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因为是坚硬的木材雕成的,加上内外都涂了油漆,所以哪怕是经过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任然保存的很完整。
只是乍一下听见几声沉闷的声响,我因为是老鼠,结果结果掀开棺材一看。
里面果然猛地跑出去两只老鼠,狠狠一蹿,就从棺材里出来了。然后顺着我的脚边就跑来了。这一切的动作流畅程度,迟迟地让我反应不过来。当然我反应不过来,也着实是被棺材里躺着的那具男人的尸体吓着了。
那个男人浑身上下都脏脏乱乱的。衣服已经看不出本色了,上面还裹着这半湿半干的泥土,还有些水顺着他的衣服往下淌。浑浊的水,还有些沾在脸上,让他原本苍白的脸看起来格外的渗人。
对了,他嘴角还有些已经完全干了的血迹。
他就这样平静祥和地躺在方乌氏的棺材里,紧闭着双眼。只是阳光找到他脸上的时候,他的脸上会不由自主地显露出一些惊恐和疼痛的表情,眼皮里的眼珠子也会跟着旋转两下。
最开始我看见这样的举动,还觉得有些害怕,站也站不稳。原本想着,马上离开这里的,但是想一想,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所以我只有硬着头皮往里走。
但是每走一步,我总觉得背后有一双冰凉的目光注视这我,让我觉得不寒而栗。总觉得有呼吸轻轻地拍打在我的背脊上,让我觉得浑身毛茸茸的难受。
所以,刚走了两步,我又退了回来。小心翼翼地把棺材盖轻轻地盖上。
等我还上之后,我的“扑通扑通”狂乱跳动的心脏,这才是勉强恢复了平静。
但是这样的平静没有持续到一分钟,立马更加狂乱地跳了起来。我整个人,只觉得心慌,感觉就快要故意不上来了,轻飘飘地站在遍地的木柴上面,整个人直往下陷。
“地上怎么会有一串脚印?”我被自己这样的发现吓得不轻,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流,有些糊住了我的眼睛。我使劲擦干净,再看看地上,脚印还是那么的清晰。
的抬起自己的脚和地上的脚印比对了一下,地上那双脚印比我的还大上好几公分,很明显那不是我的脚印。
“这会是谁的?”我也顾不得自己心里的害怕,等自己心跳正常了。就半蹲在地上,仔细地研究这些脚印。
地上有两串脚印。有些是我进来的时候踩上的,而有些痕迹还没有完全干,看上去应该是昨晚上或者今天早上造成的痕迹。目测脚印大概42码左右,偏肥大,地上踩下的痕迹也很深,看来应该是一个身影魁梧的年轻大汉造成的。
“年轻?”
“身材魁梧?”
我脑海里不断地重复着这些词语,想一想,让我不禁想起了棺材里躺着的那一个人。那个男子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目测比我高小半个头,净身高大概有有一米八左右,身影魁梧自然更不用说……“这些都对,难道真是他?”我心中暗暗地想,越想就越让我觉得毛骨悚然。浑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跟着张开了,长大了嘴呼吸着这柴房里的诡异气氛。每呼吸一口,就觉得浑身冰凉一分,没一会儿,浑身上下已经全部冰凉。
“对……他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那也许真的是他……”想到这些,我不由惊恐得张大了嘴,望着眼前的棺材,往后面连退了好几步。地上的柴都朽得差不多了,每往上踩一下,就是一声闷响。那声音像是无力的心跳,又像是大战之前对方在撩拨自己手指的关节,在对我进行挑衅。
我又绕着棺材走了半圈,看见棺材外面的半干的泥浆。一双腿就如同灌了铅一样,再也动不了。
那些泥浆,跟男人身上的一模一样,都是半干的。只是因为通风的缘故,所以更干一下,有些已经微微的上翘,恰恰就成了快要脱落的皮肤,这样鬼魅地盯着外面的世界看。
“不管了,我先看看。”我先是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狠狠地掀开棺材盖。原本就不轻的棺材盖,因为我的恐慌,反而是显得更加沉重了。如同挤压在我的胸口的大石头,让我不能畅快的呼吸。刚掀开它,好容易能够畅快的呼吸一下,猛地一下一阵恶臭还是把我呛得泪水一行一行地往下滚。
我捂住鼻子,先是到男子脚下看了看。他穿着一双破旧的烂皮鞋,整个皮鞋像是一只被水浸泡了个够的烂船,牢牢地套在男人脚上。还有些汩汩地水,让外面留着,裹着脸上的泥,就成了黄浆。
在往上看看,男子衣服虽然脏,但是却没有什么血迹。这证明男子在死之前,衣服包裹的地方没有受过伤。
男人脸色早已经是惨白,甚至有些发青发黑了,看来死的时间应该不断了。但是可能是因为天气的缘故,所以没怎么腐烂。只是额头上有几处磕破了,皮肤纤维往外凸出,但是却没有鲜血,这些伤口应该是死后造成的。
“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又是谁把他搬到这里来的?”我仔细地看过了男人全身,却没有发现任何明显的伤口,那么这个男人的死因就值得推敲。还有,男人已经死了,却莫名其妙地躺在方乌氏的棺材里,这又怎么解释?
除非……除非他跟我和小胖子在殡仪馆后面的山上看到的那个一样。
想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沉”。随手抓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在他脖子上的皮肤上戳了戳。也许是泡过水的缘故,原本已经发白的皮肤,被我颤抖的双手一戳就破了。
所以深吸一口气,缓慢地吐出。等手上颤抖的情况好些了,我才继续弄着男人脖子上的泥浆。
“果然如此。”男人脖子上果然有两个深深地牙齿印,因为风吹雨打的缘故,所以印记已经变黑了,在脖子上像两颗黑眼珠子,突兀地盯着我。
看到这些,我就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了。喘息了好一阵儿,我才想起自己应该给小胖子打个电话。
“董柯,事情不好了。”我打给小胖子的时候,我听见对面轰隆隆的唢呐声,还有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已经听不太清楚的哭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让我的耳膜迅速地膨胀,就快要炸开了。
“怎么了?”
“我看见昨天那个男人了?”慌乱之中,我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哪个男人?”
“殡仪馆后山那个……追着我们跑的那个男人……”
“在哪里?”
“四方村,你们发现干尸那间屋子里……”
“你等着,我马上过来!”然后我听见电话另一端的唢呐声越来越微弱,然后是使劲儿灌进来的风声,“呼啦呼啦”地在耳边刮着。
等风不刮的时候,小胖子就气喘吁吁地出现了,那个时候我还在地上坐着,整个人已经动弹不得了。
“人在哪里?”小胖子站在门口,双手无力地扶着门框,大口大口地喘息粗气,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你面前的棺材里……”我努力地想要站起来,都是浑身已经麻木了。在原地挣扎了好久,才勉勉强强地站了起来,指着棺材跟小胖子说话。
“我……”我小胖子本来想说什么,就是一口气没喘上来,跟着咳嗽了好一阵儿。
“你别踩着地上的脚印。”我不忘小声地提醒小胖子,所以他一下跳去了旁边。
“真臭……对了,卫风,你怎么发现他的?”小胖子低着头,朝着棺材里看了一下,然后就捂着鼻子退到了门口。
“我是来找方乌氏的,无意间看见的。”
“方乌氏是?”小胖子惊讶的问我。再看看这里,到处都是蜘蛛网,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人居住的地方。
“本来棺材里的那个人。”
“你是说这里有鬼?”小胖子惊讶地张大了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嗯……”
话还没说完,我就看见门口闪过一个人影。
不对,村子里的人不都中毒了吗?为什么会有人在这里出现?
“谁?”我大喊一声,然后跟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