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明澈邪邪一笑,一边蓦地把钟离南月往自己怀里一拉,一边冷哼一声道:“你不是要杀本君吗?怎么还不动手?”
他好轻……就像那池鸳华一样脆弱,美丽却也容易逝去,天妒红颜。
钟离南月听到这冷冷的一声,浑身一颤,长剑掉在了地上。
万俟明澈直勾勾的望着钟离南月,一双冰蓝的眼瞳此刻不带任何多余的情绪,或许该说也许有,但钟离南月看不懂,他参不透她,分明她周身看一起来一切看起来都是冰冷的,体温却是温暖的……不可思议的温暖,让他开始依恋,甚至不想对她下手。
钟离南月微微低下头,漂亮的金眸染上一丝忧虑,他迷惑了,只因为她的一个拥抱……
万俟明澈一双清澈见底的冰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钟离南月,看着钟离南月呆愣的模样,声音虽仍是不带任何情感,但冰冷的面容也柔和了些许:“可以听听关于你的故事吗?”
钟离南月抬起头,面上的表情却有些不知该如何形容,恐惧,挣扎,不安,全都糅合在了一起,怎么办……她发现什么了吗,不……不,她不会知道我是……她……不会见过我的,不会,带着些许颤抖的声线:“君主……南月的故事不值一提,恐不入君主之耳……”
万俟明澈却似什么也未听见一般,自顾的叹了口气,望着门外蓝的泛黑的夜空,嘴角下撇,却偏偏扬起灿烂的笑脸,缓缓向门外走去,微凉的夜风轻拂起她洁白的衣裙,平添一丝凄清的意味,她缓缓伸出左手宽大的袍袖很快便被风吹得鼓起,可她却似感觉不到冷意一般,约莫过了半分钟才从远处飞来一只姗姗来迟的白鸽,那白鸽似是有灵性一般,好奇的歪着小小的脑袋望了钟离南月一眼,然后落入万俟明澈手中,似是为了迟到,而讨好的蹭了蹭万俟明澈白皙的手掌,然后轻啼一声,灵动的眼珠盯着万俟明澈一眨不眨的,望着小家伙可爱的模样,万俟明澈的笑终于沾上点点暖意,但声音里却满是戏谑,一边轻轻的把白鸽移到胸前,另一只手也顺着白鸽的羽毛轻拂,头也不回的温柔注视着白鸽道:“哦?那月妃可知这深宫最缺的是何物?”
钟离南月皱了皱眉,未语。他不知道,他知道他现在心很乱,不知如何是好。
听不到钟离南月的回答,万俟明澈的唇角不自觉的往右上角勾起,本温润了些许的笑,沾染上了些许邪气,缓缓转身,望向离自己仅有十步之遥的钟离南月,她轻笑道:“那月君可知世人传颂的魔历史书非实?”
妃与君之称,云泥之别;妃,不过尔尔;君,却是站在同等位置。
钟离南月一笑,似是在自嘲:“即使魔历史书记载非实又如何,更何况,南月本就只是君主的后妃,又怎敢承了这‘君’之名,坐‘君’之实?”
万俟明澈也不再多说,转过身,背对着钟离南月道:“也罢,即是如此,本君亦不再多说,月妃,本君望你能记住今日所言……”万俟明澈甩一甩衣袖,那白鸽只一瞬便消失在空中,边说着边转身徒留钟离南月在原地便离去。
万俟明澈微皱起秀气的眉眼……难道真的不是他?可若不是那封密报又当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