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
一手抚上了她的后颈,聂浩然看着掌心半干的血,声音忍不住提高了一些、
因为她出现时候的光鲜亮丽,让他们都仅仅只是注意到了她正面的样子。
聂顾城脚步一顿,苏晚晚嘴唇颤抖,借助聂浩然抱着她,努力仰起脖子朝着前面看去。
“你不和她说说话?”
聂浩然垂下眼眸,看着那个颓败的女人,她眼前的光亮全部被夺走,黯淡一片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死灰。
他面前,聂顾城已经走到了聂老爷子跟前。
聂顾城知道聂浩然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我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接她回去。”
紧紧攀附住他手臂的手力道松开,聂浩然皱眉,低头看去,苏晚晚脸上的悲伤来不及在他面前掩去。
“浩然,”聂顾海看过来,“你在做什么?放开那个女人。”
看了这么久,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那个女人是聂顾城的人,聂家出了一个聂顾城已经是不能被提起的禁忌,他的儿子,不能去触碰那个忌讳。
“爸,我先带她上去止血。”
“站住。”
声音轻轻的,不是聂顾海。
聂浩然看去,聂顾城正微怒的看着他,还有被他抱起来的苏晚晚。
“她是我的人,就算她要背叛我,她也还是,”聂顾城阴鸷的视线落在聂浩然搂着苏晚晚腰的手上,“既然是我的人,她是生是死也是我来决定,和你没关系,聂浩然,你也没有资格过问。”
“现在这里不是你说了算,”聂浩然看过去,“况且,别忘记你来这里的目的,就像是你所说的那样,你只要那个人,不是她。”
“我说,放手。”
聂浩然才刚刚迈出脚步,聂顾城身形晃动,一下就跑到了他身侧,伸出手正好挡住了他的去路。
怒极反笑,聂顾城一手握住苏晚晚的手臂,他甚至都没有在意到自己现在所用的力道,足够聂断苏晚晚的手腕。
手腕很痛,可是已经不算什么了,还有比那痛更剧烈痛苦不知道多少倍的痛已经将她包围住。
眼前彻底的变得黑暗起来,可是在那样的黑暗里面,却有什么东西闪过。
一些凌乱而又似曾相识的画面,没闪过一次,就会让她头痛欲裂。
恍恍惚惚之间,她觉得手上的温度减少了一些,是他已经放开了她的手?
也是,就像是聂浩然所说的那样,他所在意的,只有那个人,她的生死……
大片大片的血迹像是水一样蔓延开,地上躺着一个女人,素白的裙,以白色为底,绽放在那上面的不知道是梅花,还是死亡的曼珠沙华。
苏晚晚猛地捂住头,双手死死的掐着头,她痛苦的呻|吟着,刚刚她脑海之中闪过了那样的一个画面,到处都是血,白色的裙子,红色的妖冶而又恐怖的花。
那是什么?
耳侧,像是有谁在叫她,和她说话。
聂浩然察觉不对劲儿,一手撑住在她的后脑勺,再拿开的时候,掌心全是血迹。
聂顾城眼眸微缩——她的后脑勺正流着血,随着她痛苦的低吼声而越来越多。
“姐姐……报仇……死……”
五指狰狞的弯曲,像是要掐住敌人的脖子,她的后颈很快全是血。
“聂顾城……死……”
“啊……”
抱着头,苏晚晚感觉自己就像是正在被千刀所割,凌迟痛苦,零零星星的画面不断变幻着,她看不清楚,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从心底那么恨,却又在恨的同时,另外一个地方是不愿伤害。
就像是一个矛盾体,两方激励的交织着。
也完全没有在意,自己说了什么。
一面恨,一面……像是爱。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奢侈糜烂,几乎就是眼下景象的真实写照,钱语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仅仅是一道门的间隔,也是天和地的差别。
那道门里面,全是正在享乐挥金如土的富贵子弟,在他们眼里只有怎么样更好玩儿,没有金钱的概念,或者应该是,他们是在用大把大把的钞票,来满足自己变态的满足感和快乐感。
那里面,是和罪恶一块儿衍生的玩乐的天堂。
而隔着一道门,外面,是神色匆匆的行人,也有些甚至是这个彻底最底层的人,拿着微薄的收入,行走匆匆的努力挣钱,甚至连朝着这里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里面,是这个城市最为奢靡的顶级享乐,外面,是最让人心酸而又不得不为的生活,仅仅只是为了一个简单的目的,活下去。
站在门口,钱语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慢慢走了进去。
里面灯光昏暗,却掩饰不住各种调笑嬉闹的喧哗声。
拖着行李箱,外加上既不是歌女也不是酒女的打扮让钱语出现在这样的地方之后显得格外的格格不入。
只是,有钱的在享受着自己的乐趣,没兴趣关注这里,没钱的在想着怎么样取乐有钱的让自己能够得到更多的小费,不相关的人自然不会过多的注意到。
所以,在钱语一路朝着里面走进去的过程之中,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一个曾经红透半边天的当红女星,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和她的身份绝对不符合,相反还会玷污她身份的地方。
妈妈桑的打扮让人一看就知道她的身份,钱语径直的走了过去。
而在她刚刚出现之后不久,妈妈桑就已经注意到她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