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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故事的开端

首先,提前说明一点,我是个很正常的人。

为什么要强调这一点呢,是因为我接下来的叙述的事情可能有点不太正常,既然作为基础的事件本身就是异常的,表述的语言再怎么准确,也不可能纠正这个事实。

我只想将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叙述出来,除此之外别无他意。当然,这本身也没有其他的意义存在,因为,一切都是无可阻止的。

那么,清楚了这点之后,就让我们将时间追溯到一切还未发生之前。

故事的主角,也就是我,有必要向大家先说明一下。一个正常的高三学生,有着和大家一样的感情和生活规律,至少在这件事发生之前的确如此。而故事发生的地点,还有其中人物的名字我都已经记不清了,反正那也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事。

和平常一样地上学放学,和平常一样地走路回家……这里也要说明一下,因为住的地方并不算太远,加上高三的学习压力很大,所以我有放学的时候走路回家当做散步的习惯。

直到我经过一条昏暗的小巷,我才忽然发觉,我来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地方。

按理说也奇怪,我明明已经走过了很多次,为什么还会走错路?这种事情我不能理解,因为不能理解所以有些恐惧,我开始向回走——然而当我回过头,却发现自己的脚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

有些发粘……奇怪,应该没有下雨才对,为什么会感觉脚下有些粘?

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我那个时候能不要低下头去看就好了,那接下来的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不过,这大概从一开始就是个妄想罢了。

总之,事情还是发生了,也就是说,我看到了让自己永远无法忘记的一幕,以至于我今后的一生都要活在这个阴影之中。

地面上,是一片血迹,还有一些死人。为什么要用一些来描述,那是因为,我根本无法判断那是几个人,按理说这本该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如果全身都碎成一点一点的碎片,并且混乱地散杂在地面上的话,这就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也许是出于恐惧或者其他的原因,我完全无法冷静,更加无法判断要怎么做。

报警吗?但是,这本来应该是和我无关的事件,我为什么会参与进来,本身就是一个问题。而且,出于恐惧的问题,直觉告诉我说,不能告诉其他人。

我飞也似地逃开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选择。直到事后我才想起来,本来已经踩在脚上的血液,在我逃走的时候,应该留下了我的脚印。

会被发现吧?发现到过那个地方,明明见到了有死人,而且是那种恐怖的死法,却无动于衷,只是慌忙地逃开,这种事情,本身就是可耻的吧。至少,今年的高考大约是没有希望了,以现在我的心情,根本不可能看得下去书,每当我拿出书本,想要集中注意力的时候,浮现在眼前的,就是那一片血与肉的艺术。

那是比任何的抽象派画作都要抽象的艺术,难以用语言描述的绚丽,杀人者不单单是喜欢杀人,更加是一个艺术家。

我到底怎么了?明明只是一场杀人事件,无论如何都不该和艺术扯不上关系的东西,为什么偏偏会有这种感觉?

“杀人和艺术无关?这可是个误解哦。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战争的艺术吗?战争这种事,本来就是在杀人,也就是说,杀人这件事本身就是艺术哦。”

老实说,我不想听这种话,但是,却无法避免。从我看到那一幕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我无法逃过这个声音……我被魔鬼缠上了。

经历过最初的恐惧,我发觉那毫无意义,虽然不管怎么样都会抗拒,但仍旧是接受了。不接受也毫无办法,从一开始它也就没有和我商量的意思,只是单纯地阐述着事实,如同诱惑一般的事实,让我近乎崩溃——我想,也许这就是它的目的吧。

“艺术本来就是暴力和疯狂流露出来的副产物,在残酷之中存在着艺术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换句话说,只有混乱和疯狂之中才能产生艺术,规则的物体不管再怎么赏心悦目,精雕细琢的东西如果拥有了统一的形状,本身就不能再称之为艺术,这也是对艺术的亵渎。”

我不想听,不管它有多么正确我都不想听,但是无视我的意志,这些声音还是传达到我的脑海。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你的努力有多么地可笑。”

并不急于求成,魔鬼远去了。

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没有办法冷静下来,遇到这种事情,没有变得疯狂,已经算是我意志坚定了。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今天并没有人找到我,害我担心了一整天。虽然略微地放下心来,但同时疑惑也生了出来,难道说还没有发现我吗?的确,要准确地找到一个人,花费几天的时间也很正常。可是,我为什么有种感觉,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回去打开新闻,查看本地的报纸,在网上搜索,但却并没有发现什么杀人事件的消息。是别人没有注意到呢,还是说,刻意隐瞒了起来呢?

我必须搞个清楚。

明明已经到了深夜,本来不应该是外出的时间了,但我还是走出了家门。的确,要说令人害怕的事情的话,它不是一直存在于我的脑子里吗?就算路上碰到强盗,相对于我脑子里的那个声音来说,也变得可爱异常了。根本没有什么好怕的,既然已经处在极端的恐惧之中,那就没有任何事情好怕了。

“嘻嘻……”

我仿佛听到了魔鬼的笑声。是在嘲笑我的愚蠢吗?明明没有被发现,只要一直掩盖下去就好了,如果刻意忘掉的话也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又不是我真的杀了人,只要置身事外就好了,这样的话就算被找到也可以解释。

但是,无法放着不管,我总感觉,这件事情不会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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