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瞒着你们了，”小鱼儿摆出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看了看四周，那一群人跟他们离的很远，应该是她身上臭味的功劳，“我失忆了！”见原天衣和秋生一副跌破下巴的样子，小鱼儿一脸痛苦地点点头，“早上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在这个鬼地方了，浑身疼的要散架一样，喏，你们看。”为了增强可信度，小鱼儿撸起衣袖，把身上青一道紫一道的伤痕亮给两人看，“我连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都不记得了。”
看着小鱼儿细小的胳膊上满是伤痕，连一直对她满怀戒备的秋生眼神也变得充满了同情，更别说本就心肠柔软的原天衣了，只见这小正太倒吸一口凉气，摆出一副要哭出来的可怜表情，好像受伤的不是小鱼儿，而是他本人一样，指尖颤颤巍巍停留在一道深紫色伤痕上方，想碰又不敢碰的样子。末了放下手，吸了吸鼻子，看着小鱼儿的眼神满是怜惜。
“这是我家祖传的秘药回魂丹，只要还有一口气尚在，都可以把人救回来。小鱼儿你既然因伤致失忆，那必然不止表面看起来的这般，这般……反正小心无大错，你把它吃下去，即使有所隐患，也能消除。”
小鱼儿敏锐地捕捉到，当原天衣拿出这回魂丹的时候，一旁的秋生下意识就要阻止，看了看小鱼儿手上的伤，撇了撇嘴才选择了不做声。看来这回魂丹，就算没有原天衣说得那么神奇，也定是相当珍贵之物。这样看来，这对小小主仆，还真都是善良之人。
攸关自己的身体，小鱼儿也不推辞，接过回魂丹一口就吞了下去。随着回魂丹入腹，小鱼儿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热流从腹腔散发，缓缓流向四肢百骸，随着热流的流淌，小鱼儿明显感觉到，不仅仅是饥饿感开始消失，连长时间的奔波所带来的疲劳感也在缓解着。
“原天衣，客套的话我就不说了，你记着，我小鱼儿欠你一条命。”小鱼儿豪爽的话语和做派反倒让原天衣主仆二人对她高看一眼。
“既然有缘同为试炼弟子，自当互相扶持。”此时看着原天衣柔和的笑容，小鱼儿倒不觉得虚伪了。
“对了，你老把试炼试炼的挂在嘴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此乃百年一度的天选试炼，由剑宗、道宗、魔宗、佛门、阴姹门、玲珑阁、慈航斋，七大山门联合举行，各派长老在人间挑选资质最上等的孩童赐予试炼令，被选中的孩童只要进入这无妄森林便视为试炼弟子。”
“不进来呢？”
“视作放弃。”
“那若人死在外面了呢？”
“人死令消，各派自会查证。”
“这样啊，虽然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但是我肯定不是自己进来的，那这里是谁都可以进来吗？”想起之前的种种，她似乎是被扔进来的。
“自然不是，天选试炼之外这无妄森林人人可进，但试炼一旦开始，便只有持有试炼令之人可入内，不过拥有试炼令之人可带一名随从。”小鱼儿闻言望了眼秋生，见原天衣点头，心下有些明了这身伤的由来了，恐怕那少爷便是看中了她手上的随从名额了。
“可是我身上并没有什么试炼令啊？”小鱼儿不解，之前检查伤势时，她也仔细翻找了一番，确实是身无长物。
“这试炼令虽然称之为令，实则是上仙在你体内打下的一道印记，这无妄森林施了结界，而这道印记便是进入结界的钥匙。”
“这样啊……”说着，小鱼儿抽了抽鼻子，一阵微风吹来，腾升而起的恶臭打断了她原本想说的话语，“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臭味？”
“噗哧。”先是秋生一个没忍住，蹦了许久的脸一下子笑开了。
“呵呵，”随后才是原天衣被传染似的笑了笑，“这回魂丹不仅可以生死人肉白骨，还有洗髓伐骨之效。小鱼儿你不愧是被选中的试炼弟子，我观你应当是初次服用此类药丸，可体内排除之杂质却远远少之于我，可见你的资质远在我之上呐。”
“也就是说，这个臭味是从我身上发出来的？”小鱼儿抬起手左嗅嗅右闻闻，果然发现自己身上比之前更臭了，天哪，她好不容易才屏蔽了自己的一身恶臭，这会儿可好，简直臭的突破下限了！
“虽说是在试炼之中，但你一个姑娘家家，这个味道确实不太好。”看着小鱼儿一手捏着鼻子，哭丧着脸，原天衣收敛了笑容，略一思考，道：“这样吧，小鱼儿你若不介意，先换一身我的衣裳，这虚渡河是万万下不得的，不若用凝水果稍做擦拭，只是这露天野外的，怕是有损清誉……”
“不介意不介意，你愿意借我衣服我就已经很感激了，怎么会介意。再说，原书生，我们都是小孩好不好，你别入戏太深啊，屁点大的娃娃还有损清誉呢，没准你还有穿着开裆裤被人抱着到处跑的黑历史呢！”看着原天衣的脸色随着自己最后一句话而变红，小鱼儿干咳了两声，不再刺激这个脸薄的书生，“这样吧，这边树木茂盛，我呢，就躲在大树后面，原天衣你和秋生帮我把风，怎么样？”
“好吧，”原天衣勉强同意，随后在腰间一抹，手中兀的就出现了一套白色衣裳，“你且收拾，我和秋生不会让人窥见。”
小鱼儿下意识结过原天衣手中的衣服，呆愣着任由秋生塞了满怀的凝水果，直到傻傻走到树后，脑子里还盘旋着两个字——芥子！
虽然已经明白自己身处仙侠世界，也见过了所谓轻功，可这种心理震撼感，差异得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淡定淡定，不就是个空间腰带吗，她也会有的。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满怀期待，因为放心原天衣而安心的开始擦拭身体的小鱼儿没有发现，在她不远处的一棵树上，一双黑色的眼眸，正冷冷地注视着她。
“该死的附庸，光天化日之下，胆敢一次又一次赤身【裸】体，若叫谁看了去，我定要剜你双目！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