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他保证你会在两周后回来。我恳求他有耐心。他在房间里拖拽着自己，心情无比悲痛，拾起小姐的扇子，手套，唱片，把它们放在手中，翻来覆去。小姐在离开时因为不耐烦而向我扔来的一只拖鞋，掉在了小衣橱上，我就让它那样躺在小衣橱上，不管它——他吻了它——我看到他这样做的——然后他把它放在他的口袋里，以为他没被看到。
每天都是同一首歌。我求他吃一点我已经准备好的羹汤。“我不能吃，我亲爱的索菲。”前两天的夜里，他来了，站在窗前久久地凝视着星星。当他转过身时他擦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眶红了。他说只是过来的时候有些沙尘，弄得眼睛有点发炎。但我很清楚，他哭了。
“天呐！在他面前，我还要如此残酷地装作满不在乎。我还要走出去让自己放松一下。年轻又有什么用！”
艾德丽安边笑边站起身来。她走过去，抓住老索菲的肩膀，不停地摇晃着她，直到她白色的帽子快要掉下来。
“这一连窜冗长枯燥的陈述到底是要说明什么，我的索菲？年复一年都是一样！你难道忘了，我坐火车回来，刚刚经历了一段漫长又尘土飞扬的旅途，你难道忘了我又饿又渴？给我们拿一瓶伊甘酒庄的酒，一些小点心还有我的一盒香烟。”索菲挣脱出来，她退向门口。
“索菲！如果亨利先生仍在等待，告诉他上来。”
一年后，又是这个时候。春天又来了，巴黎是一片沉醉。
老佣人索菲坐她的厨房里，跟一个来向她借一些琐碎的厨具的邻居聊了起来。
“你知道，罗莎莉，我开始相信这是一种疯病的侵袭，每年都来一次。我不会说跟任何人说，但是我相信你不会告诉任何人。她应该治疗它。她应该咨询医生，就这样忽视这种事，让它们这样下去不太好。
“今天早上这病就像晴天霹雳一样来了。我坐在这里，没有听到她有任何想法，也没有任何关于旅程的提议。那个烤面包师进了厨房——你知道他有多殷勤——他的眼睛里始终是一个女孩。他把面包放在桌子上，旁边放了一束紫丁香，我不知道它们已经开花了。‘带我向弗洛伦小姐问好’，他傻傻地笑道。
“现在弗洛伦在工作，你知道，我不能把她叫回来，然后给她那束面包师送的花。但是任由它们枯萎也不太好。我拿着它们进了餐厅，想找一个陶器大水罐，我先前把这些东西收拾在那儿的壁橱上。因为罐子的手柄坏了，我就把它放在了靠上的架子上。小姐起得早，刚刚从浴室中出来，穿过正对着餐厅的大厅。那时就像她平常一样，穿着白色的浴袍。她把头伸进饭厅，嗅着空气大喊道，‘我闻到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