刺就那么大摇大摆踏进了永俊王府,里面似乎比外面看起来更破,仆人们早逃的一个不剩。听着凌修拔连连怪叫的惊叹声,东风刺羞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罗婆婆和来喜很麻利,来喜又是个超好的管家婆的命,于是,到了晚上,一顿热乎乎的晚饭倒也按时端上了桌。沉睡了一个下午的东风刺,看到那香喷喷的饭菜,竟然两眼放光地怔住了。似乎许久都没吃上这么好色香味俱全的饭了,他的眼睛很直接地又被泪水蒙住。
“肚子饿了,大家快吃吧!”凌修拔不忍看他又伤心落泪,直接招呼大家吃饭。
那一顿饭或许是东风刺自小到大吃的最痛快最美味的一顿饭,饭后还一个劲不停地夸来喜手艺好。
“这算什么?还是太仓促了,若是能再给我多点时间做准备,保管让公子你吃上这世上最美味的饭。”来喜拍着胸脯大言不惭地说。
东风刺坐在她身边深信不疑地点头轻笑。
晚上的时候,东风刺的四个随从也换了干净衣衫溜进府,凌修拔和北辰星又询问了他们很多的事,才明白东离国目前的形势如此严峻了。毫无疑问,河间王在铲除异已想登王位,如今老东离王是生是死已不知晓。
东风刺是东离王最小的皇子,他今年才十五岁,性子温婉可亲很是善良。他身边的侍从都是被他好心捡到的落魄之人,其中不乏武艺高强的江湖人。虽然他不是一位富贵硬气的主子,但大家同舟共济倒是真心视他为主。
东风刺的母亲死的早,但他娘舅却是东离国的丞相位高权重。只因他性子纯然从小没有权谋之心,丞相便觉他怕是永远都扶不起来,也不再费心便早早放弃了他。如今他被河间王追杀,丞相竟然不闻不问,由此可见他也是明哲保身心肠阴狠之人。
凌修拔想来想去,总觉得他们若想安住在永俊王府,就必须为东风刺找到另一个靠山。可凌修拔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如今的东离国还有谁愿意成为东风刺的靠山?几乎是凤毛麟角根本没有。
而北辰星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凌修拔手上的那枚龙戒看不停,一直以来他总觉得那枚龙戒很是眼熟,一时之间竟想不起来,如今看到东离国那么多寺院,仔细一思,竟觉豁然开朗。
“听说东离国的神使可以参政是吗?”北辰星意味地问道。
“是的,如今东离国最大的神龙殿长老陈长老便一直参与朝政,他是被大家选出来的。”东风刺虽不解但也仔细地回答。
北辰星一下子狐狸般地笑了。
凌修拔眯着眼望着他,“你有了好办法对不对?”
“没错,它完全可以帮助我们见到东离王。”北辰星指着凌修拔手指上的龙戒胸有成竹地说。
凌修拔不解地抬起自己的手,“这是临来时神殿安长老送给我的,也没说有啥用,我只道是父皇留下的东西。”
“确是你父皇留下的,神龙殿最高长老的龙戒,可以号令天下所有的神龙殿长老。修拔,我们再不怕被人骚扰暗杀了。”北辰星意味深长地说。
当凌修拔站在东离国最大的神龙殿门前的时候,心中无限感慨。每次进入神龙殿,她都会肃然起敬,心中充满虔诚,没有一丝杂念。但是今天,她却是抱着目的来的。低头望了望自己身上的袍子,那是只有神使才会穿的黑色软袍,外面的披风虽然轻薄,但在这天气严热的六月天里,凌修拔觉得自己都快要被蒸熟了。若不是头上的斗笠遮住了那烤人的阳光,凌修拔觉得每走一步都会抖掉一地的汗水。
没办法,照男人的话说,这套行头是必须的。
毫无疑问,在外人眼里,凌修拔一身风尘仆仆,口干舌臊,一看就是远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