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疾去世那一天,唐山爆发了大地震,死了二十多万人,也是在这一年,新中国的三国主要国家领导人也相继去世,全国上下沉浸在一片悲凉的气氛中。
这一年年底,赵无疾的二弟子魏明清突然消失了,有人看见说他跟着一个男知青回上海了,也有人说她掉到了后山的山崖,但是只有陈长生知道魏明清还活着。
四年后的一个的夜晚,陈长生在院子用砍来的竹子变着篾货,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院子,来的人正是魏明清。她着装怪异,相貌也有了很大的变化,怀里抱着一个婴儿。魏明清将婴儿交给长生,说这个是她的孩子,但是现在不能留在身边,只能托付给他抚养,也不要告诉孩子的来历,不要让孩子去找她。
陈长生想问明来由,魏明清却讳莫如深,只是说她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那里正在发生了一场战争。最后提醒陈长生尽快将山上的石塔修好,否则这个世界的人类将有可能遭受灭顶之灾。
陈长生并不知道那个遥远的地方战争怎么和明清扯上了关系,就像他不知道魏建国为什么一定要去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一样?但是不管怎样,弟弟妹妹都长大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只好对魏明清说,牢记毛主席的话,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但是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要深挖洞广积粮,要团结工农兵,去取得胜利!
魏明清没有停留多长时间又走了,陈长生将这个婴儿抚养长大,因为明清回来的时候正值初夏,于是给孩子取名叫陈初夏,当成自己的孩子来抚养。
赵子龙从小父母就去世了,也和陈长生住在一起,因为没有人管教,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村里的人经常跑到陈长生家里来告状,说你家赵幺娃又拿了他家的什么东西,陈长生非常气愤,抓过赵子龙就是一顿打,但是越打越不听话,最后陈长生也没有办法了。
在家里,陈初夏就成了四叔的一条“尾巴”,总是跟着他屁股后面转。四叔迷上了看录像,在家里把蓑衣披在身上,腰里别着一根木头做的手枪,扯掉书本做了一副眼镜,让初夏叫他小马哥,励志以后要成为黑社会老大。这事儿被长生知道了,又免不得一阵教训,工农兵学商,样样都很棒,为啥要去当什么流氓。
陈长生管不了这个不听话的赵子龙,对初夏说:“乖儿子,你可别学你四叔,当什么流氓,你长大了想当什么?”
陈初夏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说:“四叔当流氓,我就当公安!”
不久魏建国回来了,他立了战功,却断了一条腿,政府奖励给他一笔钱,陈长生和魏建国商量,打算用笔钱重修的石塔,但是找来工匠一合计,这点钱似乎远远不够。
两人正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戴着眼镜的知识分子找到了他们,说他叫欧阳伯,是坤轮派的,刚从国外回来。他说昆仑派和蜀山派有深厚的渊源,同气连枝,现在蜀山派有困难,愿意出资帮助修塔。作为回馈,希望陈长生能将蜀山派的乾坤轮借给他做研究之用,一旦研究完,就完璧归还。
陈长生十分诧异,欧阳伯怎么会知道自己有乾坤轮,那乾坤轮是蜀山派的神器,分为白色的乾轮和黑色的坤轮,通过法术可以从里面获得过去和未来的信息,因为十分珍贵,一向不得外人所知,别说借,就是让外人看一眼,都是万万不能的。长生十分希望能得到欧阳伯的资助,但是乾坤轮是蜀山派的至宝,岂能让外人觊觎,于是断然回绝了欧阳伯的要求。
石塔没有修,三叔叔用这笔钱修葺了下房屋,托媒人给自己找了个媳妇。一年后,三婶就生了个女孩,三叔特别喜欢,视为掌上明珠。
没有四叔在家的时候,初夏只能和四叔家的小妹妹一起玩了。有一天四叔让初夏看着妹妹,杵着拐杖到地里去掐了一把蒜苗,说晚上给他们炒红烧肉吃。等四叔回来的时候,只看到初夏一个人蹲在地上逗蚂蚁,四叔问初夏:“妹妹去哪里了?”初夏说:“妹妹去尿尿去了。”但是四叔等了许久都没有看到小孩回来,这才慌了,连忙到附近寻找,却没有任何踪迹。
四叔的小孩丢了,心里非常苦闷,常常一个人喝闷酒。初夏那时候还小,也没有什么愧疚之心,不久就将这事给忘了。
一天初夏放学回家,路过后山的时候,看到一片草丛,开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于是跑到花丛中去看,想采几朵花回去逗四叔开心。走近花丛,初夏看到里面坐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女孩站起来和四叔差不多高,于是上前问:“姐姐,你也喜欢这里的花吗?”
女孩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子,皮肤洁白,手腕和脚腕上都系着铃铛,走动的时候叮当作响,手里拿着一根小木棍,笑盈盈地看着初夏,却不说话。初夏准备去采花,刚采了一朵,就被女孩挡住了,女孩摇摇手,示意初夏别去采花。
女孩摇摇手里的木棍,轻轻地点在刚才被采掉花朵的花枝,一朵鲜花又在花枝上很快地盛开了。初夏瞪大了眼睛,拍着手说:“姐姐,你会变魔术啊。”
初夏跟着女孩在草地里开心地玩到晚上才回家,回到家里他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父亲陈长生,陈长生感到非常诧异,决定去看个究竟。
第二天,初夏又在那片花丛里遇到了女孩,两人在草地开心地追逐玩耍,女孩用手中的木棍在草地上点出许多花朵。陈长生躲在一边,看这女孩着装怪异,看起来像是少数民族的服装,但是肯定不是附近地区的人,她会些小法术,但不知是人是妖,晚上他试着让初夏把那个女孩带到家里来,初夏高兴地答应了。
第二天傍晚,陈长生估计初夏该放学了,把家里布置妥当,让魏建国躲在门后,见机行事。初夏带着女孩高高兴兴地到家了,女孩对家里的陈设十分好奇,这里摸摸,哪里看看。陈长生认为这女孩不像是妖,如果是妖,大厅前面墙上挂着的摄魂镜就应该发生作用,只要不是妖,陈长生也就放心了。
陈长生分了些糖果点心给女孩吃,见女孩很懂礼貌,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净,虽然不说话,但是却能听得懂。陈长生问女孩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女孩只是笑笑,并不说话,只是用点头和摇头来回应。陈长生摇摇头,心里说:“这么好个小姑娘,可惜是个哑巴。”
这是初夏忙着让女孩给他变花朵,陈长生也正想试试小姑娘的法术,于是拿起桌子上的一根筷子来,让女孩表演下,看是否能让筷子生出花来。女孩不说话,轻轻一笑,拿出木棍在筷子上一点,长生感到手里一麻,筷子掉在地上。
躲在门后的魏建国,听到筷子落地的声音,以为这是老大发的信号,立刻杵着拐杖从门后走了出来,将手里的一道“封”字符贴在女孩后背上,女孩立刻变得一动不动,再看那根筷子掉在地上的筷子,居然慢慢地变成了一根翠绿的竹子,让长生和建国都非常诧异,却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不知从哪里来了两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黑色墨镜的人,走进了陈长生的院子,他们看见屋里一动不动的地站着的女孩,径直走了进来,一声不吭,扛着女孩就走。
魏建国一看还有光天化日之下抢人的,大喊一声,用拐杖挡住两个黑衣人,问道:“你们是谁?干什么的?”
黑衣人偏过头看了下魏建国,手轻轻一推。魏建国立刻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连忙躲闪,但是因为腿脚不便,但是还是被这股掌力给推翻在地。
陈长生见来着不善,还敢大人,大喊一声:“别走,放下人。”然后手上画了一道符咒,说了一声:“盘!”然后单手一挥,地上突然出现了一根树根,快速缠住了两个黑衣人的双腿,不能动弹,只能用蛮力挣扎。
魏建国从地上坐起来,单手一挥,发出两个火球向黑衣人射去。黑衣人大吃一惊,连忙躲闪,还好他们行动迅速,火焰只是擦着身体飞过,撞击在墙上,溅出一阵火化。魏建国本来想继续发射火球,但是屋里空间狭小,又有两个小孩,怕伤及无辜,眼看黑衣人就要挣脱陈长生的盘字诀的束缚,正不知如何是好。
两个黑衣人见无法挣脱束缚,从怀里掏出两把手枪来,对着陈长生和魏建国,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就在这时候,赵子龙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说了声:“定!定!”两个金光闪闪的定字符,打在黑衣人身上,两个黑衣人立刻变得一动不动了。
初夏看到四叔出来,十分高兴,高兴的拍着手说:“哇,小马哥,你好厉害啊!”
赵子龙摆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说:“我现在不叫小马哥,我叫成龙。”
初夏不明白为什么四叔又改名字了,但是眼睛里满是崇拜的眼神。赵子龙大摇大摆走到黑衣人跟前,拿下黑衣人的手枪放在手里把玩。不过还没有来得及细看,就被陈长生夺了过去,然后听到他说:“小孩子家,不要玩这些东西,你快去把我的木箱拿来,凭你的功力,他们很快就会动了。这两个人不简单,我们得赶快想办法。”
看来黑衣人是惹不起的,陈长生只好带着女孩去了后山躲了起来。等过了几天,他们回来的时候,黑衣人已经走了。不知道陈长生用了什么办法,现在那个女孩已经变得和普通孩子一样了,能说能唱,只是却记不得之前的所有事情。陈长生也不知道这女孩来自何处,只好留在家里,当初自己的孩子养着。
初夏非常高兴家里又多了个姐姐,因为姐姐非常喜欢花,于是就叫她花姐,还说以后要娶花姐当老婆。但是四叔不同意,说:“初夏你还太小了,以后你得叫她四婶。”
过了几天,陈长生交给魏建国一个翠绿色的吊坠和一个古旧的铃铛,他知道魏建国喜欢收集和研究一些有特殊功能的法器,于是告诉魏建国,这吊坠和铃铛是从花姐身上取下来的,让他回去好好研究下,看能否什么发现。想来这小姑娘已经出来这么久了,家里的人多半也急了,要是能找到她家,就送她回去。
魏建国感同身受,接过吊坠和铜铃,细心查看。那吊坠好像是由绿色的玉石做成,由四个翠绿色的花瓣组合在一起,像一朵花的样子,做工精美,翠绿色的玉石里仿佛有一股氤氲的气息,但似乎没有什么奇异的地方。
再看那古铜色的铃铛,如拳头般大小,表面刻着一些文字和祥云图样,看起来十分古旧,摇动铃铛,并不会发声。魏建国将把铃铛的把手部分轻轻转动,里面的铃锤就松动了,一摇之下,铃声清脆,郭建国却突然从陈长生面前消失了。
陈长生大吃一惊,叫到:“这…这是侍魂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